第567章 見血了
「我沒事。」
蕭歌不等輕煙問話,立即回答。
隨即,她快步上前,打量了兩眼宇文席身後,急切問道,「安兒呢?」
宇文席沒有回話,握住蕭歌雙肩,上下掃視了一圈,喉嚨滑動,滿面關切,「你沒有受傷吧?」
蕭歌哪裡有功夫回答宇文席的話,直勾勾地盯著前方,高聲道,「安兒呢!」
輕煙忙拉住蕭歌,撲通一聲跪倒在蕭歌面前,「都是奴婢無用。奴婢趕到的時候,小郡主已經被那個郡守帶走了。」
說著,輕煙垂著眼,淚水就在眼圈裡打著轉。
「帶走了?」
想到守陵人的話,蕭歌渾身起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就要往山下衝去。
才衝出沒有幾步,她卻被宇文席攔住去路。
蕭歌錯愕地別過頭,一臉驚訝地盯著宇文席,猛地後撤兩步,高聲質問,「你攔著我做什麼?」
宇文席有氣無力,抬起眼,望著蕭歌,做了幾個深長的呼吸,才緩緩道,「她沒事。」
這話一出,不僅是蕭歌,即便是目睹了一切的輕煙,也是一臉錯愕地抬起眼,望向宇文席。
「王爺,您說什麼呢?」輕煙驚訝地問道。
宇文席靠在一邊的樹榦上,雙手叉在腰上,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待到呼吸均勻下來,他才微微抬眼,掃視了蕭歌和輕煙一圈,「是我讓那郡守帶安兒走的。」
「王爺,那個郡守不是郡守。是……」
輕煙情急之下,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王爺,郡守是來殺安兒的。」
蕭歌本以為,宇文席會讓安兒跟著郡守走,絲毫不擔心,是因為不知道郡守的身份。
哪知道,自己才說完,他卻擺擺手,抬眼望向蕭歌,緩緩點頭,輕聲道,「我知道。」
「你知道?」
蕭歌猛地上前,一臉驚訝。
宇文席躬著身子,喘著粗氣,好一會兒之後,才緩緩道,「你們走後不久,郡守便來告訴我,他的真實身份,也已經將你們會遇到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宇文席說著,抬起手,指了指山下。
雖然大火已經熄滅了,可依稀之中,還能看到山腳下的廢墟,「這場火,是我們二人一起演的戲。因為擔心那些難民之中,還會有守陵人的人,所以我索性讓他把我打暈了。」
他雖然解釋得不多,可是蕭歌和輕煙已經大致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宇文席呼吸好不容易安定了幾分,擰著眉頭,望了蕭歌兩眼,「那守陵人呢?」
蕭歌抬眼,往山頂的方向望去,皺了皺眉頭,若無其事,「只有領首被我殺了。其他人,都是些烏合之眾。看到領首死了,四散而逃。」
方才那一戰,到現在想起來,還讓蕭歌心驚膽戰。
如果不是自己及時將那領首誘到了岩石邊,自己佔據了有利地形,想要殺了他,簡直是難如登天。
起初,蕭歌也以為,他武藝雖然高,可若是自己想要戰勝他,也並非什麼難事。
可是二人交手時間不久,蕭歌便立即意識到,是她將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
若是單單隻瞧武藝,那領首自然在她之下。
可是,令人頭痛的是,這守陵人的領首是個用暗器的高手。
兩人交手的過程之中,他竟然還能和抽出時間,飛出兩個暗鏢。
如若不是常年在戰場廝殺,使得蕭歌的五識皆要高於他人,說不定真的會著了他的道。
如此一來二去,幾個回合之下,蕭歌終於將領首人誘到了岩石邊,這才一擊而中。
其他人看到領首都死在蕭歌手下,哪裡還敢再說什麼,鳥獸一般,四散而去。
蕭歌簡單地將方才的事情,同二人敘述了一遍,從衣袖之中,拿出一隻玉佩,在宇文席的眼前晃動兩下。
「是守陵人的標誌。」
宇文席有氣無力地望著那玉佩,緩緩道。
蕭歌點了點頭。
「這守陵人實在不該存在。等到此次事情過去之後,我便吩咐人將這東西帶回京城,交給阿滿,著他取締守陵人。」
宇文席望著蕭歌,揚動唇角,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好了。我們快去找安兒吧。」
說著,蕭歌上前,扶住宇文席,三人快步便要離開。
這山上許是因為剛剛因為大震動,山石鬆動,加之蕭歌又扶著宇文席,一個不注意,竟然是腳下一滑,身子猛地向後摔去。
若是放在往日里,宇文席定能扶住蕭歌。
可眼下,宇文席自己都還有些迷迷糊糊,這一下,竟然連帶著被蕭歌拉倒。
兩人跌倒在地,順著山坡,向下滑落出足足五六米遠。
「王爺……小姐……」
輕煙忙追了上去。
兩人倒在地上,宇文席翻身而起,才想要拉起蕭歌。
卻見蕭歌捂著肚子,躬著身子,五官都扭在一起,露出滿臉的痛苦之色。
「歌兒。」
宇文席還以為蕭歌受了傷,忙掃視一圈,想要去尋找蕭歌受傷的地方。
卻見蕭歌雙腿之中,已經淹出一片鮮紅色。
「小姐……」
輕煙也幾步追了上來,看到眼前一幕,一聲驚呼,本能後退兩步,捂著嘴,錯愕地望著蕭歌。
「歌兒……」
宇文席攤開的手上滿是鮮紅,心頭慌亂加不安紛紛涌動。
「孩……孩子……」
蕭歌喘著粗氣,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雙腿之中,眼中淚水閃動,「孩子……」
宇文席也不知自己哪裡來的力氣,猛地起身,一把打橫將蕭歌抱起,「輕煙,去尋大夫!」
輕煙不再猶豫,飛身而下,率先往山下衝去。
蕭歌一隻手搭在宇文席的脖頸上,另外一隻手垂在身側,臉上瞬間便沒有了血色。
她微微別過頭,望著宇文席的側臉,喉嚨滑動,喘著粗氣。
「六郎,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
「你胡說什麼?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
蕭歌揚著出唇角,面色蒼白,望著宇文席的側臉,良久之後,露出一抹痛苦的笑意,搭在宇文席脖頸上的手,一點點滑落,最後垂在一側。
「歌兒!歌兒!」宇文席的高呼,在漫山遍野不住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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