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試試

擂台上，兩人身穿黑色緊身裝，一人手持長槍，一人手持雙刀，來回碰撞，大打出手。

兩人手中武器都是木製，且沒有開鋒。

沒有老師在場的情況下，所有人都是禁止使用金屬武器，禁止使用戰魂的。

並且擂台切磋禁止傷人性命、致人殘疾。

但儘管如此，這裡依舊是所有人都最喜歡來的地方。

擂台上，兩人打得興起，槍來刀往，互不相讓。

每到驚險之處，台下眾人更是低聲驚呼。那緊張的樣子，就好像他們自己在台上一般。

言謹兩人站在旁邊，黃玉饒有興趣地看著台上兩人的戰鬥。

無論是劉濤還是羊康，兩人的實力都比她差不了太多，整個班上，如今也只有這兩人能讓她起點興趣。

想到這裡，黃玉看了看旁邊的言謹。隨即眼中閃過一抹惋惜之色。

言謹的情況她不說全部知曉，卻也知曉大部分。

言謹中毒后從煉體中階掉到初階她是知道的，更不要說言謹如今荒廢了一年。

原本四人中言謹和她實力最強，但現在，黃玉不禁搖了搖頭，心中為言謹惋惜不已。

她、羊康、劉濤，三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家境都不算差。言謹卻是不然，即便這樣，言謹當初都能絲毫不差於他們，由此便能看出言謹的天賦與努力。

當然，每一個成功男人背後都站著一個可靠的女人，言謹亦不例外。

言謹的天才，少不了言舞在背後對其的支持和督促。

兒子或許不怕爸媽，但弟弟多半都會怕姐姐。

尤其是年齡差足有十歲的情況下。

若是言謹沒出意外，說不定會是他們四人中走的最遠的那個。

現在嘛，黃玉只是搖頭。

言謹注意到黃玉的目光，不過並無反應，他可不會忘記他現在盲人的身份。

兩人站在下邊，台上兩人戰鬥激烈，這邊打到那邊，邊緣打到中間。

羊康之前背對著兩人，此刻身位一換，立馬看見了台下的言謹。

沒辦法，言謹這一身在同一著裝的眾人當中實在太過顯眼。

這一走神，立刻讓劉濤抓住機會一刀拍飛羊康手中長槍，另一把刀則是落到了羊康胸口。

「羊康，這次我贏了！」

勝負已分。

台下部分人頃刻間大聲吼叫起來。

「給錢給錢，快快，一人一百黃元幣！」

只聽人群中一人喊道，原來他們竟是在押輸贏，難怪之前會看的那麼激情澎湃。

羊康對劉濤的話沒啥反應，直接撿起長槍跳下擂台。

「你怎麼來了？要來你說一聲，我直接接你去啊！」

羊康直接跑到言謹旁邊，其他人這才注意到他們不知何時多出來的兩人。

「言謹？！」

「言謹來了！」

「言謹怎麼來了？」

從這眾多聲音中，言謹彷彿聽出了人間百態。

「不用這麼麻煩，又不是找不著。」言謹淡淡一笑，接著對眾人道。

「各位，好久不見啊！」言謹平淡的聲音中似乎帶著丁點見到熟人後的喜悅，卻是沒有眾人想象中的低迷沉悶。

這似乎和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

林濤這時也從台上跳了下來。

「言謹，怎麼突然來學校了。」

林濤和言謹關係雖沒羊康和言謹好，但也還不錯。都還是高中生，即使偶有摩擦卻也不至於差到哪裡去。

「好久沒和你切磋過了，這不手癢了么。」言謹輕笑道。

林濤這人頗有幾分武痴的感覺，有事沒事就喜歡拉著人練練。其中又以言謹為最。

兩人戰魂都是刀，不過一人是單刀，一人是雙刀。

加上言謹實力又稍稍勝過林濤一兩分。因此是林濤最喜歡挑戰的對象。

此刻聽到言謹這麼一說，他頓時就來了興趣。

揮舞雙刀，道：「好啊，要不咱倆現在就試試？跟羊康和黃玉打沒什麼意思，還是和你玩最爽！」

刀重勢，有厚重之感。

黃玉和羊康戰魂一人是劍，一人是槍，都走靈活路線，和這兩人戰鬥，確實沒有與言謹那種一刀接著一刀的戰鬥來的爽快。

「嘿嘿嘿，說啥呢！是誰整天都纏著我打，你這屬於卸磨殺驢啊！」羊康顯然對林濤那話不買單。

林濤看了羊康一眼。

「手下敗將沒有發言權。」

「屁！我那是看見言謹走神大意了，不然你能贏我？！」羊康讓林濤「手下敗將」這四個字氣的頭髮都直了起來。

「戰鬥中還敢走神，你不輸誰輸？一點都不專業！」

「！！！」

羊康瞪大眼睛，氣的肝疼。

「走走走，言謹，咱倆上去來一局！」林濤不理羊康，伸手就要去拉言謹。

「比什麼比啊！言謹可不是專門來跟你打架的。」黃玉瞪了眼林濤，制止道。

林濤這個豬腦袋，言謹現在根本不可能是他對手，這時候讓言謹上去，不是讓他難堪么！

被黃玉一瞪，林濤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摸了摸光禿禿的後腦勺，咧嘴一笑。倒是沒再繼續說這事。

「呵呵，沒關係，正好荒廢一年，我都不知道我現在到底還剩幾分實力，咱倆上去試試吧，也好讓我心裡有個數。」

林濤都打算放棄了，言謹卻是再次提了起來。

他自己都這麼說了，這下你總不能阻攔了吧？

林濤悄悄咪咪看向黃玉，得到對方一記白眼。

林濤對此只是憨憨一笑。

「嘿嘿，那行！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像你以前揍我那麼揍你的！」

林濤憨笑著來了句，他可不會忘記一年前兩人戰鬥時，言謹胖揍自己的情形。

「......」

這還真不怪言謹，揍的那麼狠林濤都依舊樂此不疲，這要是下手輕了，這傢伙豈不是一天要來七八次！

將大哈交給羊康，引來大哈幽怨的眼神，言謹自己則是走到旁邊武器架上取了把鐵木刀。

背後的刀他沒打算卸下來，作為一名刀客，就應該刀不離身。

當然，現階段而言，純粹是為了視覺效果。

高中學生幾乎都是人手一把武器拿著，不這樣，怎麼體現他們武者的氣勢來！

兩人上台，林濤手握雙刀站在對面，神情有些興奮。

一年前打不過你，現在還能打不過你么！

「你可別太大意了，我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我耳朵可沒聾，這一年，我也不是白休息的。」

言謹手握刀柄，刀尖朝下，口中提醒一句。

當然，這主要還是為接下來的比試找借口。

要是一個瞎子表現得比一個正常人還靈活，那他還是正經瞎子么？

「言謹能行么？」台下，黃玉對羊康問了句。

「這我哪知道！」羊康無語道。

言謹此刻的行為在他看來就是皮癢了，瞎子比武，這不瞎搞么！

「你不是他好兄弟么！」黃玉白了一眼羊康。

「來來來，下注下注，壓言謹贏的放這邊，壓林濤贏的放這邊。」

台上兩人還沒開打，下面已經開盤了。

林濤贏，一賠二，言謹贏，一賠十。

毫無意外，幾乎所有人都壓林濤贏。

當然也不乏幾個賭徒想以小博大，壓言謹贏。

羊康見此不由瞪大了眼睛，要不要這麼過分！咱言謹有這麼弱么！

「我也壓林濤！」

羊康掏出一百黃元幣丟在桌上。

黃玉不禁又翻了個白眼，你這還真是筷子兄弟哦！

「我壓言謹。」黃玉也丟了一百黃元幣上去。

小賭怡情。

台上兩人沒理會下面的動靜，林濤雙刀一揮，便是朝言謹沖了上去。

煉體三階，初階練肉，可以理解為肌肉，中階開脈，以元氣開拓筋脈，高階淬骨，元氣凝練骨髓。

中階和初階並沒有本質上的差距，即使開了脈，也只是力量和速度上的差異而已。

不過在這個階段，力量和速度往往就能決定很多事。

言謹曾經也是中階，深知初階和中階的力量差距。心曉力量是他面對林濤的最大短板。

因此他沒有選擇與林濤硬碰硬。

一年未見，林濤現在已經是中階巔峰，差一步便可步入高階煉骨階段。兩者的差距只會更大。

所以他對林濤，得走巧的路線。

側身躲過林濤飛劈而來的刀，言謹沒有貿然還擊，他要先看看自己和林濤現在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林濤雙刀橫劈側斬，言謹只顧著連連躲閃，硬是不還一刀。

一輪停下，林濤喘了幾口氣。

連續揮刀很累人。

看著對面同樣喘氣的言謹，林濤眼中閃過一抹佩服。

言謹實力倒退，並且雙目失明，就這樣都能在他連綿不絕的揮刀中堅持到現在。著實厲害。

只能說，不愧是曾經能狠揍他的人。

不過嘴上是不能這麼說的。

「言謹，你什麼時候都變得這麼娘們了，就知道躲！」

言謹對此默不發言，青眼碧鱗蛇的教訓告訴他，什麼時候都必須保持冷靜警惕，尤其是戰鬥當中。

現在和你打我不躲難道和你硬拼？

架不是那麼打的！

「你既然這麼能躲，那就讓你試一試我最新練成的刀勢吧。」

這裡的刀勢不是勢氣，而是握刀的姿勢。

大多數人卧刀都是正握，此刻言謹和林濤也是這樣。

不過轉瞬間，林濤握刀的姿勢變了。

反手握刀，刀背貼著手臂。

反握刀勢一般見於匕首和短刀，在長刀中不為多見。

「這傢伙什麼時候練了新招？竟然一直都沒見他用出來過！肯定是想著考試時憋大招，心也太髒了，竟然還藏著掖著！」

羊康在下邊見著林濤突然而來的變化頓時瞪大了眼睛，口中罵罵咧咧。

黃玉懶得跟羊康說話，他就不信羊康沒點藏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