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現實
葉奕凡盡量保持著無所謂的樣子，把書都放在了箱子里，筆和本子都給了弟弟葉奕博！
笑呵呵的說：「這些還能用呢，都花錢買的，可不能糟盡了！幸虧還有弟念書，要不然還不都得讓我爸捲煙了啊！」
笑著，卻又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懂事的讓人心疼！
葉奕凡的輟學，讓校長在內的所有老師，都驚詫不已！
「葉奕凡不念了？因為啥啊？」
「好像是沒錢吧！」
「可惜了！咱們去看看？」
……
看能如何？那些碰到資助和希望工程的，只有在很久以後的日子裡才會出現，這年頭連鎮長都不一定知道有一個玩意叫希望工程！
這希望工程是什麼玩意？和咱們這地方有啥關係？希望工程不都是貧困山區啥的嗎？咱們這裡也算不上特別貧困啊……
可惜！可惜當不了錢啊！
葉奕凡為了逃離這塊傷心地，毅然的踏上了出門打工的道路！
當然，是跟著同村的人去的！
市裡有很多的飯店，同村的是飯店的二廚，每個月有五百塊錢可拿呢！
葉奕凡去刷盤子洗碗，一個月也有三百塊呢！
葉奕凡想了想～沒啥！刷盤子洗碗而已，自己又不是沒幹過！能累哪裡去？也就跟著去了。
可是葉奕凡萬萬沒想到，這飯店裡洗盤子和家裡洗盤子，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啊！
……
「大寶這誰啊？你親戚？有十八嗎？」
六子家常菜
煙熏火燎的招牌，老闆是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老闆兼主廚！
同村的吳大寶是二廚兼雜工！反正是基本上什麼事都找大寶！
吳大寶麻利的從兜里掏出一盒煙～煙不錯，花了四塊錢，是石林煙：「六叔，這不是嘛，同村的弟弟！我三叔家的孩子！
不念書了，在家種地又沒有那麼多，我心思前一段時間趙健不是回家結婚去了嘛，刷盤子洗碗的，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小活計！
這不就讓他過來試一試嘛！」
「他多大啊？這麼點兒個人……」
六子，典型的東北大漢，雖然胖但是那一米八幾的身高，站在葉奕凡面前，葉奕凡立刻變成了仰視！
六子比劃了一下，葉奕凡剛剛高過他那油膩的肚子！
「六叔，你凈開玩笑！誰家十八還來這裡啊，這不是沒身份證進不了電子廠才來這裡的嘛……」
「滾蛋！你小子瞎說什麼大實話！他到底多大啊！」
葉奕凡按照來時候吳大寶的吩咐：「叔，我今年十七了！就是長的小點兒！」
「這麼點兒也十七？」
「叔！這有先長后長嘛！我這屬於后長的！而且大寶哥說了～你這裡伙食好！我這等著來這裡多吃東西長大個呢！」
「哈哈哈！跟你哥一個揍性！都不是啥好玩意！留下吧！」
……
葉奕凡留下了！一池子一池子的碗和碟子，泡在大水池子里！
葉奕凡一遍又一遍的洗著彷彿洗不完的盤子碗！結束以後，還要幫忙打掃餐館，拉下那個葉奕凡要站在凳子上，用爐鉤子才能勾下來的捲簾門！
一天下來，手泡的都快浮囊了！累的葉奕凡倒頭便睡！
好在因為年紀關係，葉奕凡不用去前面兼服務員～六子也怕萬一有警察過來吃飯，看見葉奕凡，人家說他雇童工！
就這，也讓葉奕凡有些吃不消！
這刷碗不但要快，還要乾淨，不能留下洗衣粉的沫子，一定要衝洗乾淨……
好在葉奕凡仗著年歲小，睡一覺就能解過乏來！這一切都好好說，主要是吃飯不應時！
以前葉奕凡是正點吃飯，現在正點正是最忙的時候，連六子都忙的不可開交，哪顧得上？好在葉奕凡有不得不堅持下去的理由，讓葉奕凡咬牙堅持著！
……
倆月以後，六子給葉奕凡開了第一筆工資～三百元！
壓一個月工資！年底結清！
葉奕凡接過三百塊錢，放在了寢室的小屋子裡面！
哦對了，葉奕凡住的地方，就是后廚的上面～一個類似於儲物櫃的地方！
狹小的空間，如同一個壁櫥！好在六子怕住的人有什麼男子漢的味道，所以這壁櫥似的小空間封閉的很嚴！
而且還有一把鎖！這下倒是成了葉奕凡的獨立空間！密封很嚴，倒是省著油煙進來了！一切都很好～
除了裡面沒有燈！
……
兩個月！兩個月讓葉奕凡適應了飯店的人一切！
手腳麻利的洗著盤子和碗，甚至還能有時間跟著對面那天天放著的音響哼上兩聲～鋼鐵鍋，含著淚喊修瓢鍋……
當然，六子對這個還不到自己胳肢窩的小孩兒滿意不已！手腳麻利，人還喜慶，個頭不大，倒是很能幹！
只不過挺能吃的！
這是飯店，又不差這點兒吃的，六子對這點，倒是沒什麼抱怨的！
能吃好！能吃長個兒，在長一些，讓小葉子能到自己肩膀，就可以冒充成年人了，這樣，服務員的活，閑暇時候，他也能幫忙干一點兒！
……
可能是因為換水的原因吧，也可能是因為營養跟的上，葉奕凡一年的時間，長高了不少！
這活計也就成了刷碗工兼清潔工兼服務員！
當然，這些是加量不加價的！同村的吳大寶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六叔！這小葉子這麼能幹，你還給三百，有點兒少吧！給加點兒唄！」
六子臉色就拉了下來：「啥？加錢？說好了三百一個月，我這裡到月就開錢，你看誰像我這裡？
你弟那麼一點兒，能雇他就不錯了，要不然他能去哪……」
六子絮絮叨叨的說著，可是到了月底開工資的時候，葉奕凡拿著三百五十塊錢說：「叔！多給了！」
「不多！給你漲工資了！」說完，油膩的六子走了！
「謝謝叔！」葉奕凡很驚喜！
五十塊，在這年代可是能買不少東西的！葉奕凡小心的把錢放在了自己被子旁邊的塑料袋裡，嚴嚴實實的包了好幾層！
快樂的葉奕凡還思考著，如何用這五十塊錢給家裡一個驚喜呢，只是沒想到這天有不測風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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