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接踵而至(四十二)
一收到消息,王子云想都沒想,騎馬就往這兒趕。可剛到山下就起了霧,好不容易找到孟清玄,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孟清玄的一身血衣給嚇住。
「孟清玄,你這是怎麼了?」
看著王子云,孟清玄神情冷淡,沒有答話。
躲過孟清玄的攻擊,王子云心有餘悸。
「這是幹嘛?瘋了?!」
平日里沒怎麼注意,沒想到這傢伙的劍法這麼好。
還來得及平復氣息,孟清玄就再次襲來。
「你若再這樣,我可就還手了。」
這都是些什麼事兒?自己這累死累活的趕過來,就為了落這兒結果?
邊說邊抽出劍。
幾番下來,王子云掛了彩。
瘋了!絕對是瘋了。這傢伙怎麼打起架來跟不要命似的。完了,再這樣下去自己估計得交代在這兒了。長這麼大還沒娶媳婦兒,還沒生娃呢。
有人抓住了王子云的衣領,劍從脖子處劃過。
接著,王子云在外力下被甩了出去,撞到了樹。
對著孟清玄,孟清雁將手裡的藥粉全撒了過去。
還好趕上了。想到小傢伙發起瘋來這麼狠,幸虧有白軼在。光憑自己,怕是得費不少精力才能控制得住。
鳳飛流在後面接住孟清玄。看著昏過去的孟清玄,鳳飛流心裡不禁思索。
看來自己的確有很多事情不知道。玄兒心裡,定是難受極了。
「孟大哥。」
看到孟清雁的那一瞬間,王子云都快要哭了。扶著腰一瘸一拐的向他們走過去。
「孟大哥你可算是來了,我都以為自己要留這兒當肥了。」
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天知道孟清玄是發了什麼瘋。還好以前好奇問他用什麼兵器的時候沒有糾纏,不然這劍拔出來豈不是見血才能回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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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神志。睜眼,天已黑。孟清玄推門出了屋子,抬頭看著滿月。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聞言,鳳飛流於暗處走出。
【孟】「這麼晚了,還沒睡。」
【鳳】「是。」
鳳飛流暗暗打量著,玄兒這是不記得了?雖然知道玄兒的身手不錯,卻也沒想到會這麼好。與當年的相比,這些人的身手雖是遜色,可人數不少。一己之力,能殺成這番。自己都能想象出玄兒是坤君時,該是何等風采。
只是……這樣的玄兒,真是自己可以觸碰的?
二人之間的對話透露著生硬。
在孟清玄喚出阿木二字時,就已猜到。縱心中演上千遍,真正面對的時才知是徒勞。
【鳳】「我……去睡了。」
雖心中知道,也告誡自己千萬。可鳳飛流就是忍不住,就想看看他,哪怕只有一眼。可真見了,才發現一眼哪夠啊。
【孟】「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歡。」
聞言,鳳飛流整個人僵住,邁出去的腳也沒收回來。
【孟】「我不知道我對你是怎樣的感覺。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卻沒有半點答案。或許我在這方面真的沒有什麼天賦。」
或許兄長說的沒錯,自己對他確實不同。那種不一樣的感覺,自己一度以為只是受了記憶的影響。可當真正看到他受傷的時候,自己竟失去了分寸。
那樣的心情,與看到兄長被殺時的,相似卻又不一樣。可究竟是哪裡不一樣,自己也不知道。
【孟】「看見你傷痕纍纍的時候,我以為我會像往常一般……」抬頭看著鳳飛流,握拳,「鳳飛流,我亂了,方寸大亂。」
明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為什麼自己會如此的彆扭?不過把心中所想說出來而已,為什麼感覺會這麼奇怪?所以,在這方面自己真的很差?
不得不承認,孟清雁的確很有一套。聽他的把話說出來,孟清玄感覺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暗自打量可鳳飛流那邊,發現依舊沒什麼動靜。
看來這個嘗試並不正確。
【孟】「對不起,給你造成了困擾。」
說完,轉身打算離開。下一刻,孟清玄就感受到了背後傳來的溫度。
鳳飛流將頭埋進孟清玄的頸窩,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流。想要說的話,張嘴卻發不出聲來。
感受到濕潤的孟清玄整個人都僵了。不過這種感覺……好像還不錯。
尹柏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著這一幕。
這一次,尹柏沒有出現。只是看著鳳飛流,心裡暗自盤算著……
等到鳳飛流的情緒有所緩和,孟清玄才再次開口。
「我很笨。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這一方面,孟清玄承認自己的確沒有什麼天賦,但若是有人願意教自己的話,應該不難學。
暗處。
「你這番明目張胆的把阿玄推出去,難道就不覺得不厚道?」
阿玄啊。這個弟弟可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向別人請教的話,自己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能夠讓阿玄改變,或許自己之前的確是狹隘了些。
「你之前不也反對?」
能有什麼法子,各人有各人的生活。自己可是有媳婦兒的人,總不能一直對他的事兒上心吧?況且自己給他找的是照顧他的人,又不是找了個讓他照顧的。
畢竟在這種事情上,被照顧的人要比照顧的人輕鬆。看自己這個當兄長的多好,這種事情都給他選輕鬆的。
「這些年也看了,他對阿玄是真心的。若是女子就更好了。」
雖然他的確挺好的,可是在傳宗接代上面還是不行。可那又怎樣,誰讓阿玄喜歡呢。
「你這孤寡老人思想怎麼這麼頑固?要是捨不得就把他帶到谷里,養著不就得了?」
男的喜歡男的怎麼了?這世上喜歡男的多了去了。
「我有事要忙的,哪有那麼多的時間。當初見他對情愛方面一竅不通,還想著將來追媳婦兒怕是得費不少周折。誰曾想……難測,難測啊。」
「所以說嘛,像這樣的結果就挺好的。不用他追人,站在那兒就有人來追,多好的事兒。」
「既然這麼不好,那你怎麼不去?」
「沒辦法,誰讓我就喜歡追人的那勁兒呢。」
聞言,白軼白了一眼。
「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