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夜半鬼影
但是,有人不想讓他如意。
鬼靈宗顧前。
一看只回來了兩隻殭屍,頓時氣急敗壞,再也記不得上頭的交待了,大吼一聲,帶領鬼靈宗眾修士沖了出去。
呼啦一下,把拾荒給圍上了。
拾荒一看,嗤笑道:「殭屍不夠看的,又換人了。」
顧前才不管那一套,大手一揮,當先向拾荒逼去。
拾荒身前有一波靈力潮,凝而不散,洶湧不止,讓人感到震撼。
顧前不是傻子,神識甫一靠近,就看出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而且也知道,處於漩渦中心的拾荒,此時正在忙些什麼。
「快,阻止他。」
顧前大喝一聲,揮手就要砸向靈潮。
鬼靈宗眾修士也紛紛撤下飛劍,拉開拳腳,準備發動攻勢。
就在這時,街口方向突然響起一聲長嘯。
嘯聲一落,有人大聲叫道:「鬼靈宗好大的膽子,竟敢到石闕坊鬧事。難道是想挑起兩國的戰爭嗎?」
隨著說話的聲音,一個人影疾飛而來。
石闕關校尉石堂。
在他的身後,幾十名大小修士呈扇形散開,迅速朝這邊合攏。
顧前的拳頭,隨著這些人到來,尤其是石堂,慢慢垂了下去。
石堂的話太有分量了。
他出身官家,說出來的話當然也就能代表官家的態度。
如果鬼靈宗,還有顧前,想要執意打這一架。
那麼往大里說,真就能夠挑起一場事關石、林兩國的戰爭。
當然,往小里說,也可能嘛事兒沒有。
拾荒心裡的石頭落地,總算可以吐一口氣了。
接下來的事情,他也就沒有必要再去傾聽了,當務之急,先把眼前的靈潮處理掉。
說實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的確有些不合時宜,但沒辦法了。
神念一動,一縷神識飛進玉箏。
這是拾荒第二次探索魔琴內部空間。
與上次相比,靈氣變得愈發濃郁,恨不得馬上就要凝結成雨水,傾瀉下來。
修士在這裡修行,想不提高都難。
就在上次開紫府的廣場上,拾荒發現了靈潮的去向。
就在祭台下面,一個巨大的太極魚圖案若隱若現,圍繞中心點緩緩轉動。
洶湧的靈潮,就是湧入這個中心點上了。
說實話,這一幕有些詭異。
靈潮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湧進去的,一定是下面施加了某種力量,甚至是法力,這才吸引靈潮進去的。
拾荒看到這裡,心有所感。
他有三年,修出的靈力都在夢中被吞噬。
靈力都去哪兒?
眼前的一幕,似乎就給出了答案。
「石隊副?」
有人忽然叫了他一聲,然後一隻手拍在他的肩頭上。
拾荒一震,心神從魔琴空間秒退出,抬頭看了一眼拍他的人,茫然道:「什麼事兒?」
打斷他的是石樂。
此時的石樂就跟個逗哏一樣,擠眉弄眼的說:「是不是還糊塗著呢?」
拾荒愣了一愣,順著他的意思說道:「是啊,到底怎麼回事兒?你們,不都喝醉了嗎?」
說話的同時,扭頭掃了一眼,發現鬼靈宗顧前等人都不見了。
石堂也不在這兒。
只剩下石樂和他們小隊的遊騎兵修士。
不由脫口問道:「哎,他們人呢?」
石樂等人哈哈大笑。
石樂道:「已經走了。臨走時還灰溜溜的向咱們道歉呢。兄弟,這次你又立大功了。」
拾荒搖搖頭,道:「功不功的倒無所謂。就是鬼靈宗這些人,不能放過他們,否則還會來鬧事兒的。」
石樂道:「放心吧。這些事情,自有校尉大人跟他們交涉。咱們做好職責範圍之內的事情,就行了。」
說完拉著他離開。
來到街口,見三個小修士依然還在。
只是見到他時,神情變得非常小心了,好像生怕他當場拆穿他們似的。
拾荒在心裡哼了一聲,暫時先不為難他們。
等了得有一個時辰,石堂帶著眾修士回來了。
見到拾荒,先是在他肩膀上猛拍了一把,這才大聲道:「石隊副,可以呀,一個人收拾了六個殭屍。你是不知道,鬼靈宗那幫龜孫都快瘋掉了。痛快,痛快啊。哈哈哈哈!」
拾荒道:「為什麼放他走?今天晚上……可明擺著是由他們設計的。」
石堂搖搖頭,道:「沒辦法啊。你難道真的想讓兩個國家,因為這點兒事開戰嗎。上邊也不會同意的。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拾荒沒有再問。
知道問了也白問。
可是這樣一來,他和鬼靈宗的梁子,豈不是又加深了。
石堂看他情緒不高,安撫了兩句,又道:「好了好了,今晚折騰了一宿,大家也都累了。尤其石寬隊副,勞苦功高,現在就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情,咱們明天再議。」
說完向石樂施了個眼色。
石樂連忙拉起拾荒,跟眾人告辭,朝家走去。
路上,石樂勸慰道:「我知道你是擔心鬼靈宗那邊,怕他們日後再向你尋仇報復。這樣,明日我陪你一起去見校尉大人,跟他當面陳述,請盧州府指揮使大人出面安排。」
拾荒一笑,點頭同意。
其實他擔心才不是這個呢,而是在考慮是否該離開了。
因為事情很明顯,石闕坊並不能給他提供多麼強大的庇護。
與其站在明裡成為鬼靈宗的靶子,還不如儘早離開。
剛一進門,林月如就迎了出來。
都這麼晚了,她依然沒有休息,就在客廳裡面等他們。
見兩人回來,就連忙吩咐小丫鬟去廚房裡端備好的酒菜。
拾荒本來也不餓,但拗不過夫妻二人,只好又隨便吃了些東西,喝了點兒酒。
吃完以後,感覺有點兒暈乎乎的,就招呼了一聲,回客房休息去了。
睡到半夜,拾荒又被玉箏突然的變化給弄醒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玉箏又無緣無故變得滾燙起來。
掛在脖子上就好像一個小火爐似的,烙的身體難受。
拾荒坐起身,睜著惺忪的睡眼在房間裡面找了找,沒發現什麼異常,就撲通又倒在床上。
過了一會兒,又從脖子上摘下玉箏,往枕頭底下一塞,向里翻了個身,沉沉睡了過去。
沒多久,就發出鼾聲。
也就在這時,從帷帳的後面伸過來一隻手,悄悄的向著枕頭下面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