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就是個攪屎棍子
火龍足足持續了十幾息。
然後噗的一聲，來的快，去的也快。
再看仙人石。
比賽之前，是何等的晶瑩溫潤，靈性十足。
現在，黑乎乎的變成一塊灶火石了。
拾荒終於能夠把手縮回來了。
方才的烈焰差點沒把他的手指頭，連皮帶肉，都給烤焦了。
玉器，也終於消停了，不再滾燙。
這塊玉器跟其他少年佩戴的長命鎖不同，其實是一塊用不知名紅玉雕刻而成的古琴，也就是箏，巴掌大小。
跟拾荒穿越有著直接的關係。
為了萬無一失，他才用一根牛筋繩給串起來，當成長命鎖，掛在脖子上的。
此時賽場上又變得很安靜了。
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拾荒和石頭之間，搞不清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火焰？
怎麼可能？
是拾荒弄出來的嗎？
主持長老在乎的可不是火焰，更不是拾荒，而是那塊仙人石。
站在石頭面前一陣摩挲之後，轉身怒吼道：「拾荒，你剛才做了什麼？」
拾荒揉著自己的手指頭，回道：「沒……沒幹什麼呀。」
長老再吼：「沒幹什麼，怎麼這樣了？」
拾荒委屈的說：「我不知道啊。」
老族長和另一位長老也走了過來，仔細測試過仙人石后，臉上表情都變得嚴肅起來。
大家一看，知道完了。
仙人石報廢了。
以後再想測試靈力，他們都沒地兒去了。
少年中有人惡毒的叫道：「拾荒就是個攪屎棍子。你們非要讓他參加比賽。這下好了吧。」
拾荒循著聲音望去。
認識。
本村的。
村長家的大兒子，小名大虎，沒少跟他打架。
最開始是他欺負拾荒。
後邊這兩年，就被拾荒追著打了。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還不趕緊落井下石。
主持長老心裡正窩火，聞言也罵道：「你還真是個攪屎棍子。剛才就不該給你機會。」
拾荒本來心裡就憋屈，現在一聽又把屎盆子扣到他的頭上，火氣騰一下就上來了，一攥拳頭，叫道：「你說……」
「拾荒！」
老族長適時打斷了他，沖他搖搖頭，道：「好了，不要再說了。」
畢竟仙人石是青牛鎮的公共財產，出了這種事情，老族長也不好太維護自己村的人，制止他后，把他拉到了一旁。
如果是別人，拾荒是斷然不會答應的。
但老族長，他必須得聽。
一番竊竊私語之後，拾荒回來，大聲道：「好吧，既然是我的責任，那我退出比賽。」
說完，頭也不回，走出賽場。
身後，大虎還在叫囂：「這根攪屎棍子，早該把他驅逐出去了……」
只是這一次，沒有人再附和他了。
拾荒心中稍慰，只是狠狠發了個誓：「大虎，你給我等著。攪屎棍子！」
沒多久，比賽繼續進行。
可這一切已經都跟拾荒沒有關係了。
此時，他正站在一處懸崖邊上，對著下面空曠的山谷不停的扔石頭，嘶聲怒吼：「攪屎棍子！攪屎棍子……你給我出來！」
不知過去了多久，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拾荒。」
拾荒回頭，見是老族長。
老族長沒有繼續待在大賽現場，特意趕來安慰他的。
「族長爺爺，我不想在這裡待了，我要走。」
見到老族長，拾荒感覺更委屈了，耷拉著腦袋沉默了半天，忽然說出這句話。
老族長卻道：「走吧。走吧……」
拾荒驚訝看著他，半天才道：「真的？」
老族長點點頭，道：「我知道你來歷非同一般。我也不想多問。青牛鎮不過是落落腳而已。現在，也是你該離開的時候了。」
拾荒有些茫然，道：「那我該去哪兒呢？」
老族長道：「天下之大，到哪兒不行。你不是很想去王城看看嗎，現在就可以去了。」
拾荒道：「可是我……」
老族長擺擺手，伸手從袖筒裡面拿出一樣東西。
是一隻黃澄澄的牛角，四指來長。
老族長拿著牛角摩挲了半天，道：「這隻牛角乃先祖所留，傳到我手上已經二十世了。可我窮畢生精力，到現在也沒有找出其中的奧妙。你既然要走了，就送給你吧。」
說著塞到拾荒手裡。
拾荒很感動。
想了想，就跪到地上給老族長磕了三個頭。
磕完以後，老族長把他拉起來，道：「日後你若解開了牛角的秘密，從中受益，還望不要忘了牛村當年收留你這份情誼。」
說完，不待拾荒解釋，飄然而去。
拾荒獃獃的看著老族長走遠，直到看不到人影了，這才敲了敲腦袋，用力在大腿上擰了一把。
「嗷……」
疼。
說明不是在做夢。
可老族長為什麼要讓他走呢？
還送他這麼珍貴的東西。
想了半天沒想明白，就乾脆不去想了。
既然要走，那就趁早，省得看到那幫小子，尤其大虎，鬧心。
於是拾荒裝好牛角，回到洞里，簡單收拾了一個行囊，帶上那把平時打獵常用的短刀，避開村民，悄悄離開了牛村，朝著王城所在的方向——東方，走去。
當天夜裡，走了將近兩百里山路的拾荒，在一間狹窄的山洞裡住下。
吃過乾糧，映著火光，拿出了老族長贈送的牛角。
這玩意能有什麼秘密？
難道是修仙的法訣？
還是一門威力強大的秘術？
把玩了半天，也看不出個頭緒，於是攥在手裡拿牛角尖往頭上撓痒痒。
可是三撓兩撓，就撓出問題來了。
體內儲存多年的無用的元氣，竟然自發的通過手心流到牛角上，然後又從牛角尖流入了腦袋。
拾荒被嚇了一跳，趕緊把牛角從頭上拿開。
腦袋這東西，可不是輕易就能讓人注入東西的，多危險啊。
但隨著牛角離開，那股元氣竟然又從手掌心倒流回來，重新流入體內。
就好像一股水脈，壓不過去無妨，咱再回去。
拾荒感覺很有意思。
連續試了幾次，發現都是一個模式。
只要按上頭皮，元氣就能流入。
拿開，立斷。
想起老族長說的，此牛角是他們先人所留，流傳了二十多世。
那至少也得有兩三千年的歷史了。
這麼多人經手都沒有出問題，應該不至於是害人吧。
最後一狠心，拿起牛角按在腦袋上。
果然，元氣緩緩流出，經由牛角又進入腦袋，然後就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篇文字。
最前面幾個大字金光閃閃，寫得是：
牛族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