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股劍
「啥？」徐凌直接就懵了。
不對勁啊？
老闆平時哪是這麼大氣的人？轉性了？
看著徐凌目瞪口呆的樣子，老闆微微一笑，轉身取出了一個鱗戒，並遞到了徐凌手中。「這個就算你欠我的人情了，將來等你功成名就了可別忘了我啊。」老闆笑著對徐凌說。
徐凌看著老闆，愈發覺得不對。
一定有問題！
究竟是為了什麼?自己身上什麼也沒有。是想以此尋求自己的幫助?也不對，自己能提供什麼?徐凌想不明白，但他並不是那種一定要拗著不放的人，有好東西為什麼不拿？他的臉上立馬露出了天真無邪的微笑，「多謝多謝，若有所謂的來日我必加倍相報。」一邊接過鱗戒，細細打量著。
「記得拿上你之前要的貨呀。」
「知道了，知道了！」徐凌大聲回復著，手中鱗戒一掃而過，一大堆東西便憑空消失。徐凌的眼神和意念落在鱗戒之上，確認東西都放到了裡面。
「這是那些貨的錢，放這了，走了啊。」徐凌留下一句話，便飛也一般走出店鋪，向著城外而去。
老闆見徐凌走遠了，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他轉身向店內某處走去。陽光，透過院子角落的某處盆栽上肥大的葉子，在地上留下一片陰影。
老闆走到陰影前，微微低頭。
「東西已經交給他了。」院子里只有清脆的鳥鳴聲和風拂過葉子的聲音，又哪裡有別人?不知他在和誰講話。
「好。你去吧」從那片陰影中，忽然發出一個聲音。
一陣風刮過，老闆微微眯眼，知道那人已經走了。
……
城外，嶺西村。
徐凌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四周散發著一股鄉土的氣息。徐凌吸了吸鼻子，一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口裡嘆道：「真是舒服啊。」他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只見烈日當空，距離出發時已經過去了很久。
徐凌從小就不知道自己從哪來，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誰。但他是被嶺西村一村的村民們養大的，待村裡的每個人都如同父母。每幾個星期，徐凌就負責獨自在天尚未曉時出發，到雲鎮取買日常所需的吃穿。只不過往日徐凌都要帶著一大幫車馬，而近日卻只徐凌獨自一人。
徐凌看了看左手手指上戴著的精緻的戒指，略微有些滿意。這是徐凌十六歲生日那天，村長和村民們答應給徐凌買的禮物，卻沒想到，竟然並沒有花錢。
徐凌一邊想著這些事情，一邊一路往前走。一個村莊逐漸出現在道路的兩側。
「徐凌，回來了呀。」路邊的一個年輕人看見徐凌，立馬放下了手裡的活，笑著說道。
「嗯，張大哥好。」徐凌知道眼前的人是老張家的大兒子，比自己要大個六七歲。
「銘華在那邊，你要找他可以過……看來不用了。」張大哥話還未畢，一個十六七歲，個子與徐凌相仿的人影就跑了過來，一把拍在徐凌的肩上，「快，快把那玩意兒給我看看！」
徐凌抽身躲開那隻滿是泥土的臟手，無奈地說：「『張銘華』，你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別整天蹲在地上玩土？」
「我這不盼著你回來，在這等你太無聊嘛？快點，讓我看看那個什麼『鱗戒』！」被稱作張銘華的年輕人急切地說道。
徐凌搖了搖頭，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張銘華盯著那顆小巧玲瓏的鱗戒看了好一會兒。
徐凌知道了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果不其然，張銘華扭過頭去，開始乾嘔起來。
「咳……咳，這是什麼玩意兒，為什麼這麼讓人頭暈……咳……」
徐凌微笑著拍了拍張銘華的肩膀，向各家各戶的地方走去，去分發買回來的東西。
忽然，徐凌的腿一陣劇痛。
徐凌心下一緊，知道舊疾又要犯了。自打出生以來，徐凌每隔幾周便會有一次渾身劇痛，如同惡蟲纏身、萬蟻噬心一般的感受，而最近則變得愈加頻繁，甚至幾天便發作一次。
徐凌兩眼一黑，暈倒在地。
「舊疾又犯了。」張大哥看了徐凌一眼，有些擔憂地說。
倒在地上的徐凌雖然沒有知覺，但是卻雙拳緊握，脖子上青筋暴起，全身蜷縮成一團，滿身大汗，即便站在一旁也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嗯？這次好像不太一樣？」張大哥忽然瞪大了雙眼，彷彿看到了什麼叫人驚訝的東西。他身旁的張銘華同樣疑惑。
只見徐凌的身上忽然散發出六色淡淡的光芒，一綠，一紅，一黑，一銀，一金，一藍。六色光芒起初圍繞著徐凌慢慢旋轉著，而又逐漸緩慢地盤旋上升，匯聚在一起相互旋繞著，越來越快。忽然之間，毫無預兆地，六色的光芒猛然暴漲！原本算是微弱的光芒一瞬間光芒大作，散發出令人無比壓迫的無限威能，那是一股至純至上，無比神聖的氣息。轟！六色光芒匯聚成為一條如龍一般的光柱，朝著藍天之上的無盡蒼穹扶搖而上！霎時間，天昏地暗，一切的一切都被這巨大的光柱襯托得黯淡無光。安靜的鄉野之上，一條六彩光柱直通天際，無比壯觀。
嶺西村旁，隔雲嶺深林某處。
「嗯？」一聲輕噫。一位長者，不知從何處而出，突兀地出現在這片無比危險的森林之中。
這位長者看起來並不蒼老，也並無白髮。從容貌而言，此人僅是一個活了幾十年的中年人；從他的氣質來看，此人該是一位已有一百多年歲月的得道者；而若看見他的眼睛，他或者已經活了上百年也不一定。
長者眯了眯眼，望向那貫穿天地的光柱，沒有說話。
張大哥和張銘華已經傻了，滿心的震撼，看著光柱底下的徐凌，如同看著怪物一般。
徐凌慢慢睜開了眼睛，舊疾已過。
驟然之間，光柱消失，而在徐凌的身邊，卻多出了一個物品。
那是一把劍，劍身無比精緻，暗合天理。
劍尖之處，六種顏色的光芒輪流流動著。
劍的旁邊，地上留下了兩個正在逐漸消逝的字。徐凌望了過去。
五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