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 落水

第 137 章 落水

「來,暖暖身子。」謝飛花將斟好的茶,遞與嚴肅清。

嚴肅清接過謝飛花為他遞來的茶,飲了起來。現下秋意甚濃,水上溫度自是不高。嚴肅清在在船頭划船時,自是吹了些風,身子也涼了許多。謝飛花這一杯熱茶,送得正是時候。一杯熱茶下肚,嚴肅清原本被風吹得有些涼意的身子,漸漸開始暖了起來。

謝飛花微眯著桃花眼,笑看著嚴肅清。嚴肅清一對上謝飛花的眼神,便知他的意思。嚴肅清放下茶杯,明知故問道:「謝閣主這般看著本官,可是有話要說?」

謝飛花伸手摸上嚴肅清的大腿:「說什麼話?直接動手。」

嚴肅清瞬間語塞,謝閣主果然是個「行動派」。

就在二人你儂我儂之時,嚴肅清的耳朵突然動了動,船下傳來一絲不和諧的水流聲。

謝飛花見嚴肅清停下了動作,也凝神靜聽,不禁蹙了蹙眉:「嘖嘖,真是會挑時候。掃興!」仟韆仦哾

嚴肅清在謝飛花唇上輕輕碰了碰:「不怕,有的是時間。」

說完,嚴肅清便站起了身,謝飛花抬眸看向嚴肅清,眼中滿是柔情:「小心。」

嚴肅清點了點頭,便邁出了船艙,立於船頭之上。

嚴肅清屏息,原本還在前行的船,竟反常地停止了運動,靜靜地漂浮在水面上,不進不退,水流彷彿靜止了一般。

嚴肅清閉眼靜聽,船底竟已埋伏了四名來路不明之人。

嚴肅清凝眉,暗道這幫刺客功夫不弱,怕是要費上一番功夫了。

「花花,你且在船艙內待著,莫要出艙,記住了嗎?」嚴肅清對船艙里的謝飛花囑咐道。

謝飛花一聽嚴肅清這話,便知來人肯定不簡單。他心內雖擔心著嚴肅清的安危,卻不願貿然行動,成為嚴肅清的負累。於是點了點頭,對嚴肅清道:「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你莫要為我分心。」

嚴肅清聞言,對謝飛花溫柔一笑,示意他大可放心。謝飛花一見嚴肅清這笑容,便不自覺地被色迷了心竅,哪還管什麼刺客不刺客,眼裡只有自家這個英俊瀟洒,世間少有的美男子!

嚴肅清穩穩立於船頭,靜待刺客現身。

小船飄於水中,偌大的江面上,除了嚴肅清與謝飛花乘坐的這艘小船外,竟再無第二艘船支。畫面仿若靜止了,氣氛凝重得連空氣的流動都被凝固了一般,安靜地似乎都能聽見船底之人傳來的極其細微的呼吸聲。

艙內的謝飛花,從男/色中回過神來,不免有些緊張。他不動聲色地握緊了袖中的拳頭,眼

睛一眨不眨地地看向船頭持劍靜立的嚴肅清。

突然,四個黑色的身影,隨著「嗖嗖」的出水聲,齊齊躍出了水面。

閉眼凝神的嚴肅清猛地睜開了雙眼,提劍屏氣,一下躍上了艙頂。謝飛花的心隨著嚴肅清的動作,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耳朵時刻聽著船艙外的動靜,關注著與刺客纏鬥的嚴肅清的一舉一動。

謝飛花聽到艙頂傳來兵刃相接的聲音,之後又聽到接連兩聲有人落水的聲音,落水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兵刃相接的聲音也未停息,落水之人並不是嚴肅清。看來,前來行刺的黑衣人只剩下兩名了。

突然,一聲絲薄被利刃划裂的聲音傳入謝飛花耳內。謝飛花心內一緊,是嚴肅清受傷了!艙內的謝飛花差點兒便要踏了出去,他擔心嚴肅清的安危,著實急得想跳腳。放在平日,謝飛花自會隱了身形躲於暗處,尋找合適的時機,快速出手,幫上一把。可今日偏偏是在狹小的遊船上,謝飛花一身本事,卻無法施展。

就在謝飛花著急不已之時,艙外突然多出了一抹黑影,此人出手及快,一把扯住謝飛花的衣領便將他如拎小雞一般提到了艙外。

謝飛花心道:壞了!這是要拿他當人質!

艙頂上還在同一名黑衣人纏鬥的嚴肅清見狀,連忙轉身,竟不顧黑衣人向他刺來的利刃,將手中劍朝拎著謝飛花的黑衣人背後刺去。嚴肅清的劍又快又准,可偏偏那名拎著謝飛花的黑衣人雖然已覺危險迫近,但卻依然並未鬆開謝飛花去躲開嚴肅清的劍,長劍不偏不倚地從黑衣人身後,直刺他的心臟。黑衣人咬緊牙關,在瀕死前最後一刻,用盡全身之力,將謝飛花一把扔了出去,丟入了水中。原本在艙頂上的黑衣人,見謝飛花入水后,又來纏嚴肅清,嚴肅清救謝飛花心切,只能用盡畢生所學,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這名刺客。

而被扔進水中的謝飛花,從小畏水,全然是個不會水的「旱鴨子」,憑著本能在水中撲騰,剛想張口喊「救命」,冰冷的江水便嗆入了他的鼻子、嗓子。

嚴肅清見謝飛花身影越來越沉,一掌打在黑衣人胸口,將黑衣人直直摔了出去,「噗通」一聲落入了江中。

嚴肅清不顧先前一對四的打鬥中,身上負上的傷,毫不猶豫地躍入江中,拼盡全力游向謝飛花,而謝飛花卻因嗆水,早已失去了知覺,朝江中沉了下去。

嚴肅清潛入水中,一把挽住逐漸失去意識的謝飛花的腰,毫不猶豫地為謝飛渡了口氣。帶著謝飛花,奮力浮上水面,終於將謝飛花重新帶回了船上。

「花花,花花……」

嚴肅清抱著謝飛花,一個勁兒地喚著謝飛花的名字。雖然渡了氣,可謝飛花還是失去了意識,此時依舊緊閉著雙眼,毫無反應。

嚴肅清將謝飛花平置於船板上,渾身濕透,又負著傷的他,顧不上處理自個兒,便開始嘴對嘴地為謝飛花渡氣,並有節奏地按壓著謝飛花的胸口:「花花,醒醒,花花……」

「咳咳……」

一直處在昏迷中的謝飛花突然吐出一口水,咳了幾聲,漸漸恢復了知覺。

嚴肅清一把將謝飛花摟在胸前:「花花,你真是要嚇死我啊!」

「沒事兒的……」

謝飛花雖然身子虛弱,但還是竭力地張開雙臂,忍不住緊緊地回抱了嚴肅清。

謝飛花原本以為自己這次是逃不過去了,未曾想嚴肅清竟奮不顧身地救了他。謝飛花依稀記得,滿身是血的嚴肅清跳入江中,游向自個兒時的情景,心裡依然滿是感動。

「都是受我連累……怪我,沒能保護好你……」

嚴肅清摟緊謝飛花,語氣里滿是愧疚與心疼。

謝飛花虛弱地埋在嚴肅清寬闊的胸膛前,用力地搖了搖頭:「不怪你,你已經很好了,非常好了……」

嚴肅清將虛弱的謝飛花打橫抱起,在艙內的長榻上放下,蓋上了錦被。還好周博遠的船雖不大,物什卻備得齊全。

「此處沒有可換的衣裳,你且先忍忍。」

嚴肅清看向謝飛花的眼中,滿是愛憐與心疼。

謝飛花遭水一泡,已是全身無力,只能強撐著沖嚴肅清擠了一個笑容,為了讓嚴肅清放心,而後便虛弱地閉上了眼睛。

嚴肅清坐在謝飛花身邊,細心地將謝飛花裹緊,掖好被角,以免他著涼。嚴肅清一直在謝飛花身邊守著,即使上了岸,也不願假手於他人,親自將謝飛花抱上了馬車,送回了驛館。

周博遠得了消息,前來碼頭接應嚴肅清與謝飛花,卻見嚴肅清皺眉不語,一心只撲在抱著的謝文書身上,便只能默默在驛館大堂等候,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

周博遠再傻,也猜出了行兇之人是誰所雇。

好一個丁鈴,真是不讓他好過!

嚴肅清哪管什麼周博遠,他眼裡只有謝飛花。

嚴肅清的衣上雖然已被血水浸濕,但受的傷還不至於致命。安頓好謝飛花后,才在司辰逸一驚一乍中,讓嚴放州為他上了葯,並且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

嚴肅清將吵鬧的司辰逸打發了,讓他下樓去應付周博過。自個兒則來到榻前,握著榻上還在沉睡的謝飛花的手。

沉睡中的謝飛花似乎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眉頭微蹙,表情很是不安。嚴肅清抬手,輕輕撫著謝飛花蹙起的眉頭:「不怕,有我在呢……」

嚴肅清已然斷定,今日四名黑衣人是抱著殺他二人的心而來的。嚴肅清本以為刺客是沖著他來的,取他性命,不讓他繼續查案。卻未曾想,那名刺客報著必死的心,都要將謝飛花置於死地,那麼,這群刺客自然不是單獨沖著他來的,顯然是二人的命,他們都想要。

嚴肅清不禁蹙眉沉思,這「鹽務」之事,他嚴肅清才是主導,謝飛花不過只是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小文書。若真想阻止他繼續查案,那麼應該集中精力對付他一人才是,殺謝飛花又是為何?嚴肅清已然將周博遠排除在了雇兇殺人的名單之外。

那麼,不是周博遠雇的殺手,這四名刺客又是誰雇來的?何人既與他有仇,又與謝飛花有糾葛?幕後之人的用意為何?

嚴肅清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地捋了一捋,一個人影慢慢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難道是……

嚴肅清的眉頭又皺緊了幾分,若真是他所想的那個人,那麼事情便複雜了。若是私仇,那倒不怕,最怕是此人在其中攪合,使得原本已放鬆警惕的周博遠又重新對他心懷戒備,那之前的努力便全都白費了。

「傷得嚴重嗎?為何臉色如此難看?」

一直沉睡的謝飛花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看見守在身邊的嚴肅清,見他雙眉緊皺,不禁擔心地問道。

嚴肅清聽見謝飛花的聲音,立即回過了神。

【小劇場】

作者:「今天依然沒有小劇場,都散了吧!」

謝飛花:「嘖嘖,又偷懶了~~」

嚴肅清:「怪不得寫的書沒人看。」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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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與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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