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原來是你】

車子停了下來，馬上就有小姐從嫣紅的美容店裡走出來，還不止一兩個，都像看到財主一般，瘋狂地撲了過來。四人很高興，也很識路地往左邊走，來到一家比較大的美容店前。算是也老主顧了，而且這家的妞是最正的。

一個中年婦女上前來，看到是張一膽等人，也就忙叫著幾個小姐的名字。都是熟客了，張一膽等人都有了自己喜歡的小姐，所以熟門熟路地摟著小姐上樓了。而華空並未見到以前招待自己的那個小姐，感到詫異。

婦女走過來，萬分抱歉道：「真不好意思啊，阿妙回家探親了。來，我這裡還有幾個不錯的，你挑別的如何？」

婦女也沒徵得華空的同意，先就讓兩個女生來到他的跟前。這些女生雖然都挺漂亮的，但是他不喜歡。不是他挑剔，而是只有阿妙才懂得他的秘密，也一直為他掩飾和保密，如果換成別人，華空擔心自己的事要被捅出去。

「我看我還是去外面走走，這兩個小姐我不習慣。」華空說著就要往外走，婦女忙拉著他不讓出去。

張一膽最後一個摟著小姐往上走，看到華空要走，忙奔下樓拉住華空道：「華空，你這太不夠意思了吧，這麼晚了，你要往哪裡走啊？不就換新人么，這有什麼不習慣的，你還換了茅廁不蹲坑了。我看這個小姐很好，你就遷就一下，快上去，這公路上都看得見的呢，要是讓對面的學弟學妹見了，影響也不好。」

「可是，我真的……」華空站得筆直，就是不想上去。

中年婦女見生意要跑了，不禁有些急，她忙獻媚道：「你先上樓，我一定給你找個處的，但價錢還是一樣的，就當是老客戶回饋了，如何？」

「別猶豫了，這等好事還不幹。」張一膽再顧不得華空的不情願，硬是將他拉上了樓。到了樓上，華空被張一膽鎖在一個小屋子裡，一時也出不來，只好在床邊踱來踱去，盤算著待會如何應付小姐。

不到兩分鐘，門就被中年婦女打開了，她的身後跟著一個頭低低的女生。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加上她垂下的絲髮，還很難看清她的臉，不過清秀的輪廓還是可以發現的。

中年婦女見華空有些痴醉，便笑盈盈地把門關了，留下兩人獨處。華空坐到床上，有些拘謹地看著眼前的女生。她的身材很好，是那種百看不厭型的。她好像真的是個處的，不敢抬頭看自己，十分緊張地搓著手指，偶爾搓搓衣角。

華空被她搞得也很緊張，好像怕把她嚇走一樣。他輕聲道：「過來坐。」

不想那女的身子突然震了一下，隨即轉過身去，想奪門而出。卻不想門已經被鎖上了，估計是中年婦女擔心她逃走，就把門鎖上了。

華空看到這一切，很是驚訝，以為她被自己嚇到了，忙閉嘴不敢說話。但是看到她一直面朝門沒有說話，也不肯轉過身來，華空就覺得有些怪異。就算第一次出來做也不該這樣啊，怎麼就這麼害怕呢，好像擔心看到自己一樣。

華空站起身來，想走過來又很猶豫，小聲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其實，我，我們可以不做的。」

女生仍沒有轉過身來，她幾乎把自己的臉埋進門裡了。華空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慢慢走過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想女生反應很大，忙用手捂著臉蹲下身，好像哽咽道：「走開，別過來啊！」

咦？這聲音聽著怎麼如此耳熟，好像聽過很多，可是在這種地方，一時又聯想不到是誰。華空退後一步，看著她瑟瑟發抖的身子，越發覺得地上的蹲在女生和自己有莫大的關係。在哪裡見過她么？

華空俯下身看著這個初入紅塵的女子，她的脖子極細，脖頸上帶著一條銀色的項鏈。這條項鏈很眼熟。

「你，你是……」華空的思緒回到五年前，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子的臉浮現在腦中。這人是他的好友，也是同系同屆的同學。他叫何酷，是個很靦腆的男生。

那是自己打飯不小心撞在他身上認識的，後來偶有聯繫，進入學生會後，兩人同在一個部門，也就彼此熟識了。華空始終無法相信，如此羞澀的男生也能找到自己的女朋友。這個女朋友很開朗，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兩人總是粘在一起。

而三年前，何酷走了，因為白血病。學校不肯出錢幫著救助，華空曾經領著一伙人大鬧，但是始終沒有結果。而自那以後，幾乎不再見到他的女友的身影。那是想，她應該會找另外一個吧。

臨畢業，遠遠看見她一人在小湖邊踱步，那是她和他常常約會的地方。當華空追過去時，她已經跑走，銀色項鏈仍在陽光下耀眼刺目。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在這裡見到她？她為什麼會淪落至此？

華空突然哽咽了，心中也涌動著一團怒火，他猛力地將她拽了起來，把她按在門上，瞪著她吼道：「依夢，為什麼，你為什麼會這樣！你這樣對得起何酷嗎？你說話呀，你對得起他嗎？」

依夢被華空的模樣嚇得瑟瑟發抖，但是她漸漸穩定下來，反瞪著華空，甩開他的手，喊道：「你想知道為什麼嗎？你不如去政府門前大聲喊幾句，或許會有人回答你的話！你以為我願意嗎，你以為我會忘了何酷嗎？可你知道我這一年過的是什麼日子嗎？你沒資格教訓我，沒人有資格教訓我。我就是一具屍體，一個空殼，一個早已失去關愛的**！」

華空頓時無言以對，他不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麼，才會淪落紅塵。一個女子，除了極個別的，誰會願意干這行當呢？出賣身體，不單單是身體，靈魂也被一起賤賣了。人活著都圖個快樂，但最悲哀的是，只給別人圖了快樂。

華空正自發痴，不想依夢用力把他推了過來，推倒在床上，然後瘋狂地解著他的皮帶。華空想反抗，卻沒有半點力氣。他覺得這個世界變了，在他的心中，這個世界坍塌。他沒想到一個開朗樂觀的女生，竟會變成如此。

依夢的動作很狂亂，她把臉湊上來，瘋狂地吻著華空的臉。華空躲閃著，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他的腦中閃現著何酷的音容笑貌。他有些麻木，有些頹廢。

「來啊，來干我啊！你還是個大男人么？敢來**，就不敢幹我么？來啊，快乾我啊！」

華空不知是被逼急了，還是理性沒了，用力抓著她的肩膀把她翻轉過來，然後把身子壓了上來。他看著她俏麗的臉蛋，低下頭把嘴湊了上來，把她的嘴含在嘴裡。

可是，激烈的心理活動仍在繼續。他覺得自己都要快死了，全身忽冷忽熱。他放開依夢，癱倒在地，痴痴地看著他。

依夢躺在床上，也是大口喘著粗氣。她突然笑了，笑得令人害怕，她意味深長地說道：「你還是處男，你永遠都還是處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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