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章 只出一劍
就在這時,酒館門口走來三個漢子。
他們坐在大堂后,點了菜和酒後,便閑聊起來。
一個光頭道:「老六,聽說那個岳武回南陵城了。他和左禪比武之事,可有消息。何時動手?」
外號老六的瘦子道:「還沒聽說,不過想來就在最近幾日。那岳武是什麼東西,敢和左禪動手。這次我已經號召弟兄們準備好了,臭雞蛋,爛菜葉少不了。」
「一個新冒出來的小劍客,竟然還想代表白鯨堂參加伊園論戰,真是不自量力。白鯨堂的厲飛雨堂主,長的丑到也罷了,還獨斷專行,讓一個外來人,代表咱們南陵城參加伊園論戰。咱們南陵城這麼多把劍,都眼巴巴指著那個名額,好在江湖風雲榜中露頭,讓給一個外人怎麼回事。真他娘的氣人。」
「就是,幸好白鯨堂左護法據理力爭,促成了這場比武較量。大秦天下,尚武成性,自來就是手上見高低。這種靠關係,門路,出頭露臉的貨。我麥八最瞧不起。」
「若是厲飛雨堂主舉薦一個三境後期的人參戰,我也就認了,找一個三境初期的外來垃圾劍修,當我們南陵城無人嗎?」
「我看那個叫岳武的,就是厲飛雨的姘頭,若不是把那個醜女人伺候爽了,怎麼會給他露臉揚名的機會。」
「我聽說,那個厲飛雨,奇醜無比。這岳武還下得去嘴,真是丟天下爺們的臉。」
他們幾人越說越難聽。
吳陽道:「瞧見了吧,還沒比,你和堂主的名聲就臭大街了。南陵城是蛟龍幫在底盤,這兒的人,不認皇家,不認官府,唯獨認蛟龍幫,別說一堂之主,就算是普通旗主,他們也很少如此說話。你若真輸了,怕是……,最最氣人的是,那左護法明明就是為自己兒子爭取利益,現在倒成了為南陵城武者,直言犯上的大恩人。這叫什麼事!對了,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嗎?」
葉朔搖搖頭。
他距離感知境中期,還差些日子。若是對付三個稀鬆平常的感知中期,沒有難度。但同時對付三個感知境後期的武者,他目前還做不到。
吳陽嘆了口氣,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他忽地一愣,看著酒館大堂道:「麻煩來了。」
葉朔應聲望去,只見兩個女子提著劍,走進酒館。
似乎是感受葉朔的目光,那兩名女子抬頭看了他一眼。
三人目光在空中相撞。
緊著這兩名女子迅速上樓朝他們走來。
「五色劍姬?」葉朔問道。
吳陽點點頭。
葉朔之所以能一眼猜到兩名女子的身份,是看到了兩人手臂上的劍形紋身。
他們的衣服頗為暴露,露臂緊身勁裝,將身材夠勾勒的凸凹有致。下半身是開叉的裙擺,走動間,修長細膩的長腿若隱若現。極其勾人。
大秦西南民風開放,但這樣的著裝任然太過暴露。
兩女一出現,頓時整個酒館鴉雀無聲。一開始對葉朔口誅筆伐的那伙人,瞬間閉嘴。
充滿原始慾望的炙熱目光緊緊盯著兩女。
赤劍姬和橙劍姬兩人似乎習以為常。沒有任何不適。上樓后,徑直坐在葉朔、吳陽那桌上。
這兩女一上桌,葉朔發現,一向自命風流瀟洒的吳陽,竟然變得極其不自在。借口內急逃之夭夭。
而他卻對兩女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他們的大膽穿著和中都的姬無夜一樣,但姬無夜的美卻是兩人無法比擬。
赤色劍姬首先開口,她看著葉朔道:「你和傳言中不一樣。」
葉朔拎著酒罈喝了一口道:「傳言不可盡信。」
赤劍姬道:「傳聞中你就是一個不自量力的小丑。但看你樣子不是。」
葉朔道:「或許這次比武后,我會真成小丑也說不定。」
橙劍姬,秀目一橫道:「你是劍修,當懷鋒銳之意,卻說出如此喪氣之言,看來也不過如此。」
「以前也有人這樣說過我。什麼是劍?雙面開刃,簇芒聚頂。當求勢若水銀瀉地,氣若長虹貫日。出劍不悔,遇敵不退,輸劍不輸勢,輸招不逾心。這是大秦劍道基礎的開篇之言。」葉朔道:「可有的時候,進一步是劍,退一步也是劍。以前有人對我說過,當劍客迷茫時,不如暫且放下自己的劍。我覺得很有道理。手中握劍,劍在心中。手中無劍,心中劍是否還有劍?」
「你竟然質疑劍道總綱?」橙劍姬一臉訝異,緊接著臉上流露出鄙夷之色。
「大秦唯劍道傳承最為完整,劍道總綱,字字箴言。我並非說這句話不對,而是有時應當跳出總綱,才能更明白總綱。」葉朔道。
說完他感覺怪怪的,怎麼和這兩個女人討論起劍道了。
他趕緊道:「人不一樣所修劍道劍勢,想必也不一樣。個人拙見,兩位見笑了。」
橙劍姬不屑的看著他。
赤劍姬則深吸了口氣站了起來,恭敬的對葉朔行了一禮道:「岳舵主對劍道的理解赤劍姬自愧不如,告辭。」
橙劍姬一愣道:「這就走了,不是說好來試探試探的嗎?」
「我們不是他的對手。」赤劍姬道。
「憑什麼,他感知初期。我們可都是感知後期。」說完橙劍姬鏘的一聲,拔出劍來指著葉朔道:「主人要我們也參加白鯨堂伊園論戰,姓岳的你敢不敢和我先比比。」
比比也不是不可以。這兩個女人都是感知境後期的修為。他現在還沒和感知境後期的人動過手。
但這橙劍姬態度卻有些蠻橫,惹他不喜。
再者這個橙劍姬,給他一種很虛的感覺。身上的氣勢遠不如赤劍姬凝練。想來她剛進入感知境後期不久,和她比劍,想來也不會有啥收穫。
葉朔直接無視眼前的劍,將打好酒的酒葫蘆拿好,右手抓著自己的劍,淡然轉身,對著赤劍姬道:「再會。」
「你……」橙劍姬見他無視自己,頓時怒火,就要出劍。卻被赤劍姬一把抓著手臂。
她看著橙劍姬搖搖頭道:「他已經掌握劍勢。」
此言一出,橙劍姬頓時大吃一驚,她看著赤劍姬道:「怎麼可能,他才三境感知初期?」
「我的感覺不會錯。」赤劍姬道。
一般劍修,若非出自名門大派,和其他大勢力,連劍勢二字很可能都沒聽說過。
他們因為跟著曹淳的緣故,多少有所了解。
五色劍姬中,赤劍姬實力最強。現在也才剛剛摸得劍勢的門道,何時能領悟自己的劍勢,還遙遙無期。
領悟劍勢的劍修,雖然境界不變,但實戰能力絕對暴打同境界武者。
就算是面對高自己一兩個境界的劍修也有一戰之力。
赤劍姬的第六感非常強,自看到葉朔第一眼,便感覺眼前的男人,不是普通三境初期劍修。
她因為下意識將葉朔當對手,所以對內心突然湧出來的危險感,很是重視。
這時候她還只是懷疑,但聽了葉朔論劍后,內心深處那種危險感這才逐漸清晰。
這種危險感來自於對方的劍勢。
劍未出鞘,勢以成型。
葉朔到了大堂詢問的吳陽去處,得知對方已經離開。便意興闌珊的離開了酒樓。
一手酒葫蘆,一手拎著劍,活像一個借酒消愁的浪子。
他沒有急於回去,而是在街上閑逛。不知不覺間到了河邊。
腦袋裡也多了很多事,說實話這個伊園論戰的名額,如果去五葉城,蒼梧劍派的長老應該會說話算話,給自己一個名額。
顧驚夢執意讓自己參加伊園論戰,絕對另有目的。
雖然他這次來南陵城的時間不長,但其中微妙關係,也看出一二。
顧驚夢雖然化名厲飛雨當了白鯨堂舵主,不過明顯是個提線木偶,若猜測不錯,她現在估計根本不能離開南陵城。
這種情況她不思自救,一定是查到什麼。
聯繫到初到南陵城她和自己的談話。想來這事,和封城之人有關。
但具體什麼情況,她又沒對自己明說,這種指哪兒打哪兒的感覺,以前發生過一次,在中都。現在又再次發生。著實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看來自己得找個時間,親自問問她了。不過她一直都在白鯨堂,那地方肯定遍布曹淳的眼線。
還是要謹慎而行。
還有就是最近和左禪劍斗之事。他送貨回來,顧驚夢並沒指定日期,而是讓他好好準備。想來是讓他努力提升修為。
秋殺劍法,總共六式,他已經會了前面四式。分別是風起、葉落、浮光、掠影。
當時在五龍山,他就是用掠影,迅速敗了三龍。
這一式,說精妙也算精妙。但整體看殺傷力不如浮光。但因為有劍影分光,特別考驗對劍勢的掌握。所以可以做到同時對付多個敵人。
若是沒有體悟自己的劍勢,他更不掌握不了掠影這一式。
秋風劍法的最後兩式分別是,春生、秋殺。
這門劍法之所以給葉朔一種接近高級秘典的感覺,是因為更注重意境。而只有明白劍勢,體悟到自己的劍勢之人。
才能更好理解秋殺劍法。
這門劍法的前三式,著重真氣運行路線,以及劍招走勢。
沒有領悟自己劍勢之人,也能學個八九不離十。和後面三式很不一樣。
至於第五式春生,葉朔現在只有個具體概念。只有明白生,才能明白為何殺。這應該就是後面兩式的總綱。具體從哪兒入手,他現在只隱約有種感覺,並無具體辦法。
河面水波蕩漾,不知不覺間,葉朔站在河堤上已經將新打的一葫蘆酒給喝了大半。
他正準備走,忽地發現河岸對面站在一男子。
這人年約二十六七,一身青色勁裝,手中一把黑色大劍,立在地上。周身氣息凝練。明顯不是易於之輩。
他的眉毛很粗,微微一壓,竟然有種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他看著葉朔道:「我叫黎遠。」
葉朔一愣,黎照的兄弟?看來來者不善。
「岳武。」葉朔微微抱拳。
雖然男子沒有行禮,但他並不在乎。
「你當日打了我弟弟。」黎遠道。
「耳光,兩個。」葉朔肯定地看著他。
黎遠瞳孔微縮,如劍刺迸射。渾身真氣鼓盪,明顯動怒。
「你替你夫人出手,我替我弟弟出手,可公平?」
「公平!」葉朔道。
說完將酒葫蘆往自己身旁一掛,拔出劍。
對方是三境感知境後期。並非普通三境劍修。所以他必須拔劍。
「我比你高兩個小境界,只出一劍。」黎遠道。
「那我接這一劍。」
【本計劃今天兩更,但心情有些悶。不知道自己寫的故事有沒有吸引力,陷入了自我否定中。這感覺很難受。加更的話,今天不行就明天。一定補上。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