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斤斤計較的男人
喬舒婉坐在地上愣了一會兒,覺得自己一個黃花大閨女,讓這麼個大男人躺在這算怎麼回事?
於是她嘆了口氣,拽死狗似的將地上的男人拖回他的房間。
給他扔到寬大柔軟的床上,又『貼心』的幫他包紮了下傷口,這才悄悄溜回傭人房。
漫長的夜過去,清晨的陽光灑進了寬敞的卧室。
床上的男人,眉頭皺了皺,總算睜開了雙眼。
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戰洛寒疼的倒吸一口涼氣,這才確認自己昨晚根本不是做夢。
他猶記得那個女人拿著花瓶砸向他......
想到那清晰的一幕,俊逸的臉上慍色漸濃。
「騰的」從床上坐起來,直接拿起手機吩咐了一番。
不到半小時,傅輝急匆匆趕到紫景別墅。
剛進門就看見一臉怒色的戰洛寒。
只見這位叱吒風雲的戰大少穿著墨青色銀絲滾邊睡袍,腦袋被紗布包了一圈,正一步兩步的從樓梯上走下來。
男人精緻的五官都在瘋狂叫囂著此刻的不爽。
傅輝一愣。
不過是一晚上沒見,戰爺竟然負傷了?
「戰爺,這群人膽子實在太大了,竟然敢來家裡傷您,屬下這就派人去收拾他們。」
傅輝馬上聯想到前幾日的偷襲。
想必還有餘寇逃竄在外!
戰洛寒瞥了他一眼,目光幽幽落在了前頭的房門上,俊容異常冷肅,一字一句的開口,「是收拾她!」
彼時,喬舒婉清早醒來,剛穿好衣服,房門就砰的一聲被人推開了。
回頭便看到兩個凶神惡煞的黑衣保鏢站在門口。
她還來不及問這大清早的要幹嘛,就被保鏢架著胳膊從房裡拉了出來。
「少爺,兇手帶出來了!」保鏢復命道。
順著他們的目光,喬舒婉仰頭看過去,冷不丁嚇了一跳。
沙發上的戰洛寒,正帝王般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陰沉沉的眸子像藏著兩把刀子,恨不得把她當場撕開一樣。
喬舒婉素白的小臉上湧出無辜的神色。
他這莫不是來問罪的?
戰洛寒看見她那清純無害的眼神,忍不住勾唇冷笑。
敢對他下手的女人,她是頭一個!
昨晚拿花瓶砸暈他的時候倒是不客氣,現在裝出這副無辜的模樣給誰看!
可惡!
傅輝站在中間,看著二人早已用眼神殺了好幾個來回,不由心生茫然。
這女人不是戰爺剛娶回來的少奶奶嗎?
大清早的,這是要鬧哪樣!夫妻吵架怎麼把他也叫來了!
「傅輝!」戰洛寒忽然出聲。
「把那個花瓶拿上,站到她身邊,我說砸你就砸。」
喬舒婉的目光落在樓梯角下那隻半人高的青花瓷瓶上。
這隻瓶子的大小,可頂昨晚那隻白玉花瓶的四倍還多吧。
「看到了嗎?」戰洛寒盯著女人清秀的側臉,「今日我就來告訴你,什麼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喬舒婉的身體僵了一下。
所以說,他竟是來真的?
她委實沒想到這麼一個大男人竟然會如此斤斤計較。
怪不得整個華城沒一個女人敢嫁給他!
這一瓶子下去,她這條命也沒了。
傅輝吃力的抱著快比他高的花瓶站在了喬舒婉身邊,卻不敢輕舉妄動。
戰少要砸的可不是別人,而是戰家的少奶奶啊!
要是出了人命,可咋整?
「不過,我可以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戰洛寒忽的勾唇一笑,精緻的五官充滿神秘,「把醫典拿出來,我可以不計較昨晚的事。」
醫典?竟然又是醫典!
過了一晚上,他還是不死心!?
喬舒婉清澈的目光撞向他深黑的雙眸,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醫典?聽不懂啊。」
果然,這女人的嘴夠硬。
他倒是要看看,這隻死鴨子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動手!」戰洛寒看了一眼傅輝,直接下令。
傅輝抱著花瓶的手微微顫抖,照做也不是,不照做也不是。
戰爺難道是玩真的?
可他只不過是一個助理,怎敢以下犯上,對少奶奶動手?
「我讓你砸!耳朵不想要可以捐出去!」
戰洛寒不耐煩了,墨黑的雙眸中布滿堅定。
看來,這件事是沒得商量了。
傅輝得罪不起這位向來雷厲風行的爺,只好照做,雙手抬起花瓶朝著喬舒婉的腦袋一點一點靠近。
心想,只要做做樣子,戰爺也不至於對自己的老婆趕盡殺絕吧?
「住手!」
就在這時,一抹蒼老慈祥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動我的孫媳婦。」
傅輝聽到老太太的聲音,立刻收回了手。
好了好了,救兵來了!
所有人尋聲看去。
只見戰家老夫人提著最新款限量版包包邁了進來,一頭華髮,從容優雅。
瞧見她,戰洛寒俊臉上閃過一瞬無奈。
這個老太太,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奶奶。」
「別叫我奶奶!你的眼裡還有我這個奶奶!?」老太太狠狠睨了戰洛寒一眼。
戰洛寒瞬間噤聲。
「都打了二十六年的光棍了,如今難得有人不嫌棄,肯嫁給你,你還不知足?搞這麼大的陣仗,這是要幹嘛?要家暴?」
老太太毫不留情的呵斥著。
這話說出來,連傅輝都為他家戰爺尷尬。
華城首富,堂堂戰爺,要相貌有相貌,要實力有實力,要不是外面的人亂傳,也不至於找不到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