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3、天地之間有桿秤
魏楠不敢看,輕輕轉身,靠在李淮水肩上。
「真的……不能救了嗎?」
李淮水搖頭。
「其實……他們……早都已經死了。」
「什麼?那他們為什麼還在動?還在哭叫?」
「這就是那個道士騙他們來的真正意圖了:他要的不只是礦工,還有……怨魂!」
「啊……?」
這一聲長聲尖叫,倒是嚇了李淮水一跳。
「他們……都是鬼?」
「至少……暫時看見的都是。」
「這可是大白天……不是說鬼是晚上才出來的嗎?」
「你看這頭頂,四處懸岩可算是四象,而地底又有大量的化僵水——所以,他們現在這個樣子也就不稀奇了。」
「一個活人都沒有?」
「何姓道人是不可能讓他們有活口的——」
「那他到底想要什麼?」
「今天晚上……是農曆的七月十五,你就能看見了。」
「阿水……我怕。」
「不怕,這些怨魂都是一些陰氣凝結,根本扛不住你的天魔琴——對了,除了天魔琴、天魔劍,還有什麼?」
「這兩個都是血脈傳承之中的東西,還有一個是本能,叫做天魔羽衣舞。」
「哦……那絕對是魅惑眾生了。」
「九尾天狐一族,本來就不是以爭殺之能縱橫天下。」
「好……」
……
月到中天。
礦坑裡所有的人都無比興奮。
「找到啦,我們找到啦。」尖利的嘶喊在山谷內回蕩。
「這一回。我們都成功了。」
「走!出去,我們要回去好好吃一頓。」
十幾個人抬著一塊石頭,從地底向上面攀爬。
「咖喇。」
頭頂的懸岩直接降落下來兩塊,直直的砸進深坑之內。
月光宣洩下來。
照亮了這些人,慘白的臉。
「啪」
時間似乎有一瞬間的停頓。
深坑裡面的所有人都被懸岩砸在了底下。
巨大的水浪翻湧上來,迸射到了幾十米的高空。
李淮水收起手裡的倉良鬼碗,帶著魏楠幾個縱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刻鐘之後。
幾個身影出現在山谷之內。
「是誰?到底是誰?」凄厲的叫喊響徹雲霄。
「趕緊去找!他們一定不會走的太遠,記住了,立刻去找。」
幾個人四散而去?
而這裡,悄然落幕。
……
在回廬州的火車上,李淮水接到了張建和的電話。
「阿水,你在哪呢?」
「火車上。」
「你這是去哪兒了?」
「我出來旅遊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我是不是聽錯了?」
「你沒聽錯,我出來旅遊啦!」
「去哪旅遊了?你居然還有時間旅遊?」
「時間就像牛奶,擠擠總會有。」
「別跟我扯淡,現在到底在哪?」
「我覺得您討論這個問題,不如直接說您有什麼問題更直接。如果您沒有問題,那麼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就說明您有問題。」
「你小子是不是欠揍了?身為一個大公司的董事長,難道不應該每天長進一點嗎?」
「這一點您放心,吾日……三省吾身,皆是他人之過。」
「你……你多久能回來?」
「佛家說往就是來……也許今日,也許明日……今日是昨日的明日,明日是今日的明日,今日是明日的昨日明日是後日的昨日……您聽明白了嗎?」
電話另一頭傳來粗氣聲。
「小鄭,你這是泡的什麼茶?怎麼會這麼燙?你為什麼不先告訴我一聲?」
鄭道成倉皇的聲音:「領導,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您放心,這種錯絕不會再犯第二次。」
「哼,就會認錯……哎呀,燙死我了。」
「咔噠咔噠咔噠……」
張建和手裡的手機傳來火車運行的聲音。
「嘟嘟嘟。」
電話掛了。
張建和扭頭對著配合他的鄭道成點點頭,嘴裡嘟囔道:「這個小子……到底在哪?」
……
京都影視學院的宿舍。
楊小千小心翼翼的進了門,只見六張床,有三個都掛著厚厚的帘子,她愈發的輕手輕腳。
宿舍里的同學們都在休息。
「誰?」
劉瑩率先大聲喊道。
「哎呀……幹什麼呀?還讓不讓人休息了?」這是章昭然。
「我說……小點聲……你們不會是吧?剛夢見一個帥哥把我抱進懷裡,還沒等著干點什麼呢,你們就把我弄醒了,你們可真是我一輩子的魔星啊!」這是廖清穎。
「對不起。」
楊小千小聲說道。
章昭然:「哦,原來是小千啊,這麼晚回來,今天賺大錢了吧?」
「是嗎?不會去看本子了吧?要拍什麼戲?要是有機會,可別忘了姐妹啊!」劉瑩立刻來精神。
「照我說啊,小千一定是有男朋友了,哎……對了,小千,入學之前你可說要為你未來的丈夫保護好自己的,怎麼樣?現在到哪一步了?這麼晚回來,是不是成就好事了?」廖清穎總是一步到位。
「沒……沒有的事兒,今天去醫院看我媽了,回來的有點晚,實在不好意思。」
章昭然:「切,就知道你不會說實話。」
劉瑩:「唉……」
「跟你說實話,小千,我要是有你這胚子,我跟你說那些明星小鮮肉我最少掛了十個了,還用天天在這住宿舍?別逗了,老娘早當女皇去了。」廖清穎緊跟著長嘆一聲:「老天爺,你不公平,你為啥沒給我一個這麼好的胚子?」
「你可行了吧,要真是再怪老天爺,說不定老天爺哪天就再給你一下子。說點實際的,小千,你把我們都弄醒了,你想法弄點吃的吧,我餓了。」劉瑩出聲說道。
「我要吃冰冰棒。」
「我要吃棒棒冰。」
「我要薯片和奶茶。」
楊小千:「……???」
「還不快去,等什麼呢?你把我們都弄醒了,你得負責啊!」
「我……」楊小千羞愧的低下頭,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我今天把錢都給我媽買葯了,我現在一分錢都沒有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對不起。」
「楊小千!你可真行,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
劉瑩:「唉……」
廖清穎:「不是啊,說半天你真不是去和帥哥約會了?這麼晚回來,半路沒人劫你?」
「我……外面哪有那樣的人。」楊小千:「我下了車就是一陣跑,我怕……太晚了老師……宿管阿姨罵我。」
「你是好孩子,他們喜歡你還來不及,要罵……也是罵我這樣的學渣,唉……別扯了,睡吧。」
「也是。」廖清穎開口說道:「我得趕緊……看看我那個夢能不能續上……我跟你們說,那個帥哥……真是太師了,那身條,那肌肉,抱著我的時候……我汗都下來了……」
「快別發騷了,你那不是汗,你是濕了……」
「我艹,你咋這麼懂呢?你是不是早就大濕特濕了?看不出啊,小身板保持挺好啊。」
「閉嘴,通通閉嘴,睡覺。」
楊小千拉上自己的床簾,打開一個小小的檯燈:是那種最簡單的,檯燈的腳就是一個夾子,可以夾在床邊的鐵欄杆上,燈光橘黃。
這裡……就是她的世界。
簡單的被褥,還是媽媽親手給縫的。
現在,媽媽連簡單的端著飯碗都吃力……
本來,兜里的三百二十八元,可以給同寢的姐妹們買點好吃的,結果,都被……都被楊山嶺給搜颳走了。
真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