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章 雞飛狗跳

第 135 章 雞飛狗跳

謝飛花出了門,自然不是直接去喚熱湯,而是拐去了嚴放州的房間。

剛準備敲門,便聽見了屋內嚴放州與影戚戚的對話。

「兩名男子歡愛,有何不妥嗎?」

影戚戚的聲音從門縫裡透來,謝飛花堪堪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不免心頭一動,這小子,毛還沒長齊,懂什麼「歡愛」?這等虎狼之詞,也不知是從何處學來的!

又聽影戚戚接著道:「我見謝副閣主與顧堂主二人過得便挺好。」影戚戚話音頓了一頓,「雖然顧堂主總欺負副閣主,可副閣主一見顧堂主便笑得合不攏嘴,是平時見不著的那種……開心……」

影戚戚在「情愛」方面,尚未啟蒙,只能憑感覺說話,那種見到心愛之人,不由自主的打心眼裡歡喜的情緒,他自是不明白的,可面上的開心自是掩不住的,影戚戚也是看在眼裡的。

嚴放州並未馬上接話,像是沉思了片刻,才聽他的聲音從門內傳來。謝飛花不自覺地站直了身子,頗像是個初見情郎家人的小媳婦兒,對來自家人的評價既期待,又擔心。謝飛花豎起了耳朵,下意識地握了握拳頭。

「我細細想過,自打主子結識了謝閣主以來,我感覺……」嚴放州頓了頓,謝飛花手心開始冒汗,「感覺主子,更像個『人』了……」

此話一出,謝飛花先是一怔,而後長長地呼了口氣,放下心來,轉身離開了,將嚴放州「不不,我也不是說主子之前不是人,只是更有了『人氣』,就是……」的解釋拋在了身後。

謝飛花回憶起初識嚴肅清的情景,又冷又悶,確實不像個「活人」,可現在的嚴肅清是鮮活的,生動的,如嚴放州所言,是個真真正正的「大活人」了!

謝飛花心知肚明,嚴放州這一句評價,已經是對他最好的認同了。

謝飛花腳步輕盈地回到了嚴肅清的房間。

「談得如何?」

謝飛花笑看著嚴肅清:「你猜!」

嚴肅清一看謝飛花喜上眉梢的臉色,便知他心情不錯,想來無有阻礙,不禁莞爾:「看來談得不錯。」

謝飛花豎起食指,一臉神秘地搖了搖:「並不是。」

「嗯?」

謝飛花見嚴肅清露出迷茫的神情,不禁心內得意,在嚴肅清身邊坐下:「沒談。」

「怎麼了?」

謝飛花「嘿嘿」一笑:「不需要說。」

嚴肅清聞言一愣,嚴放州自小生活在嚴宅內,自是接觸不到與此相關的事物,怎還能自個兒想通呢?

謝飛花對嚴肅清解釋道:「有戚戚呢!」

謝飛花將聽來的話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嚴肅清,嚴肅清無奈地搖了搖頭,真不知自個兒平時在嚴放州心裡是個怎樣的形象……

不過細細思來,謝飛花闖入他的生活后,確實變了許多,多了些「煙火氣」,那是「家」的氣息,是最後能去的歸處。

「所以,你什麼也沒幹便回來了?」

謝飛花點了點頭:「是啊,不然呢?」

嚴肅清挑眉:「說好的沐浴呢?」

謝飛花一拍腦袋,完了,忘喚熱湯了……

嚴肅清笑著揉了揉謝飛花的腦袋:「我去吧。」

說著,便起身去喚小廝上熱水了。

謝飛花看著嚴肅清的背影,一臉傻笑:還是我家男人體貼!

有了昨日的「公開」,謝飛花與嚴肅清二人便不再藏著掖著了,謝飛花得已光明正大地牽著嚴肅清的手,理直氣壯地住進了嚴肅清的房內。

司辰逸一臉迷茫地看著毫不遮掩,在人前親昵無間的嚴肅清與謝飛花,對著面前的魏冰壺,數次欲言又止。

魏冰壺實在受不了司辰逸這副模樣,毫不猶豫地抬腿踹了司辰逸一腳:「有話快說。」

司辰逸如抓了救命稻草,一口氣將憋在心裡的話,如竹筍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全說了出來:「雖然我知道嚴兄與謝閣主二人是形勢所迫不得不逢場作戲與外人看但他二人成天膩在一起加之嚴兄素不與人親近現因查案做到這種地步,我……呼……」

司辰逸一激動,一口氣不帶喘的說了一大串的話,差點兒把自個兒憋死,話還未說完,便倚在桌旁開始「呼哧呼哧」地喘起了大氣,以防自個兒把自個兒給憋死。

司辰逸話說三分,魏冰壺便明白了司辰逸的意思。魏冰壺掃了眼光天化日之下也不避諱的嚴肅清與謝飛花,暗暗嘆了口氣。即使他早已知道嚴肅清與謝飛花早已暗通款曲,也著實沒眼看這借著「公務」公開搞「私情」的二人。更何況不知實情的司辰逸?司辰逸只道二人是在做戲,可戲做得這般「真切」,他自是忍不住心生疑惑。

魏冰壺見司辰逸至今不知其中「真意」,便知嚴肅清是有意隱瞞於他,雖然不知嚴肅清是何用意,但魏冰壺自不能做那個泄密之人,於是只能耐著性子替嚴肅清與謝飛花打掩護。

「嚴大人一向公務為上,身為我等之楷模,自然得以身作則,即使做戲,也要做得真切,才能以假亂真,令旁人不知其中深意。大人如此用心,你還有何可置喙的?」

魏冰壺義正嚴辭,說得好像真的一般,心中其實早已虛得不能再虛。

司辰逸被魏冰壺大義凜然地訓斥了一頓,瞬間覺得是自個兒覺悟低了,不禁心生愧疚,他與嚴肅清的交往時間明顯要長於魏冰壺,魏冰壺都能如此明事理,他這個「大理寺少卿」思想境界怎還不如個半路出家的小仵作?

司辰逸順過來了氣,兩眼一瞪:「我只是覺得嚴兄與謝閣主戲做得好,連我這知情之人都要被迷惑了,更別提旁的人。」

魏冰壺暗暗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也就屬你最不知情了……

魏冰壺故作高深地點了點頭。

司辰逸瞟了魏冰壺一眼:「所以你我二人當以大人為楷模,好好學習,別露了馬腳。」

魏冰壺臉上的神情差點兒沒崩住,司辰逸這跳躍的思維,他已然有些跟不上了。

還不等魏冰壺反應過來,司辰逸便牽住了他的手,魏冰壺渾身一激靈,下意識的甩掉了司辰逸的手:「你做什麼?!」

司辰逸看著如臨大敵的魏冰壺,無奈地嘆了口氣,指了指旁邊十指相扣的嚴肅清與魏冰壺:「學習啊!不是你說要以大人作為楷模的嗎?」

魏冰壺險些咬斷自個兒的舌頭,他二人這「做派」豈是一般人學習得來的?!

魏冰壺瞬間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個兒腳的感覺,彆扭地同司辰逸牽起了手,掌心相對的觸感,激得魏冰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司辰逸也同樣不舒服,於是雙雙鬆開手,司辰逸看著自個兒的手心,幽幽地嘆了口氣:「嚴兄真是辛苦了……」

這頭因為這一遭變數,頗有種雞飛狗跳的意思,另一頭也同樣雞犬不寧。

沈重山因為離得近,率先得到了嚴肅清大鬧「花魁選舉」之事,不禁被入口的大蔥給嗆出了眼淚。

「奶奶個熊!嚴肅清這小子,比老子強!」

沈重山邊搓眼淚,邊豎起了大拇指。

嚴肅清的為人他是知曉的,私以為嚴肅清是為國事「獻了身」,不禁對嚴肅清又高看了三分。沈夫人替沈重山重新用剛烙好的大餅卷了根大蔥,遞給沈重山:「好歹也是個知府了,說話怎還這般沒遮沒攔。」

沈重山接過夫人遞來的大餅卷大蔥,蘸了滿滿的自製黃豆醬,撇了撇嘴:「我沈重山就是個粗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兵痞子,學什麼文人雅士?」沈重山咬了一大口包著大蔥蘸大醬的卷餅,邊嚼邊對自家夫人道,「裝了也不像。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豬鼻子插根蔥——裝象』。」

沈夫人聞言,不禁「噗嗤」一笑:「哪還有將自個兒比作豬的?」

沈夫人出身書香世家,是知書達禮的名門閨秀,卻偏偏看上了從軍營里出來的沈重山,不顧家人反對,毅然而然地嫁給了當時還只是個青州府兵的沈重山。沈重山雖然是個粗人,卻對自家夫人疼愛有加,又有上進心,且頗有些能耐,竟真混出了頭,成了「青江知府」,統領「青州府兵」。

只是口味重,就喜好用自家夫人烙的餅,卷著大蔥蘸醬吃。按沈重山的說法是,上了戰場,

這一口氣,指不定還能熏倒一個。

本是沈重山隨口胡說的,卻不知為何,私下裡卻被傳成了真事兒,說是有一次打仗,沈重山力有不敵,差點兒被敵方捅個對穿,緊急關頭,沈重山急中生智沖對方哈了口氣,結果一嘴

的大蔥味兒,敵人始料不及,硬生生被沈重山給熏下了馬,沈重山這才死裡逃生。於是「烙

餅卷大蔥」的吃法,大為盛行,沈重山手下的兵,全好上了這一口。沈重山得知此事後,著

實哭笑不得,「三人成虎」,現下再做解釋已毫無意義,便隨他們去了。

沈重山自是不信嚴肅清是個「斷袖」。他離「登州」近,對「登州」城裡的那幾個人是個何作風,頗為了解。他早知周博遠等人不是個好東西,但因職務、地域所限,一直插不進手,

嚴肅清這般作為,沈重山稍動動腦,便知嚴肅清是想讓周博遠這老狐狸放鬆警惕。

沈重山突然重重嘆了口氣:「只怕那些言官會藉機生事。」

沈夫人輕輕拍了拍沈重山的手背,以示安慰:「嚴大人為國為民,吉人自有天相,夫君不必太過擔心。」

沈重山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

【小劇場】

謝飛花:「作者終於做個人了!公開了!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司辰逸:「作者不是人!這倆人公開秀恩愛,單身狗哪還有活路?!」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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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與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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