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時間律令者

「陳玄？你終於捨得醒了。」聽到這個聲音，陳軒頓時鬆了一口氣，陳玄這傢伙醒來的還真是及時，雖然嘴上答應撐30秒，但是他自己心裡也沒一個底。

「難怪有如此充盈的時間之力，原來你們找到了時間殘靈的巢穴。」陳玄微閉雙眼，伸開雙臂感受這久違的自由，「我睡了多久？」

陳軒想了想：「半個月不到吧。」

「半個月不到？你半個月不到就突破兩翼A級了？我還要以為自己聽錯了，是半年過去了呢。」陳玄沒有睜眼，笑眯眯地說道。

陳軒在這靜止的時間裡也稍微放鬆了一下，懶得回陳玄的「嘲笑」，甩甩手，問道：「力量恢復了？」

「哪有這麼容易，我的時間權能恢復了一點而已，應該是你感悟到了時間，才喚醒了我，一醒來就發現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陳玄伸個懶腰，笑容裡帶著一絲邪魅。

「爬，快爬，行了，交給你了，我知道你可以直接控制我的身體。」陳軒眼裡露出很明顯的異樣，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色的表情的確沒什麼發生什麼變化。

「不驚訝嗎？」陳玄有點詫異，這小子還真是能忍啊。

「我們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對我有壞處，你也別想好過。」陳軒有些無所謂，至少在自己在兩翼這個階段沒什麼值得陳玄去獲得的，現在倒不用擔心陳玄會害自己，「只有一點，別把我的意識關在意志空間。」

「行。」陳玄一口答應，看著笙笙子，笑容更甚，「你也知道她是機械之軀了。」

「你知道也不告訴我？你瞞了我多少事。」陳軒也不意外，陳玄這傢伙很多事不會和自己說，就像自己腦子裡的知識和可以將特定的書籍資料具象化的能力他也不會特意去和陳玄說一樣。

「你可別污衊我，你之前問她是不是人，我可沒承認。」陳玄聳聳肩。

這麼想好像的確沒說過笙笙子是人，陳軒鼻子哼出氣，放開心神，道：「這個之後我再去問，既然你只覺醒了時間權能，來吧，展示。」

「切，小鬼。」陳玄扭動脖子，雙眼變成兩個時鐘，他舔了一下自己的上嘴唇，道：「可曾聽聞時間律令者！」聲音悠長，將這句聽完彷彿已經過了足足一個世紀。

「我乃時間的律令！」時間流動，陳軒的雙眼也變成陳玄的樣子，那頭黑髮也出現了斑斑白點，看著那些被定格了的兩手殘靈，手一伸，五指為鍾，默念：「繁世！」

「咔！」那些兩手殘靈定格的時間重新開始，卻是以新的形式，它們的身體衰退，變成了人類樣子，他們看著自己原本的樣子，面面相覷，淚無聲的流下來，卻未曾滴落在地上，一滴又一滴的淚水停在半空中，淚里儘是人生！

「記憶看上去是精神力的表現，但利用時間的控制將其重放一遍，從而將時間以精神力為外衣施放出去，時間是一切力量的管理者，只要你夠強，它可以將其他力量最強的時刻表現出來，也可以把它最初沒有出現的狀態提取出來，這一切的一切取決於你對實時的判斷。」陳玄自言自語，其實是說給陳軒的話。

笙笙子也聽見了陳玄的話，臉色大變，這對時間的獨到理解也太恐怖了吧！這陳軒怎麼突然又變了一個人？和之前在廢棄停車場那感覺一樣。

「看好了，這裡既然都是一些錯亂時間，那就見見這個。」陳玄一個響指打下，淚水崩開，時間流轉，那六隻六手殘靈捂住腦袋打滾，居然還發出戚戚的哭聲。

然後將時間線拉長，這些六手殘靈變得無比巨大，在將時間段承載的片段縮短，六手時間殘靈成為了如膨化爆米花似的結構，外大里虛，這導致它們無法動彈。

「30秒是吧，那就.......」陳玄嘆了一口氣，陳軒的身體還是太弱了，剛到興頭上就不能繼續下去了，不過他也想看看笙笙子手裡的石英鐘裝置蓄力如此之久會發生什麼，他感覺這個裝置的製造者時間的造詣非常高，可能超過了自己，自己雖然知道天啟之後所有暫定真理，但那的確是暫定的，到陳軒出生后的真理髮生改變了他也無從知道，世界永遠是進行時，更何況時間呢。

「時間旅者的東西？」陳玄喃喃道，笙笙子大概率是機械聯邦的人工智慧了，不然沒必要一直隱藏自己的機械之軀，「野生」的人工智慧可不可能有這麼好的人工皮膚用。

陳玄想到了一個異端，八大神話第三席，六核滅世級的卡墨西斯確實能做到如此。

陳玄伸出已經被各種數字覆蓋的手臂，仔細看，都是一些時間點，他虛空一點，居然出現一個進度條，緩緩拉動進度條，這使得陳玄的手都有些顫抖，一滴汗水從陳玄臉上劃過。

強行拉動別的生物時間比利用時間進攻困難多了，而快進比回溯又更難一些，回溯代表過去，快進的是未來，過去可知，而未來卻是未可知，一秒后也有千萬種可能，想要找到控制到自己最理想的那個可能費的時間之力更多。

好在笙笙子是機械之軀，並且沒有什麼極為特別的材料在裡面，還是可以強行拉動的，如果是人類，那需要的促使億萬細胞一起改變時間，陳軒現在不管權能強度還是身體強度都跟不上。

笙笙子感覺進入石英鐘裝置的時間之力極具變快，這種被他人控制的感覺非常難受，但是卻不得不接受這個時間加速，時鐘在陳玄的加速下終於到達了第一刻度。

「咔！」六隻時間殘靈斷成兩半，看上去很簡單的分開，在陳玄眼裡卻是驚濤駭浪，居然是時間線斷裂？！雖然之上斷了這些本就是時間之力構成的殘靈的時間線，但這只是一個裝置啊，這一次就連陳玄都想吞咽一口唾沫了，卡墨西斯的械道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將時間線斷裂，從此未來似無土浮萍，沒了根基，過去沒了可能走到了盡頭，這是時間之力最可怕的攻擊手段了，可能與之相比的只有靈魂永煉，神魂封凍以及魂飛魄散了吧。

陳玄想當時間的律令者，監管時間，利用時間，而卡墨西斯卻想破壞時間，讓時間消失，這叫時間旅者？分明是時間毀滅者！

機械聯邦，時之國內，卡墨西斯靜靜地浮在空中，上半身是沒有裝上人工皮膚的女性身軀，下半身則是一塊巨大的石英鐘，看大致樣子和笙笙子手上的差不多，但是更為精巧，最能表現其精巧的就是時鐘上十二個刻度都是一些美輪美奐的材料打造的，這些材料皆是神級材料。

卡墨西斯睜開眼睛，在它眼中，世間萬物都有計時器，上面有著它們的壽命以及已經存在的時間，忽然，身子下面的時鐘之上第一刻度亮起，它有些疑惑，自言自語道：「笙笙子用了子鐘的斷裂？廢紙城還有東西需要斷裂才能解決？是那白澤後人？應該不可能吧，白澤一脈想徹底滅門嗎..........」

卡墨西斯低頭看著自己身下的時鐘，還要四個刻度沒有任何光澤，像是蒙上了一層灰一樣，它低頭沉思，本地硬碟上緩緩打到：「時間還要兩種特性究竟會是什麼？」

打完，卡墨西斯飛到一個巨大的地球平面圖上面，喃喃道：「可能白澤天杖里有我未可知的特性吧。」

它剛想回溯時間，讓自己的過去前往廢紙城看看，卻被一個聲音制止住：「卡墨西斯，帶我一個唄。」

卡墨西斯因為沒裝仿生人臉，看不出有什麼表情，它停了停正在規劃的手，道：「帶你去，不怕我斬了你的過去，讓你直接消失嗎。」

「嘖嘖嘖，你要是真的這麼厲害，我怎麼幾十年都沒見到你，按理說，你回到過去，應該可以看見那是風華正茂的我，我那麼帥，你不會忍心下手的。」那個聲音不知道在哪裡傳來的，居然在戒備森嚴的時間殿堂下也找不到蹤跡。

「艾柯，何必跟我跟這麼死，難道你沒有自己的事嗎？一天到晚拿本體監視我，你們天空十三城就你最死腦筋。」卡墨西斯隨口一句，像是和一個人在隔空說話。

「呸，你以為我想嗎？要不是你之前偷偷去屠滅費峙城，我會被墮落天使王冕下臭罵一頓嗎，你說你，大費周章瞞住我的探知，和岩皇悄悄潛入北美，你也不怕墮落天使王冕下發現把你滅了？」那個聲音顯然有些無語，「不過據說你被白意昂拚死毀了你的亡者之鐘，你說我要不要趁機把你殺了呢？」

「你可以試試，到時候你死了我一定把你從出生到現在每一秒的時間都刪除，讓你灰飛煙滅。」卡墨西斯拍了拍手，「算了，隨你監視，本體看本體，總不能你的所有空間分身能監視我所有的時間化身吧。」

「那說不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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