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

兩人肩並肩走的同時，黎予不自覺想起藍無衍來。

如果是他，大概會直接摟過來吧。思及此，她的臉就微微發燙。

「妳是怎麼了？」何翊文側過頭看她。

黎予突然間不知道怎麼解釋，就淡淡說：「沒事，我沒怎麼。」

「我總覺得妳這陣子有點奇怪，生活不規律，對於學科也沒那麼上心，是又開始玩遊戲了？」何翊文語氣雖不嚴厲，但黎予有種被老師訓話的感覺。

何翊文見黎予不回應，伸手擋住她。

兩人停下腳步，站在步道旁樹下。何翊文很認真的看著黎予，像是不給回應她哪都別想去。

黎予無奈，只能拿出最端正的態度回：「你真的想多了，我只是最近太忙了。」

「妳到底在忙什麼？」何翊文不放過她。

黎予想繼續講一百零一種理由，就聽何翊文說：「前不久妳還相當有興緻的跟我討論拉姆齊數的範圍，還有離散數學的推導，但我不曉得妳怎麼突然對數學、對課業似乎都不太上心。」

「別跟我說是代課的原因。」何翊文眼神中帶著探究的堅定。

黎予雙手一攤決定裝痞：「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想避開何翊文走，又被攔住：「不是遊戲，那是什麼？」

「我講了你又不相信，到底我要講什麼。」黎予無奈想走，手臂被何翊文拉住。

兩人對峙，最後何翊文敗下陣來，輕輕放開了手，當黎予要走過他時，就聽見他輕輕嘆口氣說：「我不是不信你，對不起，我只是覺得妳好像變了，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我不喜歡改變。」何翊文語氣中帶著某種哀求，讓黎予有點不知所措。

正當黎予不知道怎麼響應的時候，就聽見杉杉的聲音突然出現：「人都是會長大會變的，何翊文你不要總想著不變，或許數學解答總是不會變，只是等著人去發現真正的解法。但人不一樣走過不同的風景，見識到不同的人事物后，心境會變、感受會變，對一樣的事情看法也會變。」

杉杉眼神真摯的看著何翊文，像是希望他能聽進去。

黎予往旁邊看，就看到松雪跟玥芽也站在一旁。何翊文若有所思，對杉杉等人點頭打招呼，然後就對著黎予說：「我先走了，晚點見不要遲到。」

杉杉搭上黎予的肩說：「怎樣，我像不像救世主，救妳於水火之中。」

松雪也跟著搭腔：「要不是趕著要吃飯，這個修羅場我還能看一會。」玥芽則過來攬住黎予的腰，附耳問：「你真的跟藍庭悅的堂哥有一腿啊？」

「...」黎予瞪向蘇杉杉，這個不靠譜的。

松雪往前走邊說：「妳也別想瞞什麼，杉杉已經講的差不多，我們只是來確認一些細節而已。」

黎予翻白眼，是想聽八卦吧？

「我還要準備等等的報告...」黎予還想掙扎一下，就被四個閨蜜拖進了學校附近的餐廳包廂。

「說。」松雪一上桌就氣勢非凡。

玥芽趕緊拉住她：「松，妳是來聽八卦的，不是來打架的。」

「不過，如果妳真的對何翊文沒意思，應該要講清楚，不然...」杉杉給閨蜜們都倒了一杯水。

玥芽接著說：「看你們兩個人吊在哪好幾年，我本來還以為那天何翊文會開竅，妳又懶得找對象就湊合結婚了呢。沒想到啊~」

「說什麼呢！」黎予說真的沒想過跟何翊文在一起，更別談結婚了。

松雪接話：「別，要湊合也跟我湊合，我想以後我們兩個一起住，還有伴呢！結果黎予這就要脫單。」

黎予無奈道：「妳們想多了，才認識兩天。」

「你們兩天可做了不少事情。」松雪涼涼的講。黎予瞪向杉杉，懷疑她加油添醋了不少。

杉杉舉手投降狀：「別看我，我可照實講，完全複述，沒有添加任何個人見解，完全符合國際ISO標準，各項成分都可檢驗。」

「我只看過藍家老三一次，完全沒什麼印象，搜尋網路上也只找的到藍家老大的照片，妳跟我說是不是長得跟他哥一樣帥？」玥芽整個眼睛發亮，身邊彷佛各種顏色愛情泡泡漂浮著。

黎予照實說：「兄弟長得挺像的，只是藍無衍大哥看起來比較成熟穩重。」

「哇！下次帶出來給我們看看啊！」玥芽興奮。

黎予翻白眼：「妳自己去你阿姨家蹭飯，可能接就能看到。」

好不容易，黎予撐到上菜時間，四個人聊著藍無衍的話題相當熱烈，直到黎予真的要去準備資料，杉杉等人才放人離開。

黎予到小組討論現場，一言就看到何翊文早已坐在台前等著，但他沒有打擾她，她準備報告資料測試設備，他就坐在那看數據，時不時看向她。

今天黎予報告的是「拉姆齊定理」，在組合數學上，是要解決以下一個最小數R使得n個人中，無論相識關係如何，必定有k個人相識或l個人互不相識。

現在數學家不停尋找組合數字的上下界，想辦法界定各個組合範圍值，現在已經尋求突破6及6組合，黎予試著投過一些邏輯整理方向出來報告。

組合數學近期相當夯，一群理大高材生們討論的相當熱烈，大家討論完后，習慣等著組長也就是超級學霸何翊文做總結。

他總是能夠精準簡潔的將大家的見解統合，並加入後續可行的操作解題方向。

整個報告結束后，大部分人還在三三兩兩討論問題時，黎予收拾好設備，發現何翊文推開人群走過來。

「有事？」黎予腦袋中還是滿滿的表達式，有點想趕緊回去再把材料整理一下，說不定可以出一篇論文。

何翊文回：「別急著走，我有事想跟你談。」

黎予停下拿包的手，怕他又要繼續討論下午的問題：「改天吧，我得...」何翊文說：「相信我跟我找個地方聊聊，妳不會想跟我在這討論這個問題的。」

何翊文堅持的眼神，讓她有點后怯，她心裡有種他要攤牌的感覺，如果她要走，他可能真的在這就講了。

黎予點頭，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教室。

兩人沿著操場走，秋日晚上有點涼，月色很美。繞了一圈又一圈，兩人靜默，何翊文還是不開口，黎予受不了往宿舍走去。

她才跨出一步，何翊文突然拉住她。

兩人面對面，黎予覺得氣氛有點尷尬，何翊文問：「妳能喜歡我嗎？」

這問句好難回答。

他又接著問：「以前妳說過，感覺對了妳可能會談戀愛，那妳什麼時候可以對我有感覺？」

這個問句好像更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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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翊文:求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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