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掘洞
拾荒看得很清楚，那是一條銀黃色的腹蛇，足有手臂粗細。
好在他早有準備，手中玉箏在腹蛇叼住石頭的霎那同時擲了出去。
玉箏是帶著一溜紅光飛到的，從遠處看更像一道閃電，一閃即到，精準砸中腹蛇的腦袋。
噗！
就好像一枚楔子，腹蛇被釘在崖壁上，晃悠了半天才向下掉去。
拾荒再一握手，玉箏已經神奇的到了他的手裡。
麗人看得出神，問：「你用的什麼法寶？」
拾荒道：「暗器。」
然後雙手發力向後一抻，人就盪了起來，背著她來到紫冠靈杉的下面，兩邊一踅摸，找准了一處位置，腳下再次發力，人就跳了起來，先一伸手勾住岩縫固定好身體，這才小心的把草拔了出來。
仔細觀賞，確實跟其他靈草不太一樣，清香怡人，聞上一口神清氣爽，花瓣裡面蘊藏幾滴甘露，凝聚不散。
但只是看了一眼，就被面前的小手給奪了過去，向後一晃不見了，不知道被它給藏到哪兒了。
「快走吧，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向我們靠近。」
麗人催促道。
拾荒卻是意猶未盡，說：「我記得來的路上看到過幾株草，不比這一株差，要不我們去采了。」
麗人卻搖頭道：「不行，沒有時間了。」
拾荒扭頭向後看，臉頰差點碰到她的臉上，趕緊又轉回來，道：「不會吧，你那隻坐騎應該還在吸引著它呢。」
麗人怒道：「你知道還是我知道，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拾荒聽她口氣有點兒嚴肅，只好放棄採摘靈草的念頭，又向來路攀爬過去。
麗人卻攔住了他，指了指後面，道：「不要走那裡，往這走！」
拾荒抬眼一看，皺起眉頭，道：「這怎麼走吧？」
眼前這條路，堪比登天，幾乎有一多半的山路都是懸空著身子在崖壁下面爬行，一個失手就得掉進深澗裡面。
麗人嗆道：「你以為我願意。如果不是我的修行跌落了一個層級，直接正面就上去了。碰到妖獸，你能對付嗎？」
拾荒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可仔細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到有妖獸走來的跡象，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掉頭向懸崖攀去。
畢竟剛才發現腹蛇一事就說明她的神覺要比他的強，既然都這麼說了，還是老實聽著吧。
剛一攀上崖壁，就發覺她盤著自己腰的小腿又往上抬了一些，顯然是為了方便他攀爬。
雖然事情有些特殊，但這對一個姑娘來說畢竟很難為情的，所以想想也不好再堅持什麼了，她指到哪裡就往哪裡爬，只盼快點從這裡出去。
「壞了。」
人到了半空，身體懸挂著，麗人忽然貼著他的耳朵吐出了兩個字。
拾荒最怕這個時候出岔子了，忙問：「怎麼了？」
麗人道：「這澗中有幾尊妖獸？」
拾荒道：「有幾隻吧。」
麗人道：「幾隻是幾隻？」
拾荒具體也不知道，只是聽村民說過有三兩隻，就道：「三隻，或者兩隻吧。」
麗人沉默了一會兒，道：「那麻煩了。我們可能又碰到了一隻。」
「啊！」
拾荒吃了一驚。
又碰到了一隻？
大姐，他們現在可是掛在懸崖上呢，要是這個時候突然跑出來一隻，都不用動手了，只要在下面吼上一嗓子，他直接就自己掉進妖獸的嘴裡去了。
「不是，你這指的什麼路啊？」拾荒怒道。
麗人道：「路沒錯，後面幾百米的地方確實有一尊妖獸在向我們靠近，氣息很強大。」
拾荒一聽慌了，上下看看，道：「那我們怎麼辦啊，到底上還是下啊。」
麗人沒有吭聲。
拾荒急了，叫道：「喂，你到是說話啊，上，還是下？喂，說話啊！」
麗人道：「我不叫喂。你也別在這兒瞎嚷嚷，想把妖獸引過來嗎。」
拾荒只好壓低了聲音，問：「那你叫什麼。」
麗人低聲道：「歸嵐。」
「歸嵐。」拾荒聽著奇特，就問，「哪個嵐？」
歸嵐道：「山川疾風之嵐。你識字？」
在當時環境下，識字的除了王公貴族就是巫、術之士，普通人識字的少之又少。
所以一聽拾荒問字，歸嵐感到很奇怪。
拾荒嗯了一聲，道：「別管我了，快想個辦法怎麼對付兩頭妖獸吧。」
歸嵐似乎早就胸有成竹了，聞言道：「既然不能上也不能下，那就在這裡好了。」
拾荒又是一驚，叫道：「這裡，怎麼對付，你能待的住嗎？」
話剛說完，眼前銀光一閃，歸嵐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短劍，並道：「用它，在崖壁上掘個洞穴，我們進去。」
拾荒張大了嘴巴。
歸嵐催促道：「快點，晚了就來不及了。」
拾荒只好接過來，左手抓緊崖壁，右手反握短劍，道：「你抓好了。」
說完手上一叫勁，短劍刺入崖壁。
原本以為很費力的，沒想到入手竟非常鬆軟，短劍直接沒到劍柄上，再用力向下一劃，簡直就跟切豆腐塊似乎的，劃了一道長長的縫隙。
這劍，竟然如此鋒利。
拾荒心中狂喜，右手疾轉，就在面前劃出一個三尺見方的方形輪廓，拔出短劍，再一陣疾鑿，崖壁上石塊紛飛，很快就露出一個可容一人進出的門戶。
「很好，可以向里掘了，快。」歸嵐適時指導。
拾荒也不答話，連忙揮動短劍橫向崖壁深處鑿去。
刷刷刷刷，嚓嚓嚓嚓，隨著短劍越揮越快，石塊也越掉越快，一盞茶的功夫就掘進了一兩米深。
歸嵐道：「放我下來。」
拾荒依言將她放下，倚在洞壁上，轉身全力掘進，這下沒有了累贅，速度猛增，不一會兒就掘出一條四五米長通道。
歸嵐又道：「深度可以了，再增高一些，增寬一些。」
拾荒雖然沒想明白掘這麼高這麼寬有什麼用，但是沒多問，依言又向高里和寬里拓展了兩三米。
這樣，原本的通道就變成了一個可以供兩三個人容身的小型石洞。
因為是剛剛開鑿的，既乾燥，又整潔。
「可以了。」歸嵐終於叫停。
拾荒站住，回到洞口向里瞧了一眼，感覺非常滿意，再看短劍，竟發現一點兒沒變，還是跟剛才一樣鋒利如初，於是戀戀不捨的遞給她。
歸嵐只是看了一眼，道：「送你了。也許將來還有用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