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感悟時間

千手魔潮湧出，和上次相比，這次笙笙子才用了真正的實力，黑霧中伸出無數若隱若現的黑色人手，纏住了沖在最前面的時間殘靈，十幾隻人手抓住時間殘靈的軀幹和四肢，欲把其拖入黑霧中去。

但是很快，抓住時間殘靈的手又退了回去，像是被倒放了一樣，那幾隻時間殘靈也沒有停頓，在掙脫的一瞬間，撲向站在那一直沒動的笙笙子。

這時笙笙子手掌裂開一條縫，一塊石英鐘般的裝置從她掌心推出，握拳，隔空一拳轟出，那隻時間殘靈受到了某種同源力量的衝擊，渾身抽搐起來，像一團紙一樣被揉成團，然後被壓縮，不斷變小，到了臨界點時，突然炸開！

「這是什麼操作？光屬性權能？」陳軒也沒那麼害怕了，陳玄之前說可以學習一下笙笙子的權能控制，之前是瞬間秒殺，現在倒是可以仔細觀察一下了，但他實在沒看懂笙笙子為啥隔空一拳就把那隻時間殘靈錘炸的。

笙笙子聽見陳軒的這句話動作微微一頓，他居然知道自己是光暗雙修天使？自己在廢紙城似乎沒有展露出自己會光明權能吧。

「等會兒我走的時候跟著我一起走，別被它們爆炸后的碎片擊中了。」笙笙子現在不想考慮這些問題，當務之急還是清理了這些時間殘靈，又是幾拳揮出，遠在幾步之外的時間殘靈紛紛如之前那隻一樣收縮爆炸，但是很快又被後來的時間殘靈補住了缺口。

兩人緩慢的移動，千手魔潮雖然對這些怪物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還是能夠延緩它們的動作，她的揮拳十分有效，沒有哪一隻時間殘靈能夠擋住她一拳。

「嘶！」兩人上方突然傳來一聲響動，一隻四手時間殘靈從上面撲了下來，這隻殘靈彷彿已經隱了形一樣，要不是著急要向笙笙子抓去，兩人還未必能發現它的存在。

「小心！」陳軒暴起，強行燃血，陳軒雖然通過日輪法將自己的體內的權能之力補滿，但是頻頻燃血讓他的血管無法承受這狂暴的力量，陳軒直接七竅流血，但他還是張開雙翼，抓住那隻四手殘靈，雙手燃盡火焰，將它從笙笙子頭上扯了過來。

笙笙子那冷漠的臉終於真正意義上的變了，兩隻眼睛完全被瞳孔溢出來的黑暗之力吞沒，聲音也突然變得機械沙啞:「找死！」

笙笙子再次張開拳頭，鑲嵌在掌心的時鐘張開一圈乳白色的時鐘虛影，秒針移動，陳軒感覺自己被一股無形的推力壓住，身上的火焰又重新縮入自己的體內，血液逆流，那隻四手時間殘靈也退了上去，時間倒流？！

笙笙子虛按時鐘虛影，時鐘虛影外圍脫離出三道圓環，相互內切旋轉，周圍的時間殘靈被這時鐘牽扯，吸入進虛影中的十二刻度上面。

已經回到住處的白髮女子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喃喃道:「旅者，你還不打算放過這座城市嗎？這座城市到底還有什麼值得你如此覬覦！」但隨後便深吸了一口氣，將眼睛閉上，她明白，如今只能隱忍，她面對的是龐然大物，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時間操控者。

陳軒摸了摸嘴角，沒有任何血跡，這就是傳說中的時間倒流？也太爽了吧。

「你瘋了嗎！強行燃血自爆了我可不會給你收屍。」笙笙子面帶怒意，恢復了之前的樣子，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生氣。

「之前救我一命，現在我救你，我們兩清了。」陳軒咧嘴大笑，像是自帶光亮般，讓笙笙子獃獃得站在那裡。

「後面！」又是一波時間殘靈湧來，笙笙子反應過來，時鐘虛影的分針逆轉，那些時間殘靈包括頭上面的四手殘靈不再收縮爆炸，而是化成白色的粉末被一陣無形的風吹散而去。

「大哥哥你還欠著我一條命，如果不是剛才我倒流時間，你早就血管破裂而死了呢。」笙笙子也學陳軒咧嘴一笑，然後拉起陳軒，嘟囔著嘴，「乾爹的禁制還真是厲害，要不是大哥哥觸碰到了這台影體的感情系統，我還不能同步到這裡呢。」

陳軒腦子有點混亂，我不就是笑了一下嗎？笙笙子你怎麼變了個人了，這還是之前的殺人如麻的笙大人嗎？難道我沒有時間倒流而是死了又穿越了？

「好了好了，等會再和大哥哥聊吧，先把這些看上去獃頭獃腦的人偶搞定吧。」笙笙子鬆開拉著陳軒的手，蹦蹦跳跳地走上前去，黑暗的羽翼中出現明白色，千手魔潮的魔手之間又飄落出現一片片潔白的羽毛，它們連結在一起，成為一串串潔白的羽毛手鏈待在魔手之上，卻沒有一絲違和感，如同藝術家經過反覆琢磨出來的美工品，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的精美絕倫，時間就這般靜止下去，陳軒才意識到，這是陳玄吧！

可是陳玄的聲音沒有出現，而是他的長出了第三張翅膀，和那些時間殘靈一樣，半透明的顏色剔透到如同玻璃一樣，時間明明靜止下來，但是出現卻能明顯感受的空間里有種無息的權能之力在他那隻翅膀上彙集，這種權能給陳軒的感覺如同汪洋，可想伸手感受卻抓不到任何物質。

「這是時間？這也太玄乎了吧。」陳軒現在無法想明白這種權能的特性是什麼，只是單純的停止前進與後退嗎？那這種權能怎麼對比？論誰的控制力更強嗎？

陳軒腦海中又是浮現出各種疑問，時間存在的真實性，它流動的方式，會不會受其他物質或形態的影響，這些問題可以說是不會有任何正常人會去想，但卻如烙印般死死刻在陳軒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陳軒思考著這些問題，時間的構成確實是無形的，但是陳軒能隱約感受到它的存在，它不是物質形態，也不是意識形態，但是你能感受到它的存在，皮膚毛髮的生長，心脈律動的節奏，包括水的流動、火的燃燒、雷的哄鳴、草木的延展、岩石的演變都是建立於時間之上。

時間是操控，同時是運用，心中所想，便是時間殘流的跡象！

頓悟，陳軒那隻半透明的翅膀徹底成型，分成兩隻，覆蓋在他的火翼和水翼上，讓原本普通的火焰與流水蒙蒙間出現一絲不易察覺的韻味。

只不過很快，這附加在上面的時間之力開始變得不穩定，同時陳軒陳軒翅膀上的火焰與流水出現燃盡和倒流兩種現象，這讓陳軒大驚失色，不是已經初步掌握了時間權能了嗎？怎麼感覺自己本來的火水權能在流失，連翅膀的本體都在衰弱？！

時間！是自己的掌握時間不夠了，導致時間如同那些殘靈一般錯亂，火焰加速燃燒，流水逆流，該死，我要時間。

忽然，他看見了笙笙子手上的石英鐘，意念暴動，強行破了時間靜止，向笙笙子喊道：「笙笙子，把你的手裡的石英鐘借我用一下。」

笙笙子才剛剛施放出那不一樣的千手魔潮，時間靜止打破后，她還沒完全反應過來，被陳軒突然一喊，才發現手裡有個石英鐘般的裝置在自己手上，也有點束手無策，拿著那隻手不斷甩，帶著一絲哭腔說道：「大哥哥，我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怎麼取下來呀，怎麼卡在笙笙子手上了呢，嗚嗚嗚。」

陳軒三觀崩了，他懷疑笙笙子也有第二人格，而且一定是個小孩子，我說的是真正意義心智只有幾歲的小孩子！陳軒管不了這麼多了，背上的翅膀快撐不住了，加速與逆轉兩種相反的時間力量彷彿有人在把自己的翅膀從順時針與逆時針兩個不同方向擰斷，這種痛楚和開聖人無瞳都相差無幾了。

一把握住笙笙子的手，，不用陳軒自己來，陳軒翅膀上的時間權能如同尋到了水源，瘋狂牽引出剛才被時鐘虛影吸收的時間殘靈，那些時間殘靈臉部扭曲，即使沒有五官，依舊顯得十分猙獰，它們在快進入陳軒的身體時被絞碎成縷縷精純的時間之力，被攪碎的時間之力是具象化的，這些時間殘靈的承載體都是人，所以這些時間之力上依附著那些承載體的記憶碎片，就如同蒙太奇式的電影在陳軒的腦海里稍縱即逝，普通人無法承受的混亂記憶在陳軒眼裡不過滄海一粟罷了。

「大哥哥，你你你，你背後怎麼也長出鐘錶圈圈來了。」笙笙子被抓住了手也不害羞，反而興奮的用手指著陳軒翅膀上出現的時鐘虛影。

過濾掉記憶碎片的時間之力讓陳軒翅膀上的時間之力穩固了不少，時間重塑，形成定格，而在人類的歷史上，鐘錶便是時間最好的具象體。

和笙笙子手上的時鐘虛影不同，陳軒的虛影像他們那個時代的機械手錶，指針更富有機械感，指針移動發出的聲音也更加連貫一些。

幾個時鐘定格在12點，嘩的一聲收縮入兩隻翅膀中，陳軒自己也從混亂的記憶里走了出來，這個過程其實發生了不到10秒。

「大哥哥能不能先松一下手啊，那些人偶又來了。」笙笙子倒沒有自己掙脫，而是歪著腦袋，笑吟吟的對陳軒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