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他們被關在哪裡?2
當鞏翔宇的手往前掙的時候,鐐銬的邊緣就緊緊地勒住他的手腕,並且往他的肉里陷。
鋒利的邊緣在他的手腕上刻出一道又一道的傷口,鮮血順著傷口往外流,在鐐銬上染出一小圈一小圈的紅色。
滿屋子都是血腥的氣味兒,卻並非因為手腕上的傷口。
鞏管家雙目赤紅的看著「暗衛」手上的刀子,那刀子抵在鞏翔宇頭頂的頭皮上。
他原本頭上濃密的黑髮全都被剃了個乾淨,在牢房內不算明亮的燈光下,都能閃閃發亮。
「暗衛」的刀子還未真正切下,鞏翔宇就已經因為恐懼而崩潰的大喊大叫,甚至都感覺不到手腕上的傷痛。
而後,刀子就像切西瓜一樣的,切進了他的頭皮。
「啊……」鞏翔宇尖叫著,頭頂的疼痛簡直叫人無法形容,讓他恨不得現在就死了。
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希望自己趕緊死去,就不必再受這樣的折磨了。
聞承運和聞人每天都來,每天都變著花樣的折磨他,就是不讓他死。
當他的身體承受不住瀕死的時候,就會有醫生過來看他,又把他救過來,保證在聞承運和聞人沒有下令之前,他絕對不會死。
而他們一直只折磨他,卻沒有去碰鞏管家,只是讓他在一旁看著鞏翔宇,讓他承受心理上的折磨。
刀子沒入他的頭皮后,便靜止不動,讓他體會這份兒難忍的,極慢的疼痛。
聞人和聞承運則坐在舒適的椅子上,聞人更是怡然自得的翹起二郎腿兒,和聞承運喝著茶,嗑著瓜子。
「噗!」聞人吐出一片瓜子皮,說道,「以前,印第安人有一項傳統,就是戰勝者會剝掉戰敗者的頭皮。」
「當然了,大部分時候,是戰敗者已經被殺死,然後才被剝掉頭皮。但是也有很多時候,出於仇恨又或者別的各種各樣的原因,戰勝者也會活剝戰敗者的頭皮。」
聞人又磕了一顆瓜子,說道:「當然,我還從來沒這麼試過,所以這次就找你來試試。」
「很不湊巧,你們家跟我們家的仇,那真算得上是不共戴天,所以,咱們就活剝頭皮吧!」聞人指指鞏翔宇頭頂的燈泡。
「等把你的頭皮割下來,風乾之後,就把你的頭皮罩在那個燈泡外面,再做個木頭架子,仿一下以前的那種煤油燈的造型,一定不錯。」聞人比劃著。
鞏翔宇已經痛得完全聽不進聞人的話了,他的腦袋一股一股的脹痛,就像又鎚子在上面死命的敲。
耳朵也一股一股的作痛,不斷的耳鳴。
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大腦一陣又一陣的空白,臉也白的嚇人,目光獃滯。
耳旁轟隆作響,他似乎是看到鞏管家在怒吼,卻不知道他在喊什麼。
「繼續剝!」聞人下令。
「暗衛」立即重新動手,面無表情的移動著刀子。
刀片特別的鋒利,削鐵如泥的那種。
其實聞人更想讓刀刃鈍一點,這樣一刀切不進去,就要使勁的,來回的切。
但是聞人很懷疑鞏翔宇的承受能力,如果這樣切法,恐怕不出三刀鞏翔宇就會昏死。
這樣一來,倒不如刀刃鋒利一些,即使切的時候不那麼難受,但是切過之後的疼痛,卻十分殘忍。
鞏翔宇已經痛得意識模糊不清,甚至不知道他的頭皮被切開了多少,頭頂感覺到整片的疼痛,好像「暗衛」正在扒他的頭皮一樣,疼到發麻。
鞏翔宇不斷地哆嗦著,感覺左邊太陽穴留下溫熱厚重的液體,在他的皮膚上滑過還有些癢。
而後,這液體順著耳朵的前後一起往下流。
當「暗衛」切開他頭皮的前邊,鮮血立刻順著頭皮向下,幾乎要瀰漫了他的整張臉。
鮮血染紅了他的眉毛和睫毛,滑進了雙眼,染紅了他的眼球,讓他所看到的東西全都成了紅色。
「啊……」鞏翔宇撕心裂肺的叫著,淚水不斷地湧出,和鮮血混合在一起,讓那片鮮紅變得更加的多,幾乎讓他的整張臉都成了鮮紅的。
「住手!停下!停手!」鞏管家不斷地推擠著玻璃門,自然是推不開的。
他恨得眼睛和臉都是紅的,幾乎就像鞏翔宇那麼紅了。
聞承運轉頭,目光冰冷的看著鞏管家。
「你兒子這樣,也是你害的,都是你造的孽。」聞承運以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冰冷語氣說,「如果你不是想著要重振葛家,不是沒事兒來招惹我們,你兒子不會出事。」
「你帶著他隱姓埋名,當個普通人,就可以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聞承運說道,「可是你不,你非要把你兒子牽扯進來,明知道這是一個你死我亡的結局。」
「如果你失敗,就會受到巨大的折磨。你早就應該有失敗的覺悟,了解到失敗的可能,以及你失敗后,你兒子會遭受到什麼樣的懲罰。」聞承運冷嗤一聲。
「哼!既然你都想到了,還是要讓他參與進來,那就是你替你兒子選擇了他的命運,他現在所受的折磨,也都是你害的。你自己想死沒關係,卻還要拖著你兒子一起死。」
聞承運搖搖頭:「所以說,葛家的人都沒什麼人性。」
而後,他轉而看向早已痛苦到意識不清的鞏翔宇。
也不管他能不能聽見,徑自說下去:「年輕人,要恨就恨你父親,明知不會成功的事情,還要拖累你。」
正當「暗衛」要在鞏翔宇的頭皮上切出一個「冂」字的形狀時,鞏翔宇終於受不了的休克。
聞人揮揮手:「關回去,明天繼續。」
「少主。」柴郁先前在聞人的身後站了一分鐘,等到安靜下來,才開口。
「怎麼了?」聞人回頭問。
柴郁深吸一口氣,彎下腰附在聞人的耳邊說:「少主,佳然在外面等著。」
「你帶她來的?」聞人的目光陡然轉為凌厲。
柴郁硬是壓下這目光帶給他的壓力,硬著頭皮說:「少主,她已經找了你好幾天了,如果沒人帶她過來,她會自己在山裡亂闖的。」
聞人沉默下來,柴郁鼓起勇氣說:「佳然她都哭了,你總不能這樣一直躲著不見她吧!」
既然已經開了口,柴郁便不再顧忌,反正說多說少都已經開了頭,如果真會受處罰,聞人也不會因為他少說點兒而不處罰他。
「少主,你別忘了當初馮皆維是怎麼做的,你難道也要這麼做嗎?再這樣下去,佳然會崩潰吧!她對你的感情,可跟對馮皆維的不一樣,這一次不一定能緩的過來。」
「柴郁,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聞人面色不善的說。
柴郁恭敬地低下頭,可是仍然繼續說:「如果少主還是堅持,至少也該跟她談一下。」
聞人嘆口氣,站起身來,神色複雜的看向柴郁的身後。
儘管他身後是漆黑的拐角,那裡什麼都沒有。
「如果我不出去,她就會一直在外面等著,對吧?」聞人的語氣中,壓抑不住的露出了一絲痛苦。
柴郁沒有回答他,聞人已經了解。
聞人頓了頓,嘆息道:「走吧!」
聞人和柴郁走後,聞承運才若有所思的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最後嘆了口氣。
「這臭小子……」聞承運有些感傷的說。
「你說,我要是罵,能把他罵醒嗎?」聞承運頭也不回的問。
「家主,相信少主和佳然吧!」柴仲說道,「我想,少主既然並不是心甘情願的放棄,這讓他痛苦,那麼早晚他就會意識到,他還是離不開佳然。而佳然,也不會同意讓少主以這種理由跟她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