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月光下的精靈

清晨，鳳飛流早早的起床，打開門時就看見等候在旁的孟清玄。鳳飛流第一次感受到除了母妃，母妃的侍女，絕三以外的的人對自己的體貼，不禁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

孟清玄敏銳的察覺到了鳳飛流的異樣，但並未有什麼表現，而是將洗漱工具一個個的端進屋內伺候著鳳飛流。等鳳飛流用完早膳后，孟清玄便伺候著鳳飛流去上早課。

鳳飛流進去后，對孟清玄說，「你在這裡等著就可以了。」

「是。」孟清玄彎著腰，恭敬的回答。

皇子們陸續到齊后，夫子開始了授課，外面也熱鬧了起來，「你是那宮的？雜家怎麼沒見過你。」

見這人問話，舉止傲慢，其他人也是一副早已熟悉的樣子，孟清玄猜測這個太監怕是在這裡的地位不低，於是孟清玄拱手行禮，「小的叫小玄子，是蝶妃娘娘宮裡的，最近才進的宮。」

「那你可真不走運，跟了個不得寵的主子。」聽到孟清玄的話，說話的太監語氣帶著些高傲。

孟清玄不與爭辯，態度上卻是更加恭順，「公公說得對。」

見孟清玄如此低態，極大滿足了這個太監的虛榮心，「你這小子倒是機靈，雜家看著很是歡喜。」

「多謝公公誇獎。」

「雜家是跟著的可是三皇子，那可是當今皇後娘娘的皇子。」說著，徐公公雙手互握在腦袋的一側，模樣像極了一隻花公雞，「你這小傢伙呀，倒是不錯，往後啊，叫我徐公公就可以了。」

孟清玄馬上就給這徐公公又行了一個禮，「徐公公萬福。」

「瞧你這小嘴甜的，雜家甚是喜歡。」徐公公翹著蘭花指，抵嘴笑得那是一個嬌澀。

「蒙徐公公不嫌棄。」

「下一堂的射箭，不用人伺候，今兒個，大家就先歇歇，兩個時辰之後，再各自去尋自己的主子。」許是孟清玄之前的表現，讓這徐公公很滿意，在他離開時，從孟清玄的身邊走過，壓低了聲音，「小傢伙，要是看見了什麼，你可別多管閑事。」

孟清玄立刻就想到了，這怕是與鳳飛流有關，用閑逛的腳步朝著靶場相反方向離開。沒走多遠，孟清玄便快速的調轉方向，朝靶場走去，便看見了三四個小孩對著鳳飛流拳腳相向。

孟清玄看著鳳飛流拱著身子，將頭埋在手臂里，不讓自己的臉受傷，孟清玄抿了抿唇，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今時思量，半生華髮，昔時思量，雄姿英發。」

劉開守聽了，身子一震，心中頓時百感交集，年少時那投筆從戎的意氣風發彷彿就在昨日，劉開守尋聲去找。

孟清玄見劉開守去了鳳飛流的方向，便有快速的離開，變成了那個卑微謙遜的小玄子。

「你們在做什麼？」本是去尋找知己的劉玄德去，卻看見了幾個皇子在毆打一人，堂堂皇子竟然如此，將來又怎能以仁義來造福百姓。

幾個皇子停手，見到是劉開守，紛紛行禮，「夫子。」

「好了，都走吧。」劉開守便沒有說什麼，而是默默地記下了這幾位皇子的德行。

人都走後，劉開守扶起了仍在地上的鳳飛流，看見鳳飛流的臉后，才知道方才被打的是鳳飛流，劉開守搖了搖頭，唉，對自己的兄弟都能下此毒手。

鳳飛流站的筆直，對劉開守行了一禮，「多謝夫子。」

「無礙。」劉開守離開時忍不住再次開口，「往日小心些。」

鳳飛流腳步略微停留，隨後便恢復。

劉開守搖了搖頭，這孩子……

鳳飛流上完射箭課後，就看見了站在宦官之中低著頭孟清玄，「走吧。」

「是。」

天上的烏雲稀薄的圍繞這那一輪明月，照出地上的斑駁，偶有樹木枝幹搖曳和幾聲鳥叫，鳳飛流推門進屋看見了桌上的藥瓶，瞳孔微收。自己在白天被打時，護好了自己的臉，母妃和母妃的侍女不可能知道，絕三是暗衛，負責保護母妃，也不會知道，那就是新來的那個小太監了。

鳳飛流站在孟清玄的床邊，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從外面進來，月色下的孟清玄肌膚雪白，血色紅唇，小巧的鼻子，蒲扇般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靜靜躺著的孟清玄，宛如精細雕琢的瓷娃，鳳飛流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人，心跳的特別的厲害，鳳飛流感覺自己再待下去，會變得越來越奇怪，隨後像是逃難般的離開了孟清玄的屋子。

先前靜靜躺在床上的孟清玄，此時卻坐了起來，看著鳳飛流狼狽的身影，孟清玄突然笑了起來，看來自己的這個小表哥，假裝鎮定的模樣，還真是莫名的可愛。如果這個時候，鳳飛流回頭就會看見，如精靈一般生動的孟清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