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四章 你在做什麼？
從之前的對話雲景就大致明白它們為何沒有第一時間動手了，話里話外都是一副『自己人』的態度啊，甚至雲景都感覺它們已經把自己當做一夥兒的了，這絕不是錯覺，否則何至於說那麼多？
它們哪裡來的自信能說服自己呢？似乎就沒擔心過自己會拒絕！
好吧，即使雲景和它們談崩了，它們大不了出手將雲景殺了便是，畢竟每一個都是神話境戰力天花板的存在，有這樣的底氣，主動權在它們那裡，嘗試一下又沒什麼損失，若能說服雲景，只要不笨，合作得當，起到的作用比它們單個實力要來的有用太多了……
「我們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動手，並非自大，畢竟你們人族有句話叫做死去的敵人才不具備威脅，你雲景值得我們認真對待，不過你卻想岔了，我們並沒有想過讓你背叛人族」，蜘蛛怪物輕笑道，聲音居然頗為悅耳。
聞言云景眉毛一挑道：「哦？」
自己居然判斷錯了，這倒是讓雲景有些意外，不過轉念一想，它們的目的恐怕比自己背叛人族還要來得嚴重！
乾瘦老人般的黑雲怪物開口道：「我們不需要你背叛人族，只是想讓你和我們一同共事罷了」
「和你們一同屠殺我人族嗎？這和背叛有什麼區別？」雲景澹澹道。
紫晶怪物插話說：「這其中的區別可大了去了，雲公子別急，先聽我們說，和我們共事，並不需要你背叛人族」
「不錯，你雲景的潛力，成長到和我們本尊一樣的高度只是時間性的問題，有資格和我們共事了」，另一邊的眼球怪物說道。
黑雲怪物又道：「但你目前只是具備和我們共事的潛力罷了，若不能更進一步踏足你們人族所謂的逍遙境，就永遠都不具備和我們本尊平等說話的資格！」
「說白了你有潛力，但本身還不具備那樣的實力」
「但只要你答應和我們共事，我們就可以幫你，讓你在極短的時間內成長到和我們本尊一樣的高度，不用懷疑我們能否幫你踏足那個層次，我們本尊在那個層次至少幾千年了，對我們來說幫你更進一步並不難」
「是的，只要你答應我們就能幫你，也不怕你拿了好處踏足那個層次后就翻臉不認賬，甚至反過來對付我們，因為只要你答應之後，就不可能反悔了，現在說再多都沒用，只要你答應之後就會明白，根本沒有反悔的可能性，那不是付出什麼代價的問題」
「你或許疑惑為何你答應之後不可能反悔，而我們卻不用欺騙的方式讓你答應下來，告訴你也無妨，以哄騙的方式讓你答應並不具備約束力，需要你心甘情願答應才行」
它們你一言我一語，可謂是誠意滿滿，但讓雲景有些無語的是，壓根就沒有說到重點好吧。
於是饒有興緻道：「可否說說具體？我答應之後需要做什麼？所謂的共事，又是在為誰做事？」
「我們知道說服你的可能性不大，但試一試總不會有錯，萬一你答應了呢不是嗎」，蜘蛛怪物笑了笑道。
雙頭怪物結果話茬說：「共事，自然是我們共同遵從主上的意志做事，但現在你還太弱，連臣服我等主上的資格都沒有，但只要你答應，我們就可以幫你快速成長到逍遙境，那時你就有資格臣服我等主上為她做事了」
聽到這裡，雲景心頭一動，它們口中的主上，應該就是那位不可言不可說的存在了，那是超越了逍遙境的存在，提他真名乃至具體的概念畫面，都將引來她的意志關注，如此一來，一旦答應效忠臣服，自然不可能有反悔的可能性了，但凡做出背叛舉動都會惹來對方隔空一擊，那等存在，連絲毫反抗都不可能的！
臣服，亦或者毀滅，雲景腦海中出現了不久前柳顧傾說過的話。
而現在，自己連臣服為對方效忠做事的資格都沒有，說白了至少也得逍遙境才具備給對方當狗腿子的資格……
不待雲景開口，紫晶怪物道：「只要你答應和我們共事，我們給你提供的幫助，並非只是幫你提升實力，會全方面的配合你，甚至不再屠戮你的族人……」
蜘蛛怪物打斷道：「我來說吧，一旦你答應臣服我們主上與我們共事，我們幫你提升實力只是一方面，還會全力配合你一統世間，成為人族至尊，真正做到至高無上，聽清楚，是幫你統一世間做到人族共尊哦，而不是此間龍國那樣的半吊子，其中還包括你們人族的逍遙境強者，否則算哪門子至尊？不用懷疑我們的實力，只要你答應，我們就能助你辦到，當然，要讓整個人族共尊與你，其中少不了廝殺，不服者滅掉便是，怎麼樣，考慮一下？我們不急，有的是時間，不過你要考慮清楚哦，機會只有一次」
聽到這裡，雲景算是徹底明白它們的目的了，聽得出來，它們是認真的，一旦自己答應，它們絕對會如同所說的那樣幫助自己，誘惑力不可謂不大，心志稍微薄弱一點很難經受得住。
人族至尊啊，那是何等高度？而它們真有那個實力和底氣幫自己走到那個位置，或許它們這些分身之上神話境，但何嘗不是代表著本尊意志在和雲景談判呢？尤其它們背後還有一尊超越了逍遙境的存在！
然而話說回來，拋開雲景從未有過爭霸之心不談，天底下那兒有掉餡餅的事情？自己一旦答應，的確有很大機會在它們幫助下成為人族至尊，可付出的代價呢？
說白了自己臣服那位，尤其是成為人族至尊之後，就相當於帶著整個人族臣服了，把整個人族的命運和未來葬送得一乾二淨，整個文明的存亡亦只在那位的一念之間！
那是將整個人族文明的命運交出去啊，再沒有任何未來可言了，甚至新生命的孕育，智慧的誕生，藝術的靈感，乃至個體實力的提升，等等一切都得經過那位允許才行，整個文明存亡在她一念之間，上限就已經鎖死了，她不可能允許有人能踏足她那個層次活著超越她的情況發生！
至於時間人族無數，為什麼它們不找別人偏偏找到自己，這也很好解釋，因為天子劍在自己手中唄，還有比自己更好的人選嗎？
天子劍本就代表著至高無上，持之君臨天下主宰一切，若是加上它們的幫助，僅僅只是順水推舟的事情，便可水到渠成讓自己成為人族至尊，其中或許有很多波折，但天子劍本就代表著那樣的高度！
當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讓自己成為人族至尊，帶著整個人族臣服，把命運交出去，它們可謂兵不刃血都不需費多少精力就能做到毀滅整個人族文明！
在這個過程中，人族會死多少人於它們何干？甚至巴不得人族內耗呢。
雲景一點都不懷疑它們是在騙自己，一旦自己答應，它們真的會那樣做，因為它們本身就是一群將命運交出去了的可憐蟲罷了。
它們上限已經被鎖死，看不到未來，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性，自己都這麼可憐了，若是把人族也拉下水，那心裡還不美滋滋？
我們這麼可憐，你們人族也別好過，大家到時候都是命不由己的可憐蟲，生存還是毀滅，就看那位至高無上的心情了。
柳顧傾的具體來歷雲景已經不去計較那麼多了，她以人族的身份留在世上，絕對不會是她所說的那樣想平平澹澹的過一生，絕對圖謀很大，但她的有句話雲景此時卻是確信無意，臣服亦或者毀滅，那位不可言不可說的存在，她的確是在這麼做，杜絕一切能威脅到她的可能性發生，要麼將一個文明的命運交到她手中，要麼毀滅，沒有第三種可能性！
柳顧傾或許真的是某個文明毀滅之後的倖存者，而類似被毀滅的文明有多少？當一個文明不足以反抗那位的時候，想要文明得以延續，就如同在座的神族文明那樣，只能選擇臣服，把命運和未來徹底交付出去。
一旦臣服，一切都由那位意志掌控，說好聽點是屬下，說不好聽連工具都不如。
心念閃爍，一時之間雲景腦海中閃過諸多念頭。
不管對方說得再怎麼誘人，雲景怎麼可能答應？那比背叛人族更嚴重啊，分明就是在帶領人族文明走向毀滅的深淵！
無數人族前輩奔赴域外，他們一去不回，不知多少人買骨他鄉，至死都未能回歸故土，他們捨生忘死開闢人族生存空間，他們在用自己的方式散播人族文明，雲景又怎麼可能去背刺那麼多人的付出？
周圍的幾個怪物沒有催促雲景，耐心的等著他的回答，哪怕明知雲景答應的可能性並不大，可萬一要是雲景腦子一抽答應了呢，等等又不會有什麼損失。
片刻后雲景抬頭目光掃視著它們。
不待他開口，蜘蛛怪物率先說道：「看來雲公子已經有決定了，記住，機會只有一次哦」
「想來雲公子已經考慮清楚了，答應我們，追隨主上，或許人族失去了自由，但卻有延續下去的可能性，而一旦拒絕，打算反抗到底，那麼人族文明終將毀滅，那不過是時間性的問題罷了」，眼球怪物也跟著開口道，一副苦口婆心的語氣。
紫晶怪物有些感慨說：「『我們』接觸過你們人族不少逍遙境強者，一個個骨頭硬得很，死也不肯地頭臣服，你現在雖然還沒有和『我們』平等對話的資格，但有潛力，我們希望你是一個例外」
不管它們怎麼說，雲景都不為所動，笑了笑斬釘切鐵道：「我拒絕！」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無比明確的表明了雲景的態度，不需要再多說什麼。
對於這樣的回答它們並不感到意外，若是雲景答應下來反而會讓它們驚愕呢。
然而雲景的回答卻讓它們異常憤怒，我們的文明淪為了可有可無的工具，看不到未來，命運不由自己，都這麼可憐了，為什麼你們人族就不和我們一起同病相憐？你們不臣服於主上，那就是想要反抗唄，你們人族配嗎？難道你們人族覺得自己能反抗主上的意志？那是在找死，是在尋求毀滅！
智慧生靈就是這樣，當自己看不到未來擺爛之後，面對別人積極心態就會極度厭惡，難道就不能和我一起擺爛？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送你去死了，可惜，原本你還有遠大的未來，有機會和我們共事的，但因為你的一個決定，就將自己的一切葬送了」，紫晶怪物搖搖頭惋惜道，然而這句話卻是說得有些咬牙切齒。
雲景聽得出來，都到了這個時候，它們居然還想動搖一下自己的決定。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雲景就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擺明了雙方不死不休的局面，先下手為強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當『我拒絕』三個字出口的時候，雲景便手腕一翻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天子劍就握在手中了。
在紫晶怪物開口之際，他微微眯眼，手中的天子劍彷彿變得異常沉重，但卻快如閃電般朝著虛空一劍斬下！
這一劍並沒有驚天鋒芒，亦沒有任何威勢顯現，就像是雲景持劍隨便那麼一劃。
他這一劍不是為了殺敵，而是斬向了它們這些異域來客獨一無二的生命形式之上，目的是斬斷它們分身之間與本尊的聯繫！
這些異域來客或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知了天子劍在雲景手中，但它們絕對不知道天子劍有著什麼樣的非凡特性。
在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它們連防備都沒有，如何能防得住雲景這一劍？若是提前知道的話，或許還有那麼一點機會阻止他這一劍落下，畢竟它們本體是超越了神話境的存在，但也只是有機會阻止雲景斬出這一劍，而天子劍『斬斷』的特性卻是它們無法抹除的，斬斷特性已經是超越神話境的手段了，已經上升到了規則的高度，唯有同樣高度的手段才能抵擋，現在的它們，哪怕戰力在神話境天花板，可又拿什麼來抵擋？
掌握隔空殺敵手段的時候，雲景就能感覺到它們彼此間的精神聯繫，而當他這一劍斬下，作用在它們獨一無二的生命形式之上，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這些異域來客分身之間，分身與本尊之間，精神上的連接已經斷了，徹底被斬斷，連接方式被天子劍抹除，再不能彼此心意相通信息共享，同時也不可能進行分身融合提升戰力了！
而且，它們與本尊之間的連接被斬斷，本尊感應不到這些分身的存在，沒有了明確的『坐標』，就無法通過凝聚載體的方式再度降臨意識過來了，除非重新降臨意識分身過來，才有可能繼續之前那樣屠戮生靈凝聚意識分身滾雪球般壯大。
但姑且不說它們有沒有機會重新降臨意識分身過來，即使那樣做了，雲景相信人族前線的逍遙境前輩們豈會再給它們類似鑽空子的機會？哪怕成功了又如何，明白了它們獨一無二的生命形式，雲景了不起再度隔空一劍斬下便是。
當然，若是它們真身降臨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但也要有降臨機會才行，真當人族前輩是吃素的呢，他們會允許那個層次的存在出現在身後弱小的族群生存之地？
「先下手為強嗎？明知必死依舊敢於出手，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嗯？你在做什麼？」
雲景持劍的時候雙頭怪物就不屑的開口道，雲景會動手它們不奇怪，然而讓它們愕然的是，雲景就那麼隨意揮了一下長劍，沒有任何鋒芒威勢可言，這是在鬧哪樣？
莫不是明知必死失了智？亦或者說想用這樣的方式笑死我們？
本來見雲景動手，它們打算把雲景圍毆致死了，可面對雲景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反而愣了一下並未行動起來。
倒不是說這等層次的它們不夠果斷，而是雲景的舉動真心讓它們摸不著頭腦啊。
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劍，但云景卻是知道，自己一擊得手之後，這些異域來客對這個世界人族最大的威脅已經不存在了，或許他們還有眾多分身散布各處，然而沒有了後續支援，彼此無法信息共享，哪怕再多，將其消滅乾淨也只是時間性的問題了！
其實當下它們分身之間分身和本尊之間聯繫被徹底斬斷之後，某種意義上，它們算得上是單獨的個體了，甚至可以說是新生，畢竟從此之後它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與其他分身無關，甚至和本尊都沒有任何聯繫了，它們每一個都是真正的獨一無二的存在！
『它們已經是單獨的生命體，有著獨立的思維，有著完整屬於自己的身軀，也就是說，它們甚至有著成長起來取代本尊的可能性呢，但也只是有可能性罷了，並不等於隨時能跨出那一步踏足逍遙境層次，就如同人族武道，理論上任何人都能修鍊踏足那個層次，可實際上有多少人能做到呢？而它們的本尊，為了維持自我的唯一性，並未給這些分身意識賦予那樣的境界，相當於當下它們的上限只能是神話境，要踏足逍遙境只能靠自己，即使它們真的靠自己踏足那個層次，最大的敵人反而是它們的本尊，不對，等等，如果說一劍斬斷它們彼此間聯繫之後，它們算是單獨而許可權的生命體了，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性，它們的命運已經擺脫了那位至高無上的束縛？』
瞬息之間雲景腦海中蹦出這些念頭，當最後一個念頭蹦出來之後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是不是代表自己能用天子劍將那些命運不由自己做主的文明解救出來？
當然，前提是自己要有足夠的力量去揮劍斬斷那位的控制手段！
想這些，雲景並非是想要解救眼前這些自稱神族的文明，它們降臨世間不知道屠戮了多少人族，雲景怎麼可能去拯救它們？除之而後快才是真的。
而是覺得，若天子劍真的能斬斷那位對文明未來的控制的話，人族未來或許能多一種選擇，虛與委蛇……
然而哪怕是真的，不到最絕望的時候都不能那樣去做，賭不起，所以雲景乾脆把這樣的想法拋得一乾二淨。
同時，雲景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如果是真的，那麼自己必將是那位首先要抹除的人！
她豈會允許自己這樣的變數存在？一旦她知道臣服於自己的文明有可能獲得自由，相當於自身地位受到了挑釁，乃至於還要承擔獲得自由的文明有可能成長起來真正威脅到她！
想到這些，雲景都有些頭皮發麻，勐然意識到，自己接下來恐怕隨時都有可能要面對來自那位不可言不可說的存在！
然後，雲景心頭又有點古怪，此前的一個想法又出現在了腦海，那就是『自己』怕不是真的在釣魚？隱約間似乎還有點期待那位能跳出來似的？
『見鬼，我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想法，但又貌似挺合理的？』雲景被自己想法嚇一跳的同時又有點懵，自己投胎轉世這個事情本就值得推敲啊。
『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算了，不糾結那麼多，應該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明白了，不管怎麼樣，自我唯一這一點是母庸置疑的。
意識多快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諸多念頭閃過腦海，所花的時間不過彈指剎那而已。
也就是雙頭怪物那句『你在做什麼』的話音落下之時，雲景目視它們開口道：「我在做什麼？難道你們感覺不到嗎？」
「打啞謎嗎？幼稚無聊的把戲，別以為這樣就能唬住我們，我們承認你有些本事，但在此時的我們面前根本就不夠看」，蜘蛛怪物不屑道，這會兒它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畢竟談崩了是要全身心除掉雲景的，那兒有功夫想分心想留意其他方向？
然而它是它，不代表其它幾個反應也那麼遲鈍，它們分身和本尊之間意識共通，這突然聯繫斷了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呵，有點本事，居然暫時切斷了我們和其他分身的聯繫，是怕我們其他分身趕來嗎？可笑，殺你，我們在座的足夠了，亦或者說你覺得自己還能翻盤？天真」，紫晶怪物有些啞然的冷笑道。
無法和其他分身乃至本尊建立聯繫，它以為是雲景用了某種手段暫時屏蔽，並未當回事兒，畢竟這樣的手段真沒什麼值得驚訝的。
「人呢？去哪兒了？」雙頭怪物突然沉聲道。
此時它們的視線中，雲景的身影憑空消失不見了。
沒有興趣和它們科普解釋它們和分身本尊失去聯繫並非暫時的，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當然是先下手為強啊，它們沒打算讓雲景活著離開，而已經達到來此主要目的的雲景，自然也沒想過放它們離去繼續屠戮人族了，哪怕面對足足五個神話境戰力天花板級別的存在又何懼之有？
我去哪兒了，當然是在你身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