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司鈺

司流家中。

司鈺已經離開，心滿意足地回學校上學去了。在離開前，她將自己那不算大的書包里填滿了各種吃的用的，同樣被填滿的還有她的校園卡。

同時，由於來時的衣服已經被毀掉，司鈺穿了一套司流的運動裝，她身材較高，穿這種寬鬆的男式運動服也不會顯得彆扭，反而有種奇特的舒適感。至於書包，被毀掉的就只有肩帶而已，還可以用手提著。

在她的開銷裡邊，生活費只是一部分，更大的部分在於……哪怕處於被壓制被封印的狀態，她的怪力依然超過了常人許多，因此時不時地會不小心弄壞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都是要賠錢的，有些還價格不菲。

因此，雖然司流是個強力的非凡者，能通過各種有賞金的任務來賺錢，卻依舊長期過著並不富裕的生活的原因就很明顯了。

也就是現在跟安布羅斯餐廳取得合作，有了較為穩定且可觀的收入，這種情況才得以改善，要放在以前，他可沒法連續好多天都不用出去接任務賺錢。

司鈺走後，她留下的一片狼藉，包括一桌子的碗筷、衣服弄壞留在地下的痕迹，還有掉落的長發等，就只能由別人來收拾了。這個別人以前是司流，現在多了一個小蒼，任勞任怨且沒有怨言的小蒼。

良久之後，小蒼終於把家裡打掃乾淨，回到客廳時，司流正在優哉游哉地看電視。

很快，司流便察覺到了對方神色上的異常之處……相處了這麼久之後，小蒼的人類特徵已經越來越明顯，不再像剛出現時那樣，感覺就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他問道：「咋了？」

「那是你妹妹？」小蒼用一個問句代替了回答。

「是啊，怎麼了？」

「那真是你妹妹？」小蒼再次問道。

「這還能有假？」司流從葛優癱變回比較正常的坐姿，「我騙你有什麼好處么？」

小蒼抬手，在AR眼鏡上摁了幾下，這個來自餐廳的高科技工具她已經戴習慣了，而且開發出了更多用法。

「妹妹，本意指有共同的父親或母親，年齡比自己小的女孩，后泛指任何年齡比自己小的女性，在漢語的用法中，有時亦作為對小女孩的稱呼。」

小蒼大約是從眼鏡中讀了這麼一段文字，接著目光轉向了司流。

「你指的，是哪個意思呢？」

這個瞬間，司流突然對二人的身份產生了某種奇怪的錯覺。

「哈哈哈，我姓司，她也姓司，我是人類，她也是人類，她叫我哥哥，我叫她妹妹，所以當然是指的第一個意思啊！」略有緊張感的原因下，司流不自覺地說出了這麼一段話，假裝自己突然擁有了推理小丑的能力。

「可是，她跟你長得並不像。」

「這很正常啊，別說兄妹了，就算是雙胞胎，也不見得長得一樣啊？再說了，我們可差了好幾歲呢。」司流道。

「可是，你們的靈性、靈力特徵也不像。」

「靈力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一人一個樣啊！我現在的靈力、跟十年前還很不一樣呢，我還能不是我了？每個人都有擅長的地方，所以發展處不同性質的靈能力，完全是很合理的事情。」

「可是……」小蒼這次隔了數秒才繼續道，「她並不是人類啊。」

沉默，沉默是今天經過摧毀又修復的公寓。

這段時間以來，小蒼跟這司流一起，見過的人也不算少了。其中絕大多數是正常的人類，也是地球上佔據比重最大的。小部分是小蒼、裂口女這樣的鬼靈，純能量體的存在，問題也不大。

見的最少的則是異常生物，或者它們都不能稱作「生物」了，可能稱為「事物」更合適，反正是超過常人認知的各種東西，應該能動彈的，不應該能動彈的，應該吃草的，不應該吃人的……

而這次的司鈺，顯然是小蒼首次見到的類型，哪怕沒有開啟探查的能力，都能直接察覺的那種。

當然了，這種察覺是雙向的，司鈺見面直接近乎失控並攻擊就是明證。雖然事後司鈺本人沒提，她自己甚至可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是這種本能是刻在靈魂裡面的，那就是……眼前的人絕不是善茬。

「唉，你果然能看出來啊。」司流嘆口氣，關掉了還在播放的電視，「好吧，趁這個機會，正好再多跟你介紹一下。」

「在這顆星球之上，除了人類、鬼靈、異常，還存在著另外一種生命形式……妖，或者叫做妖怪。」

「妖？」小蒼略顯迷茫地抬手，點了點眼鏡，隨後讀出了搜索到的信息，「女子尚屈而未申之艷麗超乎尋常是妖之範式。妖怪……指除人類和神以外存在於天地中的超自然生命。」

司流點點頭，認同了這一定義。

「說是一種，其實更應該算作一類，很多種不同的形式，都可以歸於這一類之中。」

「在國外，比較出名的妖怪類型有吸血鬼、狼人、蜥蜴人、天蛾人、大腳怪之類。」

「而在我們這，種類更多……狐狸精，豬精，猴子精，龍，王八精，各種各樣。」

「當然了，這些大部分都存在於神話傳說中，不知道什麼原因，現在已經很少能夠見到妖了，偶爾見到一個，實力也是很次的水準，形成不了什麼威脅。」

「而我妹妹……小雨，就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妖」

「那時候我們還很小，我見到她時，她正被人追趕。雖然我也很小，但是當時我的非凡能力已經覺醒，很輕鬆就解決了那幫人。」

「然後，我看到了她的眼睛，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麼純凈的眼睛，就像兩顆玉石一般，乾乾淨淨，一點雜質都沒有。」

「我們輾轉了很多地方，雖然年齡小，但是在能力的幫助之下，這並不困難，而且我小時候的智商也不算低。這段時間裡，我的幫忙下，她已經基本能夠穩定維持人類的形態。一直到後來，我們加入了九護……就是上次跟你一起去的那個，才算是安定下來，我也用自己的姓，給她取了個名字，叫司鈺。」

「再後來，我們一直用人類的身份生活著，沒有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偶爾有些暴露，也只被當成了非凡能力的外在表現。」

司流攤攤手，長出了一口氣。

「就是這樣，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我們的確如同親兄妹一般。」

小蒼低下頭，沉默了好一會兒后才開口道：「她很幸運啊，可以遇到你，可以跟你一起經歷這麼多。」

「也許吧。」司流輕笑，「也許幸運的是我，如果不是有保護她這樣一個目的存在，我可能已經在非凡能力的影響下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