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王何對程淌怎麼找到自己家很好奇,程淌一五一十的說了,除了怎麼坑他哥跑出來的事,火車上的事全說了,包括錢丟了的事。
王何沒忍住笑了出來,一想到程淌在火車上的倒霉樣子,怎麼想怎麼覺得樂,自己咋沒看見呢。
樂著樂著他就樂不出來了,笑容突然凝固,他看向程淌,「你說丟了多少?」
「兩萬多吧,記不得了。」程淌揉了一把他的腦門,穿上不合腳的拖鞋,看樣子準備出去。
「……!!」王何差點吐血,只覺眼前一黑,後腦勺砸在涼席上,有氣無力地說:「你是個煞筆嗎,這麼多錢給弄丟了,從來沒覺得你這麼不靠譜過,這麼多錢,得吃多少火鍋啊……」
說完狠狠一磨牙,要是讓我看到那個小偷,非得卸他倆門牙不可!
「丟了就丟了,火鍋照吃。」程淌滿不在乎,一臉炫耀地說:「我給你看看好東西,這些才是最重要的。」
程淌把那個厚重的背包拎了進來,王何支起腦袋,想看看程淌說的「重要的東西」是何物。
程淌拉開拉鏈,首先拿出的是一個紙箱子,王何從床上跳下來,打開箱子一看,竟是一盒碼的整整齊齊的草莓。
王何驚呆了,大老遠的帶這玩意真是閑得慌。
程淌抬起頭,笑道:「你不是愛吃嗎,我就順手買了。」
更讓人驚呆的還在後面,程淌從包里拿出一個袋子,王何打開一看,都是眼熟的,他玩過的魔方,遊戲機,只要在程淌家碰過的東西,全被他帶了過來。
還有那隻被洗的發白的小熊,被程淌攥著脖子,咧著一口大白牙對著王何笑。
「……」王何默默的說了一句「神經病」。
看著程淌跟拆盲盒一樣的一個接著一個拿出來,王何心情很複雜,最後盯著程淌手裡兩個一模一樣的杯子,猛然想起來這是在商場買的情侶餐具中的杯子,「你怎麼把這也帶來了?你不會把一套都帶來了吧?」
「嗯?」程淌抬起頭,用那真摯的目光看向王何,「沒有,塞不下去了。」
「……」還真想帶。
很快地上被各種東西擺滿,王何看著一包的瓶瓶罐罐,這是程淌臭美的護膚品,他看了眼睛疼,無語的看向程淌。
「大哥,你是來旅遊的吧?」
「誰旅遊帶這麼多東西。」程淌朝王何伸出惡爪,把王何的臉頰捏來捏去,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升起兩簇小火苗才收回手,「我是來投奔你的,我要靠你養了。」
王何:「???」
「我錢不是被偷了嗎,身無分文,得靠寶貝兒救濟了。」程淌有些賴皮地朝王何眨了眨眼睛。
王何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搓了搓手臂,對於程淌說的話他完全不擔心,「你不是還有股票嗎?」
「虧了,血本無歸,全沒了。」話是這麼說,程淌卻沒有一點傷心的模樣,看樣子還挺輕鬆。
「……沒事兒。」雖然不知道程淌在搞什麼幺蛾子,但他還是安慰道:「你上次給我的零花錢還在。」
那可是一大筆錢啊,老婆本都夠了。
程淌垂下眼眸,他的卡全被凍結了,只要查流水,肯定也包括王何的卡,畢竟他媽不會放過任何痕迹,一一排查,直到找到他。
「寶貝兒,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千萬不能激動。」程淌一副商量的口吻,手繞到王何後背,給王何順氣,一個沒忍住,手指繞上了貼著後頸的小尾巴揪揪,輕輕拉扯了好幾下。
王何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我王小爺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怕你這點事兒?還激動呢,我這顆心早已平靜如水,無波無瀾,天塌下來都不帶正眼瞧的。
冷酷的吐出一個字,「說。」
「我股票不但血本無歸還欠的不少債,所有卡被凍結……」程淌眨巴眨巴眼,欲言又止的盯著王何。
王何實在看不慣程淌這副磨磨唧唧像個老娘們兒的樣子,不耐煩地道:「所以呢?」
「……可能也包括你的那張卡。」程淌說。
王何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我的卡?你是說我的零花錢卡也被凍結了?」
程淌點點頭。
王何沉默了,面無表情盯著面前的牆,看似沒什麼異常,實際內心一群草泥馬奔騰了。
我的卡啊,我的錢啊,不光程淌的錢,還有自己兼職辛辛苦苦存的一萬啊,雖然跟程淌的比九牛一毛,但是意義重大,得之不易啊!
現在說沒了就沒了,王何深吸一口氣,突然腦子一轉,想到身無分文還負債纍纍的程淌,這就表示他的家庭地位一下子提升,奮鬥又有了方向。
看著王何這個樣子,程淌心裡七上八下的,也跟著難受,不是難受自己變成了個窮光蛋,而是看王何難受了。
把王何臉轉了過來,面對著自己,雙手捧著他的下巴,溫柔地道:「不生氣,老公再給你掙回來。」
別啊,我這還沒享受幾天家主的滋味呢,你可別掙錢了,就這麼窮著吧。
王何一時不知怎麼說,想了想,語重心長的拍了拍程淌肩膀,「沒事兒,凍結了就凍結了,只能證明我們跟這錢沒緣分,我們以後還是腳踏實地的好,不能走捷徑,沒事兒,心放寬一點。」
程淌儼然對王何這態度儼然沒反應過來,怎麼……反倒安慰起自己來了?這還是他的寶貝男朋友嗎?
王何看向程淌,燈光灑落下來,襯的他專註的眸子很亮,程淌特別愛看王何眨眼睛,那長直的睫毛顫動著,就像掃在了自個兒的心上,又癢又麻,能勾起他最濃烈的情感,加上王何說的這句話,他的心更是軟的不像話了。
「欠了多少啊?我們可以一起還。」王何說。
王何沒等來答案,卻等來一個結實的擁抱,程淌一邊咕噥著,一邊蹭他的臉,還一邊肉麻的說:「我寶貝男朋友真好,怎麼能這麼好呢,好的我想……」
王何極其嫌棄的掙扎,聽到程淌的話,問:「想什麼?」
程淌低聲說道:「想一口吃了你。」
王何皺眉,腦子一時沒轉開,哼笑道:「那你得支一口大鍋。」
程淌靠著他肩膀上,閉上眼睛低笑起來,正當王何鬱悶的時候,程淌猛地起身,把他抱了起來,這次兩人一起摔在了床上,程淌手枕在他腦後,目光灼熱,壞笑道:「是這麼吃。」
「等等。」關鍵時刻,王何把持住了,撐住他的胸膛,問道:「你那包里不是還有東西嗎,拿出來給爺看看。」
「遵命。」程淌從亂七八糟的地上走過,來到背包面前,彎腰俯身,後背綳成一個性感的弧度,王何眼睛直直的盯著,摸著下巴琢磨。
這麼好的身材,不去給他家掰苞米棒子可惜了。
程淌從包里提出兩廂東西,王何支起腦袋定睛一看,兩箱罐裝旺仔牛奶!
王何懵了,想不到這麼小的包里是如何裝下這麼多東西的。
「給。」程淌單手打開一罐,遞給一臉懵逼的王何。
王何忍不住吐槽,「你這帶的都是些什麼啊,犯得著這麼遠帶兩箱這玩意來嗎,我們鎮上就有。」
「那不一樣,你不覺得我帶的更甜嗎?」程淌朝他眨眨眼,得到了王何一個白眼,他回過身繼續翻包,一邊翻一邊有些遺憾的說道:「這次來得太倉促,都沒給爺爺奶奶帶什麼禮物,還有丫丫,下次補上。」
……這還倉促,不倉促不還得把家都搬來啊?
王何沒想到更絕的還在後面,只見程淌從包里拿出幾個鐵餅一樣的東西,經過他手這麼一組裝,變成了兩個啞鈴。
瞧這重量,估計得有七八十斤吧。
「大大大哥……」王何驚得都結巴了,「這這什麼意思啊!」
「鍛煉。」程淌站起身舒展筋骨,順便摸一把王何充滿個性的頭髮,「嚴以律己。」
「甭練了!」王何一拍桌子,「我家有三畝稻田,不夠王蒙家有,再不夠村裡的你都包了,要多少有多少,保管比這玩意兒強,割完八塊腹肌直接翻倍!」
「…………」程淌磨磨牙,直接朝王何撲了過去。
「你幹嘛?」王何被砸的頭暈眼花,推開程淌的力氣都沒了。
程淌咬上他的下巴細細的用牙齒磨,聽到王何倒吸氣的聲音才鬆開,用舌尖舔舔印著自己齒印的地方,聲音蠱惑道:「吃你。」
說完,手伸進王何的衣服里,摸他的腰線。
王何被他摸得心裡有火,身上也有火,側過頭看到桌上的奶罐,救命稻草一般的捏在手裡,「我還沒喝完……」
不等王何說完,程淌一把拿過,將剩下的一飲而盡,在王何驚愣的目光中,堵住了他的唇……
深夜裡,王何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弄自己頭髮,他極其討厭這種感覺,朝腦袋一揮,空空的,什麼也沒打著,想是自己在做夢。
沒一會兒,那種感覺又來了,很輕,這種力道不足以讓他睜開眼放棄跟周公的約會,只是那種感覺太討厭了,他煩躁的蹬了蹬腿,含糊的說了一句話。
「程哥,有人弄我頭髮……」
黑暗中,某人坐在床上,聽到這句話,心一疼,但沒軟,手上的動作可一點兒不含糊。
誰讓這個髮型這麼惹眼,雖然不捨得,但他更不願意讓別人看到,上次這句話之所以有用,那是那髮型著實犀利,完全不擔心自個兒男朋友的吸引力,可這次,他有點兒擔心吸引力太強了,這地方他不熟,但他知道王何是有前女友的,保不齊見到王何,又湊上來了。
總而言之,只能丑不能帥。
剪到小揪揪時,程淌留戀的摸了好幾遍,低身在上面親了親,最後卡擦一聲,毫不留情的剪掉。
一晚上,小剪刀都給磨廢了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