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不爭不搶者勝出
倓冰聽說召烜如此遭遇，不禁暗暗流了眼淚。
（她後來曾經飛到汴京皇宮上空去看，那個略肥而黑的凡人，怎麼會是召烜，自己的兒子明明很清秀的模樣。
她只好哀嘆著飛走了。
倓冰後來找到召烜的肉身，一定要把他拼湊完整，等那凡人的壽命盡了，好讓兒子做回他自己。）
越玖天和水龍吟的傷，水龍吟的傷輕一些，越玖天則需要換過全身的血。
因此，水龍吟恢復的比越玖天快。
他看著仍然昏睡的越玖天，一副放鬆的表情。也好，她這不是人的女子，也算經歷了不少風雨，吃了很多苦，現在，只有睡著也算閑下來。
水龍吟拍拍越玖天的臉，「喂，啥時辰醒來呀。」
越玖天不理他，水龍吟笑笑，「早點起來，我等你出去呢。」
越玖天可能在夢裡正打架，分不開神。水龍吟扣著越玖天手腕，脈搏跳動的平穩、規律，看來是藥性在起作用。
水龍吟讓越玖天好好歇息，自己到院子里坐著。
這院子還是自己小時候住過的。
不過原來種的幾乎與自己同齡的高大樹木，都被召烜砍了。現在，有移來的樹，也有新栽的苗，還有很多據說是娘當時派他們移種來的花草。
水龍吟想到這裡，不由難過。
正看著仙風吹動仙草搖曳時，院外飄進來姁緲。
「五弟，怎麼不開心的樣子。」
水龍吟回過神來應著，「沒事。」
「小天還沒醒？」
「是。讓她睡吧，多睡恢復得快。」
「靈初請你到前殿去呢。」
水龍吟隨姁緲到前殿。
大殿兩邊站著各職差，靈初站在中央，正低頭沉默。
姁緲上前給她施禮后問道，「您怎麼不坐著？」
靈初說，「沒關係，我說完話，就走了。」
「去哪裡？」
「天地之間，隨處而安。」
說罷，看著水龍吟，「你坐上去。」
水龍吟一聽，這什麼意思？讓我坐神尊之位？
水龍吟忙對靈初施禮，「這個，恐怕我功法還未達到至高境界。」
靈初溫和一笑，「若說功法至高，恐怕在神仙之中，也很少能達到。因為，現有功法中如果評出至高，又有神仙在百年千年後煉出高於當下至高的功法，如此無窮無盡。所以，功法只是神尊所需的一部分能力。至於歷練、聰慧、穩重、功德心、公平待事這些優點，你不缺。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推辭。」
「可是，這麼多年，您一直是我們心目中的至尊，您才該順理成章管理眾神仙。」
「我們這些老一輩，總是要離開的，不讓你們承擔風雨哪行。不管是神尊、聖尊，這樣的位置，只是代表你需要盡什麼責任，而不是表示該用這些位置享受權利。凡人對尊位的理解是特權享受，所以，他們最後都毀於因享受特權而帶來的種種罪孽。比如皇帝的更替。」
水龍吟點頭，但還是很為難，「可是，神仙中比我更能勝任的，有很多。」
「我們方才已經商議過，大家還是一致推舉了你。」
水龍吟只好看大家。
大家都恭敬施禮，「請您不要推辭了。」
原本就說要離開神尊宮，去做個逍遙神仙。現在，反倒成了言行不一。
水龍吟不由看向姁緲，「我三姐也能勝任。」
姁緲連忙搖手，「不行不行！我已經決定回玉緲島。明天就走。再說，我性情懶散，管理眾神仙，我怕失職。」
靈初笑了，「所以，如果看到一個位置的責任，大家就會怕出錯，而只看見權利，就有人去搶。不用再推了，水龍吟，現在一切還需照常運行，你就拋開別的想法，接下這個攤子吧。我知道你當初就說要做逍遙神仙，現在時事有變，讓你為難了。」
既然靈初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水龍吟不敢再拒絕，「那為今之計，我就暫時接手吧。」
完成大典，靈初就辭別而去了。
水龍吟送靈初離開。
靈初很是沉默，水龍吟也沒有多言。前一夜，靈初到越玖天床前坐了好幾個時辰。
水龍吟能猜到些什麼，卻沒頭緒。
靈初回頭看看跟著自己的水龍吟，微笑著打破沉默，「我在小天床前守著，你也許會有些想像。」
水龍吟也笑笑，「小天曾經說過，她總是在緊急關頭，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幫助她、教導她，想必是您。而且，我看她，和您長的還有點像呢。」
靈初點頭，「是啊，我和小天的確有關係。不過，卻難為了梵素思。」
水龍吟驚訝地聽靈初講述過往，看來，自己的越玖天也算有緣，如果自己不救梵素思，也就沒有現在的越玖天。
「您不是中了裂玉之毒嗎？」
「對。」靈初在五彩雲駕上看著隔天河，或許，這六界真的如永長所說，一切事之間都存在著一種奇妙的關聯。靈初看回水龍吟，「我當時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去，而運功的話，軀體會炸毀。我想，運功法時毒性是經血液運轉周身，如果我慢慢放掉血，讓魂魄先出身，只不過損失的就是軀體而已。」
水龍吟眼神放光，對呀！至少可以保存完整的軀體，那麼，老魔頭可以用這法子。還有我爹娘，如果他們不死，也可以這樣。不由問道，「那麼，你是因失血過多，而魂魄先出體，你再救回了自己的軀體？」
靈初點頭，這孩子果然聰明，「是。我當時發現，魂魄出體后，我反而能無限自由地在天地之間來去，瞬間能到達比神仙用功法還遠的地方，我就把自己的身體養起來，而魂魄四處遊走，去看、去做更多的事。」
水龍吟不由微微嘆息，可惜自己爹娘已去。
靈初安慰他，「你爹娘做的對，這六界不論神仙凡人，都對活著、對軀體這個殼心心念念，欲求長久。他們不修行內心，活了此生又求來世，生生世世又不過活成錯誤的延續，還要被司命之員玩弄、錯寫運數。沒有輪迴很好，自己的命，自己掌握好，只此一回，只有愛惜和前行，不管做成什麼樣，都看自己了。沒又那麼多輪迴、機會去改錯。今生的錯今生改，活著的錯，活著改。」
越玖天醒來后，聽水龍吟講了後來的事，對，靈初說的對。
越玖天睡著的時候，夢見過越清音，雖然她不是自己親妹妹。但是，清音不知道，而且她還一直把自己當做親人。
越清音跳進滅生池的時候，越玖天和水龍吟還沒趕到。越玖天說想去地府看看有沒有越清音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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