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心跳
「等等!」
赤司心臟一緊,手速極快,瞬間抓住了白鳥泉的手,按住。
白鳥泉手依舊抓著領子不放,心中一直隱約存在的不安感,讓她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低著頭不想看赤司的臉。
她深吸了口氣,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她不想讓自己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負面情緒,對赤司傾瀉。
「可以,那你自己脫。」
話題到底是怎麼進行到這個地步的?
赤司知道自己隱瞞的事情已經被白鳥泉猜到了,無奈的在心中嘆了口氣,道:「好,你先放開。」
說完試探的拉了下白鳥泉的手,白鳥泉鬆開了手中一直抓著的衣領,抬頭眨也不眨的看著赤司的動作。
面對那雙眼睛,赤司耳朵更紅了,修長的手指落在拉鏈上磨磨蹭蹭的,總覺得這個場面有點詭異。
「泉,我只是習武的時候受了點傷,沒什麼大礙。」
相對於脫衣服,赤司最終選擇了坦白,實在是面對那雙眼睛,讓他總覺得很平常的脫外套都變得有種綺麗的氣氛,心臟控制不住砰砰直跳。
「哦。哪裡?讓我看看。」
白鳥泉抬了抬手,心裡的猜測終於落實,只是她依舊不肯移開視線,堅持要看他的傷。
赤司連忙拉住了白鳥泉的手,真怕自己要是在不脫,白鳥泉就直接上手了。
拉鏈拉開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莫名的有些曖、昧。
事情一旦開了個頭,剩下的就好解決了。
等外套脫下,露出藏在長袖下的胳膊時,也不過只過了幾十秒。
「都這個樣子了還說沒什麼大礙?」
白鳥泉看著那雙裸、露在外的長臂上一道道青紫的痕迹,眼睛募地一酸。
明明她曾受過比這還要嚴重的傷,那時也沒覺得有什麼,但是當這傷傷在赤司身上時,她卻覺得心疼的不行。
「沒事,只是看著嚴重罷了。」
赤司沉默了一會兒,想要穿上衣服,卻被輕撫在胳膊上的手指阻擋了。
「習武什麼時候開始的?」
白鳥泉摸著胳膊上面那一道道傷痕,不止胳膊,領口那個地方也有一點,只是大半被衣服遮住了,看不到。
她知道,受傷的肯定不止這一點,在衣服的遮掩下肯定還有更多,不然他不會還穿了長褲。
她認識赤司也有五年了,以前還曾救過他,自然是知道他根本沒學過武,頂多學了點防身術。
「就這兩天。」
事情已經瞞不住,赤司也不再隱瞞,原本這件事他是打算在小有所成之後再告訴她的,起碼那個時候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
他是個普通人,也希望自己在戀人心中是個值得依靠的男人。
「是因為我嗎?」
白鳥泉低著頭,看著那一道道傷痕,眼框熱熱的。
赤司沉默了好一會兒,抬手揉了揉白鳥泉的腦袋,「是,也不是。」
「我家什麼情況,你也知道。」赤司將人抱在懷裡,下巴擱在她的頭上,「習武也是為了保護我自己。」
白鳥泉自然知道赤司說的有道理,當年赤司就曾被綁架過,但是這些年都不曾習武,現在卻突然開始習武,肯定還是因為前段時間她的關係。
不知怎的,白鳥泉突然想起了幾天前的那通電話。
現在想來,那句「事情已經解決了啊!」語氣里的不對勁,大概是失落,還有不甘心吧!
之前她從未注意過這方面,現在看來,這件事對赤司還是有很大影響的。
換位思考,如果她是普通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赤司去拚命自己卻一點忙也幫不上,她也會不甘心的。
想到這裡,白鳥泉心臟暖暖的,止不住高興,卻又心疼的不行。
該怎麼辦?
白鳥泉抿了抿唇,低聲道:「治癒!」
頓時白鳥泉的手上開始散發著微微光芒,即使在白天也十分明顯。
「等等!」赤司阻止了白鳥泉的動作。
白鳥泉頓了一下,手上的光芒瞬間消散,抬頭不解的看著赤司。
「實渕前輩看到了。」赤司解釋道:「今天換衣服的時候不小心被他看到了。」
在籃球部,赤司第二人格一般都是喊的名字,但自從主人格回歸之後,他便開始喊姓,只有在私底下和籃球部以外的地方才會稱呼對方為前輩。
白鳥泉瞬間反應過來,怪不得那個時候實渕玲央看起來有點不對勁,很快她又立刻想到了赤司的顧慮。
如果現在治療好了,那訓練完之後換衣服該怎麼解釋那些消失的傷痕?
「我知道了。」白鳥泉默默的放下了手,臉上十分不甘心。
想了沒一會兒,對赤司認真的叮囑道:「以後,受傷了一定要跟我說,我給你治。」
她不會阻止赤司去習武,那才是對他好,但也想幫上忙,起碼幫忙治療也好。
赤司彎了彎嘴角,伸手摸了摸白鳥泉的側臉,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面對那雙溫柔看著自己的雙眸,白鳥泉忍不住微微蹭了蹭臉旁的手掌,心中暖意融融。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赤司笑著收回手,拉著白鳥泉打開了大門,往籃球場走去。
「那訓練結束了,我再幫你治療。」白鳥泉低聲說道。
「嗯。」赤司握緊了手心的另一隻手掌。
等兩人回到訓練場的時候,緊握的雙手已經鬆開了,面對眾人看過來的視線,都很輕鬆的瞞了過去。
訓練繼續,直到最後,除了記錄數據的白鳥泉和木村美羽,以及知道內情的實渕玲央外,葉山小太郎和根武谷永吉這兩個也敏銳的察覺到赤司的表現異於往常。
雖然他們兩個心中覺得很奇怪,但也知道赤司不是那種偷懶的人,會發生這樣的情況,肯定是有原因的。
訓練結束后,滿場熱鬧的籃球部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只有換衣間還亮著璀璨的光芒。
「脫吧!」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話語,簡直讓赤司懷疑是不是下午那時候的場景復刻。
赤司無奈的嘆了口氣,脫下了一直穿在身上的長袖外套。
這算是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嗎?
看著那些猙獰的傷口再一次出現在眼前,白鳥泉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陣心疼。
「治癒!」二話不說,白鳥泉手中散發著微光,貼上了赤司身上的那些傷口。
很快胳膊上那些青青紫紫的傷口消失不見,變得白皙健康。
「上衣也脫掉吧。」
白鳥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臉正經,但耳朵卻忍不住紅了。
其實這種情況,一個大治癒術就能解決,不過白鳥泉還是不死心,想要看看對方身上到底傷到了什麼程度。
她害怕,赤司為了不讓自己擔心,隱瞞了傷口。
「上衣也要?」
赤司喉結動了動,耳朵微微發燒。
「嗯,不然不好治。」
白鳥泉控制著自己的表情,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十分嚴肅,生怕赤司察覺到了自己的私心。
赤司認真盯著白鳥泉看了好一會兒,才動手脫下了身上的上衣。
赤司的身材很好,流暢的肌肉線條,漂亮的腹肌,誘、人的人魚線,一樣都不缺。
本應該是極好看的畫面,但是腹部,胸前的背後的幾處淤青的顏色完全破壞了這畫面的美感,讓人心痛。
白鳥泉來不及想太多,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微微的光芒在指尖閃耀,頓時一處又一處肌膚恢復了健康。
赤司看著白鳥泉面帶心疼,認真又嚴肅的模樣,心中既高興又有些挫敗。
高興白鳥泉這麼擔心自己,卻又挫敗於自己的身材好像對她一點吸引力也沒有。
難道她對自己沒有點那方面的想法嗎?
明明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控制不住那些綺、麗的想法,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在她面前控制自己不要太激進,免得嚇到了對方。
很快,身上的傷口也很快不見了。
白鳥泉這才輕輕鬆了口氣,看著眼前勁瘦的身材,仗著赤司背對著自己看不見,才終於放棄了剋制,心臟咚咚咚的跳個不停,像是要從胸膛跳到指尖一樣,讓她的手也跟著一起顫抖起來。
白鳥泉偷偷的瞄了一眼赤司,見他很放心的背對著自己,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摸了摸手下的肌膚,卻發現那肌肉像是受刺激一樣綳的極緊,硬邦邦的。
嚇得她瞬間縮回了手,面紅耳赤,緊緊的盯著赤司,卻發現他一動沒動,好像根本沒發現自己的小動作。
白鳥泉大大的鬆了口氣,心虛的再也不敢做那些小動作,卻又忍不住在心底唾棄自己,有賊心沒賊膽,慫的不行。
白鳥泉深呼吸了兩口氣,平靜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好了。」
「褲子要脫嗎?」
赤司沒轉身,背對著白鳥泉,聲音低低的,像是被刺激了似的。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白鳥泉越是表現的無動於衷,赤司越是被激起了某種莫名其妙的勝負欲。
「啊?」白鳥泉一驚,突然發覺自己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
怎麼辦?
跳還是不跳?
猶豫了一會兒,白鳥泉閉了閉眼,「嗯」了一聲。
這一聲像是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總覺得對面的赤司像是突然變得性、感起來。
修長的手指搭在褲腰上,像是在拆開精心包裝的禮盒一樣,一舉一動都像是鉤子一樣,讓人好奇那裡面到底藏著什麼樣的風景。
明明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但卻又像是漫長的永遠。
白鳥泉總覺得空氣突然變得灼熱至極,讓人口乾舌燥,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赤司偏著頭,透過視線看到白鳥泉目不轉睛的模樣,心中滿意至極,嘴角不自覺翹了翹,這才站直身子,轉身看著白鳥泉,道:「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