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鍾離辯
「好孩子……」村長甚是欣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呃，村長伯伯，那個新生試是什麼時候開始?」還是徐凌緩解了尷尬。
「噢對對對，那個滄海六院新生試會在一個月後在新曉城舉行。」村長臉上忽然露出了笑容。「徐凌，你應該還記得小的時候我教你的那套劍舞？」
「當然記得，從來就沒忘記過。」徐凌心裡有些驚訝，難道這套劍舞就是村長為了我提前設計好的？
「沒錯。」村長笑容愈盛，「這套劍法高明至極，自然不是我所創。十幾年前偶遇了一位前輩，傳了我這套劍法。雖然你現在只是凈照，源流和源心之峰都還未初現，只能發揮這套劍法不到一半的威力，但也絕對夠用。」
徐凌點了點頭，心中信心又增。一個月的時間，爭取突破通聚境?不，這樣並不好，境界還未鞏固，便要一路上奔，並不符合修行之道。
徐凌知道修行的一般規律，卻不知道自身的特殊性。他只道自己的境界仍未鞏固，卻不知道自己體內的天地之力無比渾厚。別人都是以自身引動天地之力而入凈照，徐凌卻是從天地萬物而吸收，早已比普通人要強大數倍。
……
一個月後。
這裡是大炎王朝蒼雲郡最繁華的城市，是蒼雲郡無數才華滿溢的才子彙集之地。這裡是新曉城。
而最近這幾天，新曉城更是熱鬧非凡，人來人往。
原因很簡單。這一天，是大炎王朝神軒城滄海六院的招生試！
在新曉城的中心，人潮湧動，數十名考官坐在一張張長桌之前，數以百計的考生分散在不同的考官前，正在進行著登記。
一位身著樸實無華的青色長衫衣服的英俊少年，走到了一位考官面前。旁邊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這些人，要麼是貴族子弟，要麼是修行家族的人，至不濟也是家裡有錢的人，怎麼會有這樣打扮的人?
此人正是徐凌。只有在村裡的長輩們面前，徐凌才會顯得極為禮貌、尊敬。面對這些目光，徐凌不屑地搖過頭去。他看著考官報到：「徐凌，雲鎮嶺西村人。」
考官抬起頭來，審視了徐凌一下。旁邊又傳來嘲笑的聲音，徐凌對此統統忽略。
考官落筆寫下徐凌的信息。「境界？」「一個月前剛破入凈照。」
考官停下了筆，又看了看徐凌。
「凈照初境？笑死我了，就這樣也能來考滄海六院?」
「哎，沒辦法，鄉野人，啥都不懂。」
徐凌耳邊再次傳來刺耳的議論聲。
「我說你們這些人，是不是沒品啊？要不要揍你們一頓？」這個時候，一個囂張的聲音傳來，種種議論頓時停止。
「鍾離公子……」
「閉嘴，聽聽你這虛軟無力的聲音，是不是腎虛?還不回家養著去。」那人再次開口。只見此人身著華服，上面金色流紋格外顯眼。腳上穿著登雲靴，身後系著一把長劍，面容英俊，風度翩翩。
「你好，我是『鍾離辯』，目前通聚巔峰。」
那人走到徐凌面前，微笑著，露出了一口白牙。
「我是徐凌。」徐凌尚未摸清對方的來路，平淡回道。
「什麼呀，此人竟然連鍾離公子也不認識?居然如此平淡，估計他要吃虧了。」
「都給我閉嘴！」鍾離辯臉色一冷，呵斥周圍的人群，隨後又轉了過來，「徐凌，我看你是一個天才，我也是天才，要不要一起吃頓飯?」
人群臉上露出震驚之色，卻不敢開口，畢竟誰都看得出來鍾離辯臉上剛才的陰雲。
這是徐凌沒有想到的。「行啊，不過我可沒錢。」
「錢當然我出。」鍾離辯臉上微笑燦爛，無比真誠。
「行，那走吧。
「記得後天來參與武試！」那名考官態度居然也變好了許多，對著兩人的背影喊道。
「我們去最名貴的鯨落餐館吧。」鍾離辯說道。
徐凌當然沒有意見。
「你今年多大?」徐凌問道。
「今年十七。」
徐凌點了點頭，「十七歲你便達到了通聚巔峰，確實是個天才。」
鍾離辯說：「我看你也是個天才，想和你做朋友。」
徐凌有些感興趣，「噢?你為何這樣認為?」
「雖然在這裡凈照初境確實不如何，但是你能在偏遠之地，不依靠天機羽和一些修行勢力的幫助而破入凈照，絕非簡單。另外，你腰上的這一把劍，一看就是極品，即便和我這把『華江劍』亦相差不遠，你又怎麼可能是凡人?」
徐凌看了一眼鍾離辯的劍，心想這華江劍能有天造的五股劍好?
「你告訴我，你花了多長時間進入凈照境?嘗試了幾次？」
「大約五個小時，一次。」徐凌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什麼？！你這還能說自己不是天才？想強如我鍾離辯，當初進入凈照也是花了整整一周，嘗試了三次才成功的！」
「那也很快了吧……」徐凌不知道該說什麼，回了一句。
鍾離辯咂了咂嘴，說道：「哥果然沒有看錯人。」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很快來到了鯨落餐館門口。
此處就是整個新曉城最繁華的地方之——鯨落餐館。
徐凌抬眼一看，只見眼前的大樓整整有五六層，在一二層之間刻畫著一隻巨大的玄鯨，下面是大大的四個字「鯨落餐館」。
「呦，鍾離辯，你來了呀。」這時，一個聲音響起，從餐館里走出一個明麗動人的姑娘來。只見此人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有如姣花照水，弱柳扶風。身著金麟薄紗之玉衣，襯托著玲瓏身材。長發如瀑，絕世容顏，傾國傾城。
徐凌眼睛都看直了，不禁看著鍾離辯說不出一句話來。
「雨巷，你今日怎麼穿著如此華麗?莫非有什麼貴客?」
「貴客？呵呵，那不就是二位嗎？」被稱作雨巷的少女微微一笑。
「你別看她這樣，性子可烈了，你最好還是小心點。」鍾離辯搖了搖頭，笑著對徐凌說。
「鍾離辯，我好不容易開心一回，你能不能別掃興?」雨巷頓時不高興了，轉臉對著徐凌說道：「貴姓?」
「免貴姓徐，徐凌。」
「嗯，我們進去吧。」雨巷看都不看鐘離辯，徑直走向徐凌，便要攜徐凌的手。
鍾離辯搖了搖頭。「你看，就是這樣。」
「要不我們進去吃吧，不要理這個不知道是誰而且穿的像個傻子一樣的人了。」雨巷對著徐凌說道，語氣毫無不高興。
「行啊，我沒問題。」徐凌撇了一眼鍾離辯，毫不猶豫地做出了決定。
「……」
「喂，梁雨巷，他可是要我請客的，我必須一起！」
「沒事，大不了我請你就是。」雨巷嫣然一笑，如同三月盛開的桃花一般燦爛動人。
「好啊，好啊……」鍾離辯氣到飛起，「重色輕友的貨，我我我……」
「鍾離辯，快跟上啊，你難道真的忍心讓這位絕世的姑娘請我嗎？」徐凌的聲音傳來。
鍾離辯眉開眼笑。此話雖然不大體面，還頗有奉承之意，但是鍾離辯聽得清楚，這是徐凌在給自己台階下。鍾離辯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來到最頂上的五層，在最奢華的一張桌子上坐下。
「敢問姑娘今年多大了?「徐凌很是勇，開口問道。
「我么？一周前剛滿十六歲。
「呵呵，堂堂明月宗三神女之一，過十六歲生日還要我鍾離辯出錢舉辦宴席，丟臉不?」鍾離辯冷笑著開口。
「鍾離辯，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我，你能天天免費吃這鯨落餐館?估計早晚被你父親罵死。」
「他愛罵就罵唄，反正家裡錢多，就算沒你我照吃不誤，他頂多說我兩句，還能禁了我不成?」
「你聽聽這哪是一個孝子說出來的話。這樣下去鍾離世家是要敗落嘍。」
「噢，那樣你們明月宗沒了我家的供養，那『海明月』還能天天坐在宗主的位置上?恐怕得到街頭要飯去。」鍾離辯對此表示極為不屑。
「你……」這次輪到雨巷說不出話來了。
徐凌一直沒有參與任何對話，只專心吃著飯，捕捉著兩人話里的信息。看來著鍾離辯是富家子弟，難怪那些人對他如此尊敬。明月宗神女?徐凌記得村長對自己的話，明月宗是天南的門派之一。看起來這位美人是明月宗的一個地位很高的人。徐凌卻感覺看出了鍾離辯的用意。他知道自己是村子里來的，沒有什麼人脈，故帶自己來認識江湖各路的人。想到這裡，徐凌忽然有些感激。
就在此時，樓下一片嘈雜聲響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