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岸

「哥哥偶爾也該到岸上走走，老是這樣呆在神殿里太悶了，事情我會打點不用哥哥操心。」哈利亞真是一個貼心的妹妹，禁不住她再三勸說，我決定到岸上看看，順便去我的神廟走走。

隨便找了一個岸邊的國家，一般這樣靠海的國家都會供奉海神來祈求和平和庇護。

走著熱鬧的大街，我才記起自己曾經為人的感覺。那時的我喜歡逛街，喜歡和朋友在一起，現在作為神活下去一切已經不一樣了，這大概也是我作為神的悲哀吧！

在自己的神廟旁逛了逛我就趕緊離開了，要是被叫進去跪拜那就尷尬了，自己拜自己很奇怪的。

「你這個小孩快點回家，不要妨礙大人工作！」我回到海灘，一聲呵斥吸引了我的注意。一個大約八九歲的藍發小男孩拉著一個船員請求帶他出海。

「你們要去希臘是嗎？求求你帶我去吧！」他不肯放手，拚命地請求著。船員看起來很不耐煩，就差動手打人了。

「實在抱歉，我兒子無禮的行為冒犯了您。」一個中年男子急忙跑了過去，一邊道歉一邊拉過小男孩。

船員咒罵了幾句便離開了，男孩很不服氣，和父親吵了幾句就跑著離開了。

真是個熊孩子，果然這與時代無關。沒想到我上一次岸就可以看見這種父子吵架的戲碼，突然很好奇為什麼他那麼想去希臘。我想了想，反正也沒有特別著急的事要處理，去看看好了。

我沿著海岸一直走，果然看見他坐在海邊，煩躁地扔著石頭。

「為什麼想去希臘呢？」我走到他身旁，他聽見我這麼問沒有因為我是陌生人而警惕，反而很興奮地問我能不能帶他去希臘。果然只是一個小孩子呢！我蹲下來對他說：「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想去希臘？」

他突然有喜轉悲，沉默了一會兒，他說到：「我……我想去希臘找我的哥哥。」

據我所知這裡離希臘還挺遠了，為什麼他在這裡而哥哥在那邊，人口拐賣原來已經延續了幾千年嗎？

畢竟只是小孩子，在我的套問下他告訴我他的名字是普里普索，他和哥哥普里普斯原本是孤兒，被這裡的漁民收養。就在一年前他的哥哥被一個奇怪的男人帶走了，說什麼為了雅典娜女神而戰鬥，他只知道哥哥被帶到了聖域。

搞了半天是雅典娜在為自己的聖域招人吧！我在組織語言用簡單的話和他講清楚。

「聽著，你哥哥只是被帶到了雅典娜女神的聖域里，他將作為戰士為雅典娜女神而戰，你不必擔心他。」我解釋，這樣夠簡潔了吧！

「那……他會很厲害嗎？」他脫口就是這一句，這貨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這時候不應該感到放心而微笑然後放棄一個人去希臘找哥哥的愚蠢想法嗎？

「那當然。」我是不知道聖域怎麼培養人類戰士，但是作為神的尊嚴是不容許被人踐踏的，那麼作為神的戰士一定要有超乎常人的能力。他一臉不甘心，我怎麼覺得我好像越搞越糟糕。

「拜託你！請帶我去希臘，我不希望就這樣被哥哥甩下，我也要變得和哥哥一樣厲害。」

完了完了，我撫額，完全被我弄成反效果了，本想勸他好好回家結果讓他更加想去希臘，我真是沒事找事做。

雖然不喜歡小孩子，但是騙小孩這種事實在太損我形象了，我開始好好審視他，既然他的哥哥能被挑到聖域那他應該也不差。我用神力看了他一圈后發現他天賦還是可以的，那麼……

「如果是要變厲害的話，其實還是有別的方法的。」我開啟了嘴炮模式。「你不一定非要去希臘，你可以先在別的地方變強再去希臘找哥哥不是一樣的嗎？到時候他一定會感到很驚訝的。」真的有一種誘拐小朋友的感覺啊！

他撅著嘴想了一會兒很愉快地答應，小孩子果然好說話。

「行，明天你就在這裡等，我會找人來接你的。」我起身走向大海準備離開，他急忙叫住我。

「等一下，我……我還不知你是誰。」

「我的名字是伊斯塞提克，期待你的到來。」

回到我的神殿正好看見哈利亞和其他海神商討著事情。

「您回來了主君，關於戰士的事情已經籌備得差不多。」正式場合下哈利亞對我還是十分恭敬的，不得不說她辦事效率真高。

「是嗎？我剛剛去了岸上遇到一個孩子，覺得他天賦挺好的，明天你派人去接他吧！」我吩咐完便離開了。

聖域嗎？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啊，我之前有聽過嗎？說來現在的我還沒有和雅典娜有過什麼交集，必須找個恰當的時機談一談結盟的事情了。

工作之餘我已經把小男孩的事拋到了腦後，突然想起去要奧林匹斯找匠神。

好久沒有來過奧林匹斯了，自從我成為伊斯塞提克，除了一次宴會外我就再沒有來過奧林匹斯。十多年了，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很久了，現在來到奧林匹斯的我只回想起我和修普諾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我來到匠神赫菲斯托斯的神殿，他放下鎚子向我走來。

「四相海神殿下，您的神衣我已經打造完畢，您只需要為它注入你的血液。」

我看到了我的神衣，不的不說我都開始懷疑涅柔斯的審美觀了，那翅膀，那鎧甲，他是把我歸為戰神之類的人嗎？我怎麼看伊斯塞提克的臉都是溫婉少年的樣子，穿上這個就一秒從大眾暖男變成冷血殺人狂了……我不敢想象了。算了，不要白不要，畢竟是加成的裝備，我割開手腕，鮮血流到我的神衣上。

無聊之餘，我四處看了看，居然發現還有十多件金色的鎧甲。雖然比我的簡單，但是也比我的帥啊！果然還是金色好看。

「這是？」我指了指離我最近的一件，看上去有點像條魚。我的神衣是淡藍的，本來也不那麼金光閃閃。

「那些是雅典娜女神要的聖衣，她在希臘建立了聖域，這些是給她的那些人類戰士的，以十二星座為原型打造的。」赫菲斯托斯解釋。

這個說法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看來我也要給我的戰士弄一套了，裝備不能輸在起跑線上。正當疑惑時，赫菲斯托斯突然大叫：「哦！您快止血啊！」

我才反應過來，原來不用放這麼多血的嗎？我發現我的神衣已經不在吸收，多餘的鮮血彷彿受到了什麼的牽引，那十多件聖衣吸收了我的血液，不多，但是有。

貌似雅典娜還沒用她的血來洗禮這些聖衣吧？我有種越俎代庖的感覺……

「您先回去吧！我會和雅典娜女神解釋的。」赫菲斯托斯說。

應該沒問題吧？神的主權和尊嚴是不容侵犯，那是雅典娜的戰士的聖衣，沾了我的血，真的算是一種挑釁啊！

怎麼辦？我本還想拉雅典娜作為我的盟友，一起對付俄菲翁，如今難道要反目成仇嗎？我還是找時間去道歉好了。

回海界的路上，我突然感到一股俄菲翁的氣息，在哪裡？我決定去追逐他的氣息，這麼長時間他一直沒有在我面前這麼明顯的出現，一定有問題。

我不斷追蹤著俄菲翁的氣息，一直追到了冥界，發現他的氣息竟然頻繁出現在冥界。

在這裡消失了？我疑惑。

「誰在那裡！」我回頭，看見珀耳塞福涅，好久不見她了，我有一種想哭的衝動，腦海里又浮現出和她在一起的時光。

「見過冥后陛下，我是四相海神伊斯塞提克，非常抱歉打擾了，我在追蹤一股奇怪的力量。」我行禮，她看上去威嚴了許多。

「原來是伊斯塞提克殿下，請恕我剛才無禮了，冥界最近總是怪怪的，冥王陛下也查不出來。」她表達歉意。

「正好我也有事找冥王陛下，麻煩冥后陛下帶路了。」冥王比宙斯和波賽東可靠多了，是一個可以成為盟友的人，沒想到我糾結了那麼久不敢到冥界，現在已經在去往神殿的路上了。我走在珀耳塞福涅身旁，她現在已經不像當初那樣單純快樂了。「您看上並不開心。」我問。

「沒什麼，只是想到海界，又想到了我的一位朋友罷了。」珀耳塞福涅有點傷感，是帕西忒亞嗎？沒想到她還記得我，說實話我希望她忘了我，像以前那樣快樂的活下去該多好。

突然，我感到俄菲翁的力量一下向珀耳塞福涅襲來。

「小心！」來不及多想我一下推開她，召出神杖擋下攻擊，為什麼他的力量突然變強了這麼多？為什麼他現在會出現在冥界？又為什麼襲擊珀耳塞福涅？

「讓開！歐律諾墨，你沒有力量與我抗衡！」又是無比標準的反派式笑聲，討厭極了！這樣無用的挑釁，他究竟用意何在？

「算了吧！俄菲翁，你現在不過只是一部分力量，又能囂張到哪裡去！」我現在在冥界沒有地域優勢，可我目前畢竟擁有四個海神神職，俄菲翁暫時還不是我的對手，可他的力量在增強，而我並沒有恢復歐律諾墨的力量，死亡不斷，他的力量就會越來越強，遲早會超越我。可是說完，他卻無端的消失了，怎麼回事？

「開天闢地的女神……歐律諾墨？」珀耳塞福涅有點震驚，不過剛剛的神力中她確實感到了一絲遠古的力量，帶有令人臣服的絕對力量。「你究竟是誰，四相海神。」

瞞不住了么？我想，不過告訴珀耳塞福涅也不是不行，想和冥界結盟一起對抗俄菲翁，確實要講清楚。

「其實，我確實是有著歐律諾墨女神的靈魂，同時我也是帕西忒亞，珀耳塞福涅。」我決定告訴她了，這樣與他們隔絕的活著，有的時候真的會感到心累。

「請你不要……不要拿逝者開玩笑了。」她表情微微變化。

「我並沒有說笑珀耳塞福涅，身為冥后的你再清楚不過了，你沒有見過帕西忒亞的靈魂不是嗎？」我走到她面前，看見她緊緊咬著嘴唇。確實，在帕西忒亞死後她也試圖找過她的靈魂，可是一無所獲。如果不是因為靈魂被徹底毀滅，那就是它還存在。珀耳塞福涅不敢去幻想帕西忒亞還存在，她一直以為是宙斯徹底殺死了她。

「既然你已經發現了，我便不願再欺騙你了珀耳塞福涅。我永遠無法忘記你曾經提著裙角在海邊嬉戲，也無法忘記與你在冥界時你變得堅強，將明塔變為薄荷草，這些回憶都是我對此的證明。」你會相信我嗎？珀耳塞福涅。

「帕西忒亞你……」珀耳塞福涅的眼睛濕潤了。

「現在叫我伊斯塞提克吧！」我說，我仍是不願恢復過去的身份的。

珀耳塞福涅緊緊抓住我的手：「你知不知道修普諾斯……修普諾斯他有多傷心！」

「我知道，可是我不希望修普諾斯卷進這件事，太危險了。」我解釋。「先帶我去見冥王陛下，現在事情變得越來越嚴重了！」

我囑咐珀耳塞福涅還是不要把我身份的事說出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來到冥王的神殿，我看到他和修普諾斯在說著什麼。修普諾斯看上去……總之他變了，從來沒有的冷漠和憂傷。

「好久不見冥王陛下。」我上前打招呼，好在我也是一級神，到不顧忌什麼身份。現在很多人知道我，畢竟一級神職很重要，一般神有一個都不錯了，而我一下身兼四個重要的海神神職。彭透斯對外說我是他的長子，所以我的身份還是讓很多人忌憚的。

「見過四相海神殿下。」修普諾斯向我行禮。我一定不能失態，我禮貌地微笑，哈迪斯揮揮手示意他先退下。

「你一定也察覺到了那股遠古的力量吧！」我說，這很重要，因為我一直不明白俄菲翁為什麼會在冥界頻繁出現。

「我也一直在調查，但是弄不清楚是什麼。」哈迪斯說。

糾結中我還是決定把一切告訴他，畢竟冥王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我看向珀耳塞福涅，她點了點頭。

「明說吧哈迪斯，作為冥王的你一定也察覺到了之前出現的那股力量來自塔爾塔洛斯，其實它就是存在於遙遠時代的黑暗之神俄菲翁，如今，他在不斷的積蓄力量企圖衝破封印。我需要你的力量哈迪斯，我希望能和你結為盟友。」其它的一些身份說明就交給珀耳塞福涅了，她講得比我清楚。

「願意幫助您，女神陛下。」哈迪斯毫無半分疑惑，堅定的說。其實我也是蠻佩服他們的，可以對一個男人說出女神陛下這樣的話，我聽著好奇怪……

「你也不必太過拘禮。」

至少站在這裡的我依舊是四相海神伊斯塞提克。

「我將盡我所能幫助您，歐律諾墨陛下。」哈迪斯說。

「還是叫伊斯塞提克好了，我和冥王陛下可是老朋友。」我微笑著說，看了一眼珀耳塞福涅。「你一定察覺到我的靈魂和之前的海仙女帕西忒亞一樣吧！」

知道我是歐律諾墨也許哈迪斯還不算最驚訝，如今說我是帕西忒亞，他淡定依舊，看來早有懷疑。。

「不過伊斯塞提克，修普諾斯他真的很傷心，如今他變了，變得冷漠了。」哈迪斯告訴我，這讓我不由得心痛。

「我不想讓他捲入這場爭鬥，抱歉，如今也不得不連累了你們。」修普諾斯……我寧願他平安，俄菲翁實在是太可怕了，以他的心理若是知道我喜歡修普諾斯，那他一定會……我不敢想，只能抱著僥倖心理斷絕和修普諾斯的來往。

「誰！」我突然感應到有第三者的存在，結果不止一個，TM出來兩個——塔納都斯和冥界判官米諾斯！米諾斯就算了，塔納都斯聽到了怎麼辦啊！

氣氛很尷尬。

「你為什麼……修普諾斯為了你如此的悲傷，你……」塔納都斯有點失態，他從來沒見過修普諾斯那樣悲傷的樣子，像是被抽走了靈魂，如今，修普諾斯已經變得無比冷漠。

「你不知道俄菲翁若注意這件事的後果有多可怕，我希望修普諾斯可以就這樣平安的活下去。」我對塔納都斯說，希望他理解，好吧！不太可能。「如果我封印俄菲翁后還活著，那我會告訴他一切的，在此之前希望你替我保密。」

至於米諾斯我倒不擔心，相信他也沒這個膽子，再說之前我和他們關係還不錯。

離開冥界，海界仍有很多事要忙，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抽空去正式拜訪雅典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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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定猜得到普里普索和普里普斯是誰的前世，不說了，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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