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燒死，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看著那噁心，讓人反胃的東西，徐桂好奇問道：「殿下，此物，能解決天花？」

李恪點頭：「能，喝下即可。」

喝下？

徐桂盯著那濃稠的東西，瞪大眼睛。

看一眼就讓人反胃，更何況喝下。

徐桂狐疑地看著李恪。

李恪心道，這老貨奸詐，還不肯上當。

「開個玩笑，接種法子也簡單……就拿你先試驗吧。」

李恪拿出一把錚亮的匕首，放在拉住上灼燒消毒。

然後讓徐桂露出胳膊。

比劃一番。

李恪使出吃奶的利器，猛地一刺，匕首沒入三寸左右。

大高手徐桂，疼的低吼一聲，冷汗直淌。

噗嗤。

鮮血噴洒。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李恪表面驚慌，內心卻是暗爽。

他早就想對這個老太監動手了，現在終於有了正大光明的機會。

然後他才慢條斯理地用棉簽沾染牛痘膿液，塗抹傷口處，讓徐桂自己包紮。

等到李恪給自己接種時，卻只是輕輕劃開一道口子。

徐桂怒目而視。

李恪嘿嘿笑道：「方才本王都說了，是手滑。」

徐桂：「……你這是公報私仇。」

李恪冷笑。

隨你怎麼想。

之後，李恪給明德殿其他人都接種上天花疫苗，並吩咐，這段時間，所有人不得離開明德殿半步，也不許外人進來。

李恪清楚，接下來就是觀察期了。

過幾日，明德殿眾人，果然長出天花，儘管李恪再三解釋，徐桂等人還是提心弔膽的。

……

甘露殿。

李世民心情大好，正在宴請朝中文武重臣。

就在大家一邊享受美食，一邊欣賞歌舞時，代理門下侍中王珪，突然飛奔進來，大喊道：「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歌舞驟停。

李世民問道：「王愛卿，你這是何意？」

王珪語無倫次道：「陛下，方才殿中監來報，說殿中省查探到，明德殿，從蜀王以下，宮女太監，全都患了天花。」

什麼？

剛要起身的李世民，又一屁股跌坐回去。

「怎麼會這樣？」

消息來得太突然，文武大臣們，也全都傻了。

李世民站起身，怒吼道：「這是老天要責罰朕嗎？朕的恪兒，他有什麼錯，就因為他琢磨出防天花四策？就要將天花加在他身上嗎？憑什麼……」

大臣們全都惶恐。

半晌，開府儀同三司長孫無忌道：「陛下息怒，當務之急，是要解決明德殿的天花之事，以免在宮中擴散，一旦擴散開來，後果不堪設想。」

「是啊，陛下……」

大臣們紛紛勸諫。

李世民發泄一通，眼眶紅腫地問道：「許愛卿，依你之見，當如何處置？」

太醫令許宏道：「陛下，這天花一旦患上，無法救治，而且十分危險……是以，歷朝歷代，對患了天花之人，都是直接燒死。」

沒錯，包括現下的大唐，都是這麼對待天花病人的。

直接燒死，簡單粗暴。

聞言，李二突然低下了頭。

……

向來冷清的明德殿，突然變得很熱鬧。

大殿外，陸續出現許多戴著口罩的太監，還有禁軍。

這些人抱著乾燥的柴禾，堆放在各處。

徐桂神色沖沖闖進李恪的寢殿，面色大變道：「殿下，大事不好。」

李恪問道：「有人因為接種天花死了？」

徐桂面色陰沉：「明德殿出現天花，被陛下知曉……此刻，右武衛大將軍正帶著人，準備火燒明德殿，要將我等活活燒死……」

「靠！」

李恪一躍而起，怒道：「皇帝瘋了吧，我可是他兒子。」

徐桂道：「假的！」

李恪：「……」

他來不及穿戴，直接光著腳往外跑。

來到明德殿門口。

只見遠處，果然有全副武裝的禁軍把守。

一個戴著口罩的魁梧大漢正指揮眾人堆放柴禾，準備點火。

尼瑪。

來真的啊！

李恪急了，大喊：「是哪個王八蛋燒死本王？」

右武衛大將軍程咬金隔老遠，喊道：「殿下不必擔心，陛下有令，讓臣派人將殿下接到宮外，讓太醫為你診治，至於其餘人，和明德殿一起燒掉。」

「啊……」

「看來皇帝還沒無情到要把兒子一起燒死。」

李恪拍了拍胸口。

一回頭，卻見徐桂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

李恪笑問道：「想活？」

徐桂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

李恪不說話。

徐桂飛快道：「我願將畢生功夫，教給殿下。」

李恪冷冷一笑：「還不夠。」

徐桂想了想，突然跪倒在李恪面前，道：「從今以後，我這條命就是殿下的，絕無二心……」

李恪冷哼一聲：「本王不幹掉你，不是因為本王怕你，而是因為，你還有一點點用處，明白嗎？」

徐桂趕緊道：「小的明白……」

以前還囂張的不行的老太監，被李恪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那邊，程咬金已經派人，準備將李恪帶走，然後放火。

李恪急忙喊道：「程大將軍，慢著……」

程咬金問道：「殿下有何交代？」

李恪高聲道：「本王和明德殿眾人，並非是患天花，而是接種了天花疫苗，不會有生命危險，也不會傳染給他人，而且，以後一輩子都不會患天花，本王已經找到平滅天花的法子……你去把太醫署的人叫來。」

啥？

李恪說得很快。

程咬金沒反應過來。

不過他感覺事情不簡單，他趕緊往甘露殿去。

……

甘露殿。

氣氛很壓抑。

李世民和大臣們，全都陰沉著臉。

這時，程咬金匆匆趕來。

李世民急忙問道：「知節，處置完了嗎？」

程咬金道：「陛下，還沒開始燒呢……蜀王殿下說，他已經滅了天花，讓太醫署的人過去查證。」

李恪說了一大堆。

但程咬金就記住這點信息。

李世民和大臣們，全都愣住。

「平滅天花？這怎麼可能。」

「蜀王現在自身都身患天花，他怎麼滅了天花？」

「此事，簡直駭人聽聞。」

李世民舉棋不定。

這時，太醫令許宏站出來，道：「陛下，蜀王殿下天資聰慧，又是我大唐的福星，他此前能想到防天花四策，說不定，他自己患了天花，當真琢磨出治療天花的法子，不如，讓臣去看看，再做決定不遲。」

李世民想了想，點點頭：「許愛卿言之有理……朕也去看看。」

說著，李世民帶著文武大臣，直奔明德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