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當個丫鬟混飯吃
這個?當然是我換的。但是!凡間的女人奇怪的很,一嫁二嫁三四五六嫁的不哭不鬧,但要是被陌生男人拉了手都有可能把自己手切斷!況且,還被一個男人給她換了衣服?!
「啊!這個么……我讓丫鬟給你換的。」
「真的?」
當然是假的。水龍吟嘿嘿嘿,「……真的。」
周圍路人、小販及兩邊鋪子里的見有人當街打架,都跑出來看熱鬧。
越玖天連忙說:「放手!」心裡奇怪自己功夫怎麼到他這裡就沒用了?
「這位公子幹什麼呢?」
「調戲女子。」
「快報官!」
……
路人七嘴八舌的。水龍吟拉著越玖天:「我抓逃跑的奴婢!」拖著越玖天走了。
越玖天掙扎著:「放手!放手!你這死鬼!」
「我叫水龍吟。不過,你叫我死鬼,我倒是覺得蠻好聽的。」
「放手!小心我報官!」
「你為什麼找當鋪?沒錢花了?」
「關你何事?」
「當然關我事!我少個丫鬟!你給我做飯洒掃,我給你工錢。」
「不幹!」
「不幹?!為什麼不幹!你缺錢,我給你提供掙錢機會你不要。難道你想打劫掙錢啊?」水龍吟拖著越玖天飛快地來到離當鋪不遠的龍居巷一處小院門前,推開門把越玖天帶進來才鬆手。
越玖天想想也對哦。主要是這裡離皇宮很近吶!這樣即保住了我娘的玉鐲子,又有地方住了,晚上可以夜探皇宮。嘿嘿,省多少銅錢兒哩!
越玖天打眼掃視小院里乾淨得很,地上鋪著鵝卵石,院子中間是一小片荷花池;西首高低層疊種著些芙蓉、海棠、薔薇、花椒等;東南面是一口井,離井不遠處北面種著幾株竹子,竹旁是石桌石凳。
越玖天走到石桌邊坐下,「月錢是多少?」
「你要多少?」
還有這樣顧佣的?我要多少?當然是多多益善嘍!
「我都幹些什麼呀?幹活多自然就得多給些吧!水——公——子!」
「先看你能做什麼!我很餓!這會兒快去做飯!而且,我每餐必須吃肉!」
做飯?!
我的爹喲!這才不啻當頭一棒!
在越玖天瞠目結舌之際,水公子已經進屋。
越玖天追進去一望,公子竟然到卧房床上倒著去睡覺了。
越玖天在門外叫:「水公子!」
不理。
呸!「死鬼!」
越玖天進廚房瞧去。
揭鍋蓋、掀籠屜、翻抽屜、掏米缸、刨菜藍子地胡亂倒騰一會兒,抓了把生花生米兒,一粒粒嚼著,一邊看著灶台上的兩口黑鐵鍋。
應該是一邊煮飯,一邊炒菜吧!
他還要吃肉!
淘米添水扔進鍋里,點上火。拉風箱鼓搗起大火,煮吧。然後丟下米飯不管。菜藍子里有豆腐、青菜、豬肉。都洗好放一邊!切肉。肉是切片呢還是切塊呢還是切絲呢還是……
拿著大菜刀對著豬肉比劃時,覺得鼻子聞到一種味道,像是飯燒糊了。越玖天想,這是隔壁家媳婦把飯煮糊了嗎?還不管,難道打孩子去了。
對!切塊!省事兒。
剛切兩刀肉時,糊味已經很濃,眼前似乎有煙霧般的東西在飄。越玖天突然丟下菜刀,「啊」地一聲,奔向鍋台。掀起鍋蓋一看!
米飯的表層有若干深黃色小孔,而且,明顯是水添多了,米湯在飯上冒著泡泡。米飯邊緣的焦色清晰可見!
糊了!
怎麼辦?剛才挖米缸時因為米不多,就被越玖天全部洗掉,一鍋煮了!
難道?我現在去買米?這來回走多少路?
算了,越玖天舉起鍋鏟把米飯胡攪了一翻,其實,也是可以吃的嘛!瞧瞧!有些地方還是沒糊的呀!大不了,再添些水煮成粥。
哼!把肉做好,讓他吃肉吧。
大刀將肉切成大塊,扔進鍋里,風箱鼓起旺火。再起身看,鍋冒煙了!趕緊把肉往鍋里丟。聽得鍋里滋滋滋響,連忙用鍋鏟去翻肉,翻動了幾下,想起要放姜。手忙腳亂切薑片,用刀托住薑片,手往鍋里推薑片,啪!刀丟進鍋里去了不說,刀還拍翻了搭在鍋邊的鍋鏟,鍋鏟噹啷掉在地上。
越玖天連忙撿起鍋鏟打算把刀刨出來。
「這個,炒肉還是炒刀?還是刀炒肉?」越玖天冷不丁又「啊」地一聲一抖,連鍋鏟一起扔進鍋里,回頭看著靜悄悄出現的公子。
水龍吟揭開米飯鍋蓋,「嗯!誰家一頓吃這麼多?糊——米——飯!」
然後走到越玖天前面,拿起鍋台邊一塊粗布裹住手,從鍋里撈出菜刀、鍋鏟,偏頭看看越玖天,「去院子里喝茶。」
什麼意思?喝茶是聊天?不吃飯了?聊天談談我不會做飯扣工錢還是趕滾蛋?
於是看著水公子。
水龍吟笑了,「你去坐坐,一會兒飯好了,我叫你。」
「?」越玖天出了廚房,身體疲憊。到石桌邊坐下,不一會兒打起瞌睡。
「吃飯了。」
越玖天睜眼一看,飯菜已經擺在面前。
水龍吟在越玖天對面坐下,「快,嘗嘗我的神仙手藝。」
肉切成兩寸見方小塊,帶著醬過的紅顏色,看著就有食慾,聞著香噴噴的;青菜綠的像還沒入鍋前一樣水靈新鮮;豆腐切成整整齊齊的長方塊,表面金黃,上面有些淡綠的蔥末和紅色的辣椒圈,靜卧在白底藍花的瓷盤上煞是好看。
越玖天咽下口水,夾起一塊豆腐,真的好吃呢!水龍吟夾起一塊肉放在越玖天碗里,「吃點肉。」
「不是沒米了嗎?怎麼又做出一鍋米飯?」
「出門向西走到盡頭有米鋪。」
水龍吟還給越玖天盛了碗米湯。「哇,這米湯最好喝了。哪來的?」
「小姐!煮米飯煮出來的呀。」
原來,米煮開了要撈出米瀝掉湯,把米再放回鍋里用小火烤。這樣即有美味的米湯,又有一層乾脆好吃的鍋巴。
看越玖天不斷點頭恍然大悟的樣子,水龍吟說:「你剛才做糊了一大鍋米,算來米倒不值幾錢,但是盤中餐可是粒粒皆辛苦的。而且,你把我家祖傳的銅鍋鏟砸壞了,那可要五千錢。你就乖乖在我這裡幹活,把鍋鏟錢給我賠上。」
「哼!真是奸商!你家還用銅鍋鏟?你怎麼不用你的金腰帶做把金鍋鏟?」
金腰帶?她怎麼看得見?我這金腰帶,凡人哪裡看得出。她?不是凡人?不是凡人好啊!娶個凡人回家,要是我娘不同意哭哭啼啼上吊絕食自殘仙體什麼的也挺鬧心。
越玖天抬眼正好瞧見他笑眯眯瞧著自己,臉一紅低下頭,「笑什麼?」
水龍吟伸出手指彈走她發稍上粘著的薑絲,「見過女孩子頭上戴花的,沒見過你這種戴薑絲的。」
說完起身進屋去了。轉而又出來,手裡捏著一隻藍色小瓷盒子。
什麼?越玖天琢磨著,他這是給我送香膏?
「手伸過來。」
越玖天伸出手在自己眼前翻動手掌看著,咋?很白嫩啊!水龍吟一把拉住,翻過手背:「別動。」然後打開瓷瓶蓋子,用小手指指甲挑出些藥膏。越玖天說,「好香。」
水龍吟將葯抹在越玖天剛才炒菜時被油珠子濺到燙傷的手背和額頭,「不敷點兒葯,以後變成黑的就不好了。」
越玖天偷眼瞧著水龍吟,他濃黑的長眉微斜入鬢,鳳眼低垂,長睫毛遮住眼睛,小心仔細地給自己敷藥;直挺的高鼻樑顯得很有男兒氣概;嘴角含著笑意緊抿著,不知他想什麼高興事呢。
越玖天越看越歡喜,看來我雖然爹娘運薄了些,難道老天給我安排了好姻緣?不由托腮淺笑起來。
水龍吟敷完葯,抬眼看見她出神的樣子,「啪」在她耳邊打了個榧子,「笑什麼?」
「啊?」
「你來成都府多久了?」
「昨天才到。」
「你離開我家后不是就說要到成都府嗎?怎麼走了這麼些許日子?」
「有嗎?我對平姑娘說要去雅州的。」
水龍吟聽越玖天說了找爹的曲曲折折,原來她這麼可憐卻又勇敢可愛。
不過,平織煙竟然騙我!
越玖天見他突然不說話,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公子啊,我得去把我的包袱拿來。」
「好啊。早點回來給我做晚飯。」
這個?那我還是混過晚飯時辰再回來。主意打定,一路連逛帶歇地去客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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