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2倒打一耙
順著紅木樓梯匆匆而下,她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的母親沈瑜正穿著賀氏傭人的衣服,手裡拿著抹布擦拭樓梯,看到虞清酒從賀隨舟房間里出來那一刻,紅了眼圈,蒼老的手也在微微發抖。
沈瑜看著她凌亂的頭髮,沒系好的衣衫,再加上昨晚徹夜未歸,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自己女兒發生了什麼!
虞清酒卻沒有那麼多想法,她此時欣悅無比,一把上前抱住了母親,狠狠嗅著沈瑜懷裡的那抹朝思暮想的香味。
多謝老天爺讓她重來一次,多謝還能讓她再好好抱一次她的母親。
上一世最後見到母親是在太平間里,她只是出了趟短差,回來就得知母親心臟病突發被送到了醫院,救治無效死亡。
現在想來,都是賀昔樓和夏晚春這對渣男賤女所做的!
虞清酒雙瞳布滿紅絲,狠狠咬著下唇,語調也帶著哭腔,「媽,我好想你啊……」
沈瑜不知自己懷裡的女兒已經是重生歸來,只當是因昨晚的事收了委屈,也跟著流下了淚水,「清酒,是媽媽沒用,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她搖了搖頭,在母親看不見的視角里擦去了眼淚,故作堅強的說,「沒事媽媽,我是心甘情願的,如果這麼做,能讓我們在賀家的日子好過一點,我願意著賀隨舟。」
她在十二歲時就和母親寄人籬下,雖說有賀隨舟護著不至於太難過,但受人白眼和排擠是常有的,就連門口的保安都不待見她們。
「可你喜歡的不是賀昔樓嗎?」母親抓著她的手臂問道。
虞清酒冷笑了聲,澄澈的眸子里露出了一絲狠戾,「我早不喜歡他了,當初是我瞎了眼,才會喜歡上他這個人渣!」
「可是……」
「好了媽媽,不說這個了,我要抓緊去吃飯,等下學校里還有課。」她見母親還要追問個不停,連忙岔開話題。
「哦,好,我這就給你做飯去,吃雞蛋糕行嗎?」
虞清酒前世最愛吃母親做的雞蛋糕,不由鼻尖一酸,再一次從後面抱住母親,「媽,早晚有一天,我會帶你離開這裡的,我不會讓你再吃半點苦!」
等一切都結束后,大仇得報,她要帶著母親去過安穩的生活,不用再寄人籬下,看人臉色。
沈瑜聽后只是長長一嘆,拍了拍她的手臂走開了。
*
「鈴鈴——」
S市高等學府,周圍學生因這激動人心的下課鈴紛紛起身而動,虞清酒卻還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不得不說賀隨舟體力過於精悍,昨夜幾乎折磨了她一整晚,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昏過去還是睡過去的……下午的專業課她什麼也沒聽進去,光趴在桌上補眠了。
「清酒,都放學了你怎麼還不走啊?」
這嬌柔中帶著造作的聲音讓虞清酒瞬間清醒,她一抬頭,果然看到夏晚春那張美艷的臉。
「清酒,你怎麼還在這裡?」
又一道清亮的嗓音在她右手邊乍響,賀昔樓拎著愛馬仕包橫跨過前排桌椅來到她身側,俊朗的容顏要比上一世年輕了幾分,少了几絲油膩。
這回倒好,渣男賤女一來來一雙!虞清酒嘴角勾起一抹陰戾的笑。
夏晚春被她的表情嚇退了兩步,愕然道,「清酒,你怎麼了?」
「我沒怎麼呀,只是昨晚好像喝了假酒,有點上頭了!」她說著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作出一副弱不驚風的模樣。
這時的賀昔樓還對她有些迷戀,連忙上前攬住她,關切地問道,「今天感覺好點沒有?讓你昨晚不要喝那麼多酒,你偏不聽。」
虞清酒靠著賀昔樓的肩膀,強壓下心裡那份噁心感,偷偷抬眼打量著夏晚春。
果然,夏晚春那張精緻的臉因生氣變得有些扭曲,卻還要強顏歡笑著說,「清酒,昨晚喝過酒後,你跑去賀隨舟的房間做什麼了?」
賀昔樓聽到這句話身體一僵。
虞清酒眯了眯清冽的雙眸,心底不住冷笑。
上一世她傻傻的把自己和賀隨舟的事情哭訴給夏晚春,全然不知夏晚春就是那個在她酒里下藥,還把她送進房間里的人。
結果夏晚春轉頭就把事情大肆傳播,所有同學都對她指指點點,在背地裡罵她不要臉。最後越鬧越大,導員只得讓她寫退學申請。
拿著肄業證的她根本找不到什麼好工作,要不是母親還活在世上,她甚至動了自殺的念頭。
就在這時,賀昔樓站出來說願意娶她,不嫌棄她並非處女,會一生一世對她好,她以為自己找到了歸宿,沒想到卻是噩夢的開端。
「晚春,我正好想問你,昨晚你為什麼要扶著我去賀隨舟的房間啊?」虞清酒推開賀昔樓,裝出一副宿醉后迷濛的樣子。
夏晚春美目里掠過一絲躲閃,「什麼,我沒有扶你啊!是你自己喝過酒後甩酒瘋,跑去了賀隨舟的房間,我拉你都不聽!」
「怎麼會,我記得明明是你給了我喝了一杯味道很奇怪的酒,喝了之後我就開始暈乎乎的,你就扶著去了賀隨舟的房間。」她拍著自己胸口狡黠說道,「還好昨晚賀小叔叔不知做什麼去了,一夜未歸,否則那場面別提多尷尬了!」
聽到此處賀昔樓終於舒了口氣,雙眸卻如鷹隼般轉向夏晚春,「晚春,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昔樓你!是清酒她胡說八道,她喝多了信口胡言!」夏晚春急得直跺腳,美麗的面孔平添一分委屈,更加明艷動人。
賀昔樓看她我見猶憐的模樣也不禁有些懷疑,轉而問虞清酒,「你是不是記錯了?晚春她不像是那種會說謊的人。」
虞清酒真是要把隔夜飯都嘔出來了,也不想再演什麼白蓮戲碼,挑眉說道,「沒關係,賀家到處都有攝像頭,我們回去后把錄像調出來好好看一看,就知道誰在說謊了!」
夏晚春臉色一白,「清……清酒,這就沒必要了吧?」
「怎麼沒必要?不僅有必要,我還要把昨晚你給我的那杯酒殘餘送去化驗室檢查。」虞清酒唇角揚出一個譏誚的弧度,「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賀家宴會上放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