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稱王
翌日,大洲國殿內鼓瑟吹笙,鶯歌燕舞,歡聲笑語不斷。
白凝安冷眼看著底下這些觥籌交錯卻心懷鬼胎的人,面無表情的臉上叫人看不出心底情緒。
花玉樓很是高興,身側婢女手中的美酒已經見底。
白凝安身著正紅色宮裝坐在花玉樓身側,金色鳳冠和紅色鳳袍交相輝映,瞬間成為場中眾人的焦點。
她深知花玉樓帶她出席的目的,他這是要昭告所有人,她將會是成為這片大陸的皇后。
花玉樓坐姿一貫隨便,撩開一側衣袍便往白凝安那側靠近。
「凝安,大喜之日,你該開心些。」
花玉樓喝了不少酒,一開口便撲了白凝安滿臉的酒氣。
聽聞此話,白凝安神色淡淡,輕輕的舉杯和花玉樓碰了一下,「此乃重要場合,隨心而為總歸有些不妥。」
白凝安舉止恰當,挑不出半點過錯。可花玉樓並不為此高興。他攬過白凝安的肩,輕聲在她耳邊道:「凝安此言有理。只不過我不喜歡看到你這樣。在我面前,你想做什麼便可做什麼,不用顧及那麼多。」
花玉樓從不在意那些世俗眼光,他想要的只是看到自己心尖上的人開心即可。
拓跋麟看到這一幕氣得把酒杯狠狠地放在了桌上,這舉動動靜不小,周圍幾個人都偏頭看了過來。
杜青羽將摺扇打開,隨意扇了兩下,悠悠道:「南疆太子何故火氣如此之大,大喜之日,要是觸怒了那位可怎麼了得?」
拓跋麟恨恨的看著上位的白凝安,眼底不屑之意十分顯眼。
「我就算觸怒又能如何?不過是些穢眼之人,也敢搬弄到這大殿面前?」
一個嫁過人生過子的婦人,還能將花玉樓迷的神魂顛倒,白凝安的本事可真是不小!
杜青羽淡淡一笑,摺扇一指,「就算穢眼,她也已經坐到了那裡。你若是有本事,不妨親自將她帶下,何必在我面前咄咄逼人!」
「人吶,有時就該認清自己。以我們現在的身份,能活命已是大幸,為何你還不懂?」杜青羽笑著說道,每句話無一不是在刺激拓跋麟。
拓跋麟捏緊手中酒杯,在他的力氣之下,酒杯邊緣已開始出現絲絲裂縫。
只聽「哐當」一聲,酒杯應聲而碎。
這時,一個長相粗獷的男人他大步離席,走上殿前。
「陛下,微臣不才,不會舞文弄墨,但願給主上舞劍一曲,權當助興!」
侍從非常有眼力見的送上了他的配劍。
花玉樓饒有興緻的點了點頭,算是默許。
鼓聲響起,古箏一下又一下被撥弄著,單調的鼓聲箏音硬是烘託了戰場的廝殺悲涼。
白凝安本心思一直不在這裡,卻被這樂聲和舞劍給吸引了過去。
有一個人開場,便有很多人接著上去表演才藝。
越到後面都是些歌舞,更沒什麼新意了,白凝安聽得都有些昏昏欲睡。
眼神不知接觸到了哪裡,白凝安忽然中一暖,面上也帶了點點笑意。
花玉樓也深知宴會的無聊,時不時便會同白凝安點評台下的表演。
「陛下,現如今所有的人都表演了才藝,可大家仍覺不夠盡興。臣提議不如請出您身邊那位姑娘,讓眾臣開開眼界!」
白凝安聽到他們提到了自己,眼神微冷。花玉樓更是滿臉寒霜,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一個人出了頭,周圍幾個人紛紛附和了起來,臉上還帶著玩味的笑。
這一群公子哥都是受自家長輩庇護,生得不知天高地厚,沒點眼力勁兒。
他們只當白凝安是花玉樓無聊時的玩物,根本沒將她放在心上。
「你們…」花玉樓還未出口教訓,一直一言不發的白凝安卻站起了身。
「想讓我表演並非不可以,只不過,你們可配?」白凝安緩緩走到那幾個人身邊,聲線微冷。
「你什麼意思?」一個人拍桌起身,怒道。
他身上還帶了些許酒氣,做起事來更加不管不顧,只憑自己心意。
周圍的人都連忙出聲,希望他趕緊安靜下來。
花玉樓目光冰冷,看著剛才那幾個起鬨的人。這些人被這眼神一看,那點醉意瞬間消散,低著頭瑟瑟發抖,不敢發出半點動靜,以免引來花玉樓注意。
「對不起,我小人有眼不識泰山,竟然出言冒犯,還請恕罪!」那個站起的人突然跪下連扇自己數掌,將臉打的又紅又腫。
白凝安淡淡瞥了他一眼,轉身便回到了主座上。
花玉樓長臂一伸,將白凝安攬到了懷裡。
白凝安下意識想要掙脫,可見花玉樓只是老老實實的攬著她,並沒有任何不妥的舉動,她便微不可聞的呼出了一口氣。
這點動靜落在花玉樓眼中,讓他眼底戾氣更加深沉。
「來人,賜酒!」
話音剛落,殿外的宮人魚貫而入,將托盤上的酒擺在了每個人的桌面上。
白凝安忽地站了起來,花玉樓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轉而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不過是賞給他們的一點小東西,你不必這麼在意。」
白凝安強壯鎮定,心裡卻在明白不過這酒杯中到底是何物。
殿下眾人看著面前的酒杯,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無比沉重。
剛才花玉樓還和眾人一起歡聚,可突然之間就賜酒,其中意義不可言喻。
主命難違,若不喝,花玉樓自有一萬種方法讓他們生不如死。
眾人顫巍巍舉起面前就被,心一橫直接將美酒飲下。
看著眾人將酒飲下,花玉樓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心中不禁一陣痛快,拿起桌上的酒杯便一飲而盡。
烈酒下肚,對於花玉樓來說本是小菜一碟,可此時卻感覺有些不對勁。
眼前的白凝安忽而變得搖搖晃晃,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
他立馬便知自己面前的酒有問題,可宮內的人都被自己的人嚴格掌控,到底是誰會有這樣的本事?
白凝安起身,冷冷看著花玉樓。花玉樓看著白凝安眼神,頓時明白了一切。
「凝安…」花玉樓一臉痛苦的看向白凝安,不明白白凝安為何會突然背叛他。
白凝安並沒有理會,自顧自的站了起來走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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