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春夏

混沌的開始

她創造了天地

她驅走了黑暗

她把世界歸為和平

我醒來時，是什麼時候？全身酸痛，我出了神殿，遇見依莎，看見我她好像很驚訝。

「七天沒見到你了，原來你在神殿啊！」

不是吧！這麼多天啊！我動動手，游上海面，七天了，修普諾斯還好嗎？我在礁石上坐了一天，等著黃昏，等著他。

天黑了，他還是沒有經過，我坐在礁石上，有點傷心，有點失望。其實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僅僅只是為了感謝他救我嗎？我抱著腿，吹著海風，以往我從來不覺得冷，可現在卻在發抖。儘管如此，我還是等著，直到深夜。

「不怕冷嗎？」幽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都說冥界的神，全身是像黑暗一樣的寒冷，可是，他的手放在我肩上，確是如此溫暖。

「手好了嗎？」我問，手輕輕蓋在他的手上，我突然發現，我的手，好冰。

「沒事了。」他站在我身後，神色難得的不是冷漠，而是溫柔。

「真的沒事嗎？」我還是有點擔心。「那東西看起來很可怕啊！」我微笑著，微微向後靠。

「不過，夢界，你以後還是別去了，太危險了。」想到尼克斯的話，修普諾斯還是有點……

結果就是因為這句話，我就過了幾百年沒有夢境的夜晚。

「修普諾斯，你還是不聽母神的話啊！」塔納都斯搖搖頭。「你還在和那個海仙女見面，不怕惹禍上身嗎？」塔納都斯一下逼近修普諾斯的臉。「你不會喜歡她吧？」

「不需要你來關心。」修普諾斯一個冷眼，塔納都斯笑起來，退了一步。「我親愛的哥哥也有墜入愛河的一天嗎？」說完他趕緊躲開，不然修普諾斯一個永恆的長眠扔過來，那可不好受。

真的是……喜歡嗎？

我覺得生活好像變得有趣了，不再那麼無聊，不再那麼無趣，大概是因為有了修普諾斯。我實在說不清和他是什麼關係，我會在海上等他，他也會陪我吹海風。我們不再去夢界，但有的時候，他會帶我到岸上，有的時候我還會碰到到他的弟弟，死神塔納都斯，不過他好像不怎麼喜歡我！。

沒關係啦！如果真的可以一直這樣下去，直到我生命結束，那這一生也算可以。

「冥王陛下和善嗎？」我坐在小溪邊，玩著水，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修普諾斯則坐在樹下懶懶的曬太陽，難得的悠閑

「其實沒有傳聞的那麼可怕，哈迪斯大人是很好的君主。」修普諾斯和塔納都斯都是冥王的從神，所以都生活在冥界。

果然……神話故事都是騙人的，我心想。

現在連阿伽薇都取笑我，依莎也跟著起鬨！「你不會真的喜歡上睡神了吧！他可是黑夜女神，創世五神尼克斯的孩子，看來我們帕西忒亞也要封海洋女神了！」

「一邊去，這話可不能亂說！」我故作生氣地說，只有忒提絲姐姐單獨找到我，和我談心。

「我並不是想阻止什麼，但是你要知道，我們只是海仙女，嫁給神，如果不是真心的相愛，那下場又好到那裡去呢？一旦糾結到了權力，我們都只是犧牲品。」忒提絲無奈地說。「海洋女神，那裡有什麼權利？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二級神職，說得好聽罷了！」

「不！我知道，可是我……」我低下頭，抓住裙子，我知道我可能不能和修普諾斯在一起，但是和他在一起真的很開心，只是這樣而已。「就這樣，直到它被打破的一天，就當是，一個夢境吧！」幾百年沒有做過夢的我，沉浸在現實的夢境中，無所謂，哪怕是命運女神在和我開玩笑也好。

我又在礁石上吹風，每次無論心情好壞，我都喜歡這樣。哎！好煩。我四處亂看，突然注意到一個穿著淡綠色長裙的少女，她小心地提著裙子，站在海邊感受著海浪，偶爾撿起一片貝殼，偶爾玩著水花。她有棕色的長發，發間插著幾朵白色的鮮花，淡雅，美麗。

也許是玩的入神，她沒注意一個大浪向她打來，我趕緊沖向海岸，平息住波浪。

「啊？」她才注意到我，隨即綻開笑容：「謝謝你！」

「沒關係，一定要小心才是。」我走上沙灘。

「我叫珀耳塞福涅，姐姐是海仙女嗎？」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怪不得將來是春之女神，就像春天一樣溫暖。

「帕西忒亞。」我回答，話說那個極度寵愛女兒的農神得墨忒爾真的放心她一個人到海邊玩嗎？果然我剛剛想完，一聲焦急的呼喚就從遠處傳來。

「珀耳塞福涅！哦！你怎麼能到海邊呢！多危險啊！」得墨忒爾從遠處焦急地走來，愛撫地把她擁入懷。

「沒事的母神，剛剛是這位姐姐提醒了我。」珀耳塞福涅說，我微笑著行禮。

得墨忒爾抬手示意我不必客氣。「謝謝你幫助我女兒。」

我看著她們遠去，自己便回到了海里。

自從那次相遇后，珀耳塞福涅就更喜歡到海邊玩了，本著反正有我看著的思想，她越來越肆無忌憚！就差沒和我去海底神殿了。整天姐姐姐姐的叫我，還真有點讓人頭疼。修普諾斯也調侃我，說我成了別人家的保姆。不過他不看好我和珀耳塞福涅混在一起，畢竟得墨忒爾太愛女兒，萬一出什麼事，那她現在豈不是第一個來找我。

我本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依舊陪著珀耳塞福涅。

那天她非拉著我去森林裡，說河邊開了很多漂亮的水仙花，我無奈，只能陪她去，誰知跑著跑著，她居然不見了！這可是嚇死我了，我到處找她，向水澤仙女們打聽，一直找到那條河邊。

「啊！帕西忒亞！救我！」我聽到珀耳塞福涅的尖叫，然後就看見，一個男人，他騎著一匹黑色的馬，攬起珀耳塞福涅，躍入了大地的裂縫。

不是吧！那個是冥王強親的故事吧！被我碰上了！我要抓狂了！怎麼辦？

發現女兒不見的得墨忒爾要發瘋了，整個大地一片枯黃，樹葉飄零，她不停地尋找珀耳塞福涅，一切植物都枯萎了。

糾結中，我還是決定去告訴她這件事，雖然我是沒有什麼錯，但總比她自己發現的好。

「什麼！珀耳塞福涅被冥王搶去了冥界！」得墨忒爾一副心碎的樣子，宙斯在旁邊不停地安慰她，我跪在神殿中，不敢出聲。

「你為什麼不看好珀耳塞福涅！」得墨忒爾大聲地質問，顯然悲傷和憤怒讓她有點混亂。

又不是我想當保姆的，我在心裡說，當然不能說出來。不過，現在又有誰能救我呢？為了安撫得墨忒爾，我會受到懲罰的吧！儘管和我真沒多大關係，可對與錯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們覺得我錯了，那我便無法辯解。

「在珀耳塞福涅回來前，你就在極北海水裡承受刺骨的海水！這是你的懲罰。」宙斯發話，我是海界的神又怎樣？不會有人管我，也不會有人替我求情。

我被鎖在極北的海岸，那裡的海水冰冷刺骨，那鎖鏈是冰雪女神典伊的神力幻化而成，封印大海對我的祝福，讓我無法抵禦寒冷。

風不停地吹，我在顫抖，止不住的顫抖，生不如死。好冷，所有的一切，就像刀一樣，割碎我的全部。我真的感覺站在死亡的邊緣，等……珀耳塞福涅回來，我怕是……已經凍死了。

我覺得意識模糊了，已經……沒有力氣思考了，洶湧的困意不斷襲來，我告訴自己不能睡，曾經的我放言不怕死，但是我討厭死亡的感覺。

「帕西忒亞！」

有人叫我？幻聽嗎？怎麼會有人過來，我想如果可以，我一定會自嘲一番，可這不是假的。

溫暖的懷抱，如此熟悉。我感到失散的神力不斷的流回，漸漸睜開眼，是那像太陽般的金色。

「修普……諾斯……」我真的驚訝，他來了，真的來了!可他不該來的！

修普諾斯感到帕西忒亞的生命在流逝，不行，這樣下去她會死的！鎖鏈，修普諾斯抬手就要打碎它，我趕緊握住他的手。

「不……不要……這是神王的懲罰，你不能……為我……」就這樣死去雖然不甘心，但是也沒有什麼牽挂，何必再讓別人卷進來呢？

「可是你……」修普諾斯想說什麼，可是看見帕西忒亞搖搖頭，他不甘地咬牙。「我去找冥王陛下，他一定會放了珀耳塞福涅了，你等我！」他匆匆地離開了，又只剩我們一個人了。

有希望，可是我不覺得現在事情有什麼好轉，我依舊無力支撐。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死亡的感覺如何……」無比欠扁的笑聲，就是那天在夢界的那個聲音，不過我依然聽不清那個名字。剛剛也就算了，我現在真的很想打死它啊啊！好欠扁！

「現在，你不能死……」我聽到一個老人的聲音，這次又是誰？我還沒弄清楚，我便陷入了黑暗中，但是寒冷不再。

我們偉大的女神在黑暗中摸索

她創造可以承載的陸地

她的淚水變成浩瀚海洋

我在一片溫暖中蘇醒，這裡是我的神殿，忒提絲姐姐就在我的床邊，還有其她的幾個海仙女。

「你終於醒了帕西忒亞，已經一個月了！」忒提絲憂心的說。

「我怎麼會……」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在極北的海岸嗎？

「是父神帶你回來，睡神之前也來看過你。」忒提絲說。父神？就是那個海之友善的涅柔斯嗎？不過聽說他平時都不管我們的，怎麼這次會來救我，難得。不過修普諾斯來過，我還是很開心。

一切就像神話里一樣，珀耳塞福涅四個月在冥界，其餘時間在地上，她現在是冥后了，身份已經不同了。

「修普諾斯！你為什麼不聽母神的話，為了一個海仙女你想做什麼？」尼克斯知道修普諾斯還和帕西忒亞有聯繫后，很是生氣。「那遠古的力量連我都忌憚，你無法抵禦。」

「我知道母神，可是，我無法不管她。」修普諾斯堅定的說。「我也不知道，但和她在一起，我很開心。」

走出黑夜女神神殿，修普諾斯沒有回冥界，而是去了大海。

「就知道這裡一定可以找到你。」在大海的海岸，修普諾斯看著從海上走來的女神微笑著自語。

「謝謝你，還有……」我跕起腳尖，在他耳邊說到：「我很想你。」我第一次表明心跡。

「姐姐！」我向一邊看去，是珀耳塞福涅和冥王哈迪斯。現在的珀耳塞福涅一身黑色的長裙，腰間是細細的金色腰帶，白皙的脖子上掛著紅色的寶石，頭戴象徵冥后的水仙花冠，別是一番風韻。

「見過冥王，冥后陛下。」我和修普諾斯行禮，珀耳塞福涅趕忙上前扶住我。「這次都是我害得姐姐受苦。」

「都過去了，你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我微笑著說，看了看哈迪斯，珀耳塞福涅也微紅了臉。

「我在冥界也確實很開心。」她依舊笑得燦爛。「對了！作為賠償，就請姐姐去冥界做客。」

「正好我有事要去奧林匹斯一趟，修普諾斯，你與我同去。你們就先去冥界吧！海界那邊我會說清的。」哈迪斯說，我發現果然只有在看珀耳塞福涅哈迪斯眼中才會有滿滿的溫柔。

這第一次去冥界呢！有點激動。雖然沒有陽光，但感覺並不壞，尤其是珀耳塞福涅很輕快地帶著我在冥界中行走。我們碰到了冥界的判官米諾斯，還有珀耳塞福涅的侍女冥月女神赫卡忒，他們都很友善。

走到一條河邊，我們打算休息一下。

「這是冥界的河流哭河。」珀耳塞福涅介紹，她剛剛說完，我就看見一個身著淡綠色長裙的少女向我們走來。

「哭河河神之女明塔。您好啊！冥后陛下。」她把「冥后」二字咬得極重，自我介紹聽起來掩藏不住一股怨恨。明塔，哈迪斯情人之一，總之是珀耳塞福涅情敵。難道我還記得，我知道她很令我討厭。

「這位是……是冥后陛下的新侍女嗎？」她的語氣十分輕蔑。我看出珀耳塞福涅已經生氣了，但我也知道她是善良的人，她並不想和別人爭什麼，可這不代表明塔不會去勾引哈迪斯。

我上前直接扇了她一巴掌。「跪下，見到冥后陛下為何不行禮？」顯然明塔是被我的舉動嚇到了，誰料到我會這麼做見她還想還口，我又一個巴掌打過去。「你是什麼身份，還想頂嘴嗎？」我對珀耳塞福涅使眼色，這種人，不能留。

「不過是小小的水澤仙女就可以如此放肆嗎？」珀耳塞福涅運起神力，一片綠光縈繞在明塔身邊，她被變成了一株薄荷草。

回神殿的路上，珀耳塞福涅像猶豫了很久，開口：「姐姐……」

「姐姐是想讓你知道，有些事你不能手軟。你總要學會保護自己，學會保衛你自己和冥王陛下的尊嚴。」我拉過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珀耳塞福涅點點頭。我那麼多年的宮斗劇可不是白看，看來這神之間的爭鬥也很麻煩。

我在冥界呆了三個月，陪珀耳塞福涅一起。認識了很多新朋友，米諾斯，拉達曼提斯，艾亞哥斯……數不過來。不過也聽珀耳塞福涅說，最近眾神也很不安，因為好像總有一股力量在監視著什麼，越來越明顯，我突然想到了那個東西。會是他嗎？那個欠扁的聲音。

三個月後，我陪珀耳塞福涅回到了地上。她仍舊把我當姐姐，從沒有在意我的身份，像她這樣單純善良的神真是不多見。

「這樣的生活真的很快樂呢！」她感嘆。「對了！姐姐還沒有神職。」她突然想到什麼。沒有神職的海仙女，壽命並不長。

「順其自然就好。」我是海界的人，況且沒有任何理由授予我神職，珀耳塞福涅看上去有些擔心。

接下來的幾百年裡，我經常去冥界陪珀耳塞福涅，和修普諾斯在一起，真的真的很開心，我已經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個海仙女，忘記了自己短暫的生命，直到一件事毫無徵兆地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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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為了自己的興趣，但是還是希望看的人可以冒個泡，批評也可以，總之我會努力的更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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