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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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

「鐺!」

「鐺!」

三聲悠揚的鐘聲響起,整塊大陸都在這一刻保持安靜。

所有人都知道,三聲鐘響,意味著臨天仙朝的朝會開始了。

寰宇大小皇朝帝朝無數,但是無論是皇朝晉陞,還是皇權更迭,甚至於皇位繼承,都需要受到臨天仙朝的監督與審核。

這是一個完完全全凌駕眾生的超級勢力。

雲巔之上

一片宮闕連綿不絕,雲霧間隱約能看見瑞獸馳騁嬉戲。

正中心的大殿尤為宏達,價值連城的靈玉,在這裡被用來鋪作台階,一對對散發著駭人威壓的甲士執刀而立。

身著朝服的文武官員,順著台階有序進入大殿,依次排列站好。

宏偉的大殿內,沒有一個人說話,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等待著。

內侍尖銳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太傅到!」

一縷微風飄動,一位老者牽著一個稚童出現在皇位旁。

老者白衣白髮,纖塵不染,臉上掛著笑容,神情隨和。那孩子六七歲模樣,一席黑色蟒袍,皮膚白凈如凝脂,五官精緻,明明是個男孩卻生的比女孩還好看,眉宇間時有紫氣流轉,竟是天生的帝王之相。

文武立刻叩拜「我等參見太傅大人,參見六殿下。」

那孩子顯然沒見過這麼大場面,怯生生地躲到老者身後。

「不要害怕。」老者拍了拍孩子的手背,語氣溫和。隨後又看向眾人

「都起來吧!如今陛下病危,諸事由我暫代。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已經上奏白玉京,請立六殿下為太子。爾等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隊伍中一位中年文官出列,躬身一拜

「下官太史令楊槐,奉旨修訂寰宇正史,歷時十二年零六日,修訂完成,請太傅過目。「

說完恭敬地遞上一本冊子。

老者從侍從手裡接過,展開閱讀:

寰宇正史:

天地初,道法規則尚未完善,為求成長,凝聚本源為十四字授予十四位先天生靈,助其開智,授予神通道法儀禮,幫助建立天地秩序,凝聚天道意識。

后百億年,天地生機復甦,後天生靈現,十四位先天始祖連同其後裔統領天地萬族,為神族。

神族塑天道,天地演化,始建寰宇。演後天萬族,以寰宇四族為首,人族為尊。

神族孤傲,視萬族如螻蟻,我人族不甘被壓迫,率先反抗。元皇說動其餘三族,聯手起義,大戰持續了數百萬年,後世記載稱之為神戰……

萬族戰死不計其數,妖庭破滅,妖皇身死,妖族自此依附於我人族,其餘二族自神戰後便銷聲匿跡......

良久,老者微微點頭「尚可。」

這時,一聲巨響,整個大殿都震動起來。

此時的臨天城牆上氣氛格外緊張

數十萬甲士聚集在主城門上方,防禦法陣發出耀眼刺目的光華將整段城牆包圍,靈石被無止境地投入,每一秒消耗的都是難以想象的數字。

陣盤開始輕微顫抖,顯然到了極限。

領頭之人身著赤色鎧甲,周身涌動的氣機一絲一毫都能輕易摧毀數個小世界。

但這個如神似魔的人,此刻卻緊握手中戰刃,額頭的冷汗不斷滲出滑落,也沒有閑心擦拭。因為他此刻也在面對他的「神」。

天空上此時正漂浮著一個赤裸上身的男子和一隻看起來有些蠢笨的巨大蛤蟆,這蛤蟆雖然目光獃獃的,看著不太聰明,但是散發出的氣息卻一點也不比那位統領弱,甚至還要強上幾分。

男子自顧自地喝著酒,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就是這種隨意的狀態卻讓城牆上數十萬大軍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過了許久,興許是等的不耐煩了,也可能是酒喝完了,男子起身隨手扔掉酒壺。

「媽的,這老東西怎麼磨磨唧唧的。許東陵,快出來,不然老子就打進去了,這幫小崽子可撐不住我幾招……」

天地間的靈氣開始暴動,一股狂躁之感莫名縈繞在所有人心底,男人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抬起右手,五指虛握,一簇火苗憑空出現,天地陡然一滯。男人五指收攏,隨即火焰迎風高漲瞬間炸開,赤色燃遍整個蒼穹,恐怖的熱浪席捲開來,靈草,靈獸甚至於靈氣都在這一刻逐漸消融。

牆上的城衛統領看著極速奔涌而來的火焰潮汐,感受著因為高溫而逐漸燃去的肌膚帶來的劇痛,滿臉絕望。

「來了,來了,急什麼。夜狂,這麼多年了脾氣還是如此急躁。」一聲鶴唳響起,火浪瞬間退去,只留下天地間一片狼藉。

「拜見太傅大人。」城衛軍統領看見來人急忙下跪行禮,眼神狂熱,心裡也鬆了一口氣,看來這次是把命保住了。

「起來吧」許東陵神情淡然,但眼中卻有幾分欣賞。城衛軍連同統領在內,此刻皆是渾身焦黑,血流不止,但是直到生死關頭都沒有後退一步。

夜狂看到人已經來了,加上剛剛交手雖說沒有盡全力,但他的確實實在在被壓了一頭,看著這老傢伙一臉輕鬆愜意,就莫名鬱悶,也不多廢話,拍拍身下蛤蟆轉身就走。

許東陵駕鶴絲毫不急,但速度可一點不慢,轉瞬便消失在天際。同時一縷仙光緩緩飄落,焦裂的地面靈植,靈藥瘋狂湧出,靈氣開始聚集,城衛軍的傷也開始癒合……

臨天皇朝邊境,一座座雄關散落,關內衝天而起的氣血,和幾道若有若無的強大氣機,無疑彰顯著守備力量之強。

天穹上,一鶴一蛙極速飛過,卻沒有任何人發現。

「你慢著點,我這紫鶴可不比你那隻大蛤蟆,金貴的很,每天那喝的是天海的玉露,吃的是雲山的霧果。好不容易養這麼大,累壞了你賠嗎。」許東陵有些無奈。

夜狂沒有說話,倒是身底下的蟾蜍,一雙獃滯的眼睛突然有了神彩,直勾勾地盯著紫鶴,口水不自覺地就從嘴角流出。

許東陵眼角一陣抽搐,考慮要不要先下手把這蛤蟆辦了,以絕後患。

「白玉京少主大典在即,你這老傢伙怎麼還這麼悠閑?」

夜狂一下重拳砸在蟾蜍頭上,它立刻收起了那些小心思,眼神又重新變得獃滯起來。

「我著急什麼,玉虛宮,雷音寺,荒冢的妖皇都收到了請柬。最近的玉虛宮都相隔何止億萬里,更別說其他了。寰宇萬族,大能無數,我就一小小的皇朝太傅,去早了,難道能有飯吃?」

「你已破天境?」夜狂瞥了一眼許東陵,心想這老頭歲數大了,卻越來越不正經,以前還覺得這老傢伙還真有幾分真人風采。

若是這傢伙真的突破到了天境,自己輸得倒也不冤。

許東陵搖頭失笑「哪有那麼容易,不過是這次閉關有了些許心得。元皇以天道為基,止於第三十四步,人族上限也就止於此。十重天之下,鍛體塑魂,稱為凡人。十一重天又稱人境,破鏡后氣血合一,神魂與肉體獨立,壽元破萬載,自此算是真正踏上修行路。二十重天之下,吸收天地靈氣,修體修魂,逐一破除十層大關。待突破第二十重天,壽元自此無憂,天下之大,都可去得。二十重天又稱地境。」

「二十重天之後,修士修心,感悟天地,修行造化聽天由命,命數由天道安排。每一步皆是涅槃再造,重獲新生,當真是一重天,一重天。但一日不破三十重,一日不得錚破這枷鎖,終究只是棋子……」

許東陵不知何時眼中失了神彩,低垂眼帘,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哼,說不定天境依舊是棋子,天境之後的存在可不是少數。」夜狂的話將許東陵猛然點醒。

「還好還好,夜狂,我欠你一個人情。」反應過來自己差點入了執念,許東陵心底一陣后怕。但眼神卻恢復了神彩。

「這下咱兩平了。」夜狂滿臉得意,許東陵先是一愣,隨即啞然失笑。

「行了,說正事吧。」許東陵揮手間將四周的空間切開,隔絕一切探查。這種隨意掌控空間的手段,顯然已經在二十九重天走出了極遠。

「在臨天你比皇帝還皇帝,用得著這麼謹慎嗎?」

「小心點總是好的,你我皆是長公子嫡系,難免被人盯著。這次是長公子親自交代的,不容有失。」

聽到長公子,夜狂立刻收起了閑散作態。

「主君有什麼吩咐?」

許東陵沒有立刻回話,而是用神識傳遞了一個名字。

「你有幾成把握?」

夜狂沉思了一陣,隨後問道。

「我本命神通乃是聽天,聽天意,訴天理。之前我有所感悟,聽天命之餘能修改少許命數。屆時我將他引出,遮蔽天機,你我聯手,萬無一失。」

「好!」

決定下來,兩人便不再過多言語,各自開始調整氣息。

一座巨大的門戶出現在兩人眼前,許東陵掏出一塊正面刻有「白」字的令牌,大門逐漸虛幻,待兩人穿過,竟是一片更加廣闊的天地。又或者說之前的臨天仙朝只一塊漂浮在無盡高空的無垠大陸,而這樣的大陸足足有三十三座高懸在無盡虛空,層層相疊像一條階梯。

漫天的凶獸仙禽,身軀龐大,動輒覆蓋上千里,吞吐間無數的小世界形成與毀滅,但這種恐怖的妖獸現在卻都老老實實地拖著車架,載著一個個氣機更為懾人的修士。

神戰之後,寰宇被打碎,裂為東西南北四域。元皇為了追求更高的境界嘗試用天道為階梯,試圖突破後天生靈極限,但是最後卻消失了,只留下三十三道階梯,逐漸演化為三十三塊大陸,臨天仙朝就建立在其中之一上。

夜狂與許東陵沒入人海,瞬息間便被淹沒,毫不起眼,順著人流一起朝著無盡高空中第三十塊大陸的方向飛去。

這數不盡的強者,顯然都是受邀或者覺得自己有資格參加白玉京的少主大典。所有人都清楚,這場典禮將決定無數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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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掠奪諸天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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