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宿醉
第八十六章宿醉
「恩人?你這是?」
蝶衣打開門走進來,就發現屋子裡酒氣熏天,息鈺靠在床邊獃獃的雙目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手裡的酒不停,一口一口,來不及吞咽的酒水順著脖頸流入衣襟。
她毫無所覺,只是道,「蝶衣,我記得這裡還有一些陳年佳釀,都給我拿來。」
蝶衣搖頭,心痛道,「恩人,你不能這樣對待自己的身體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防和蝶衣說說,蝶衣雖然為人愚笨,但是取樂恩人還是可以的。」
半晌,息鈺眼睛的焦距才慢慢挪到了蝶衣臉上。
她恍惚道,「你不懂的蝶衣,你不懂,我自己都不清楚不明白你怎麼會知道?」
那種心理酸澀嫉妒的感覺,是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很難受,別說蝶衣不相信了,息鈺都不敢相信銅鏡里照射出來的那個人是自己。
一壺酒下肚,壺子隨手一扔,精準無比的落在桌子上,而此時,桌子上,地上,擺滿了整整齊齊的酒壺,壺嘴兒還朝著一個方向。
蝶衣有所察覺,畢竟能讓一向為所欲為的息鈺這麼頹廢的,也只有那皇宮之中的二皇子了,況且息鈺生氣時候的小動作也確實有些小孩子氣,那壺嘴沖著宮門的方向,不就是想要那二皇子來說理嗎?
蝶衣搖搖頭,吩咐下人不要來動這裡的酒壺。
石頭慌張的推開門進來,看了看蝶衣,收斂了眼中的希翼,瞬間換成了擔憂。
「蝶衣姐姐,息鈺姐姐這是怎麼了?」
石頭也沒等著蝶衣回話,直接上前一步越過蝶衣,坐在息鈺身邊,伸手用袖子擦乾了息鈺嘴邊的酒水,喉結不自覺滾動了一下。
息鈺眼前的光被遮擋了,地上的酒壺還倒了一個,憤怒的看著石頭,「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她雖然氣勢仍在,但是那渙散的目光表明她也不過是個紙老虎。
石頭自然了解息鈺的為人,不退反進,靠在息鈺身邊扯過息鈺手裡的酒壺,自己也喝了一口,狠聲道,「既然你不愛惜自己!那石頭陪著息鈺姐姐一起喝!不醉不歸!」
息鈺眼睛一亮,朗聲笑了,「好!我就欣賞你這樣的漢子!」
蝶衣干著急,看著一杯接著一杯,息鈺昏昏欲睡的靠著床邊沒有動靜,連忙上前割開了石頭和息鈺的距離。
「恩人要睡了,你不方便呆在這裡。」
石頭看著蝶衣,完全沒有了在息鈺面前的隨和,反而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如若我非要在這裡呢?」他聲音輕輕地,好似只是開了一個玩笑。
蝶衣同樣盯著他的眼睛毫不退讓,「息鈺姐姐,呵!」
石頭眼神變化不明,最終還是甩袖走了出去。
蝶衣心疼的坐在床邊伺候息鈺脫了鞋子,擦乾淨臉龐手腕,想著剛才石頭看著息鈺的眼神,她常年混跡在這等場所,豈會不明白那是什麼樣的眼神?蝶衣心裡的擔憂越發大。
「恩人,防人之心不可無。」
息鈺是徹底醉了,眼前都是小星星。
半晌回道,「唔,誰啊?」
蝶衣搖頭苦笑,想了想乾脆說的明白,「恩人,方才蝶衣懷疑石頭對恩人的忠心,所以說防人之心不可無.」
蝶衣想了想,還想再說幾句證明自己言辭的真實,就看到息鈺腦袋一歪,呼呼大睡,嘴角還憋著,看起來十分委屈。
「哎,蝶衣會幫恩人好生看著他的,恩人好睡。」
蝶衣皺著眉關上門,囑咐好了僕人息鈺醒了一定要喊自己就去找石頭,她想與石頭說說話。
兩個守在門前的僕人忽然倒地,卻沒發出絲毫聲音。
「吱」聲音很低,黑衣男人魚貫而入,刺眼的光是兵器反射出來的。
微弱的殺氣讓息鈺即使還在昏睡也繃緊了身子,可是腦海混沌一片。
黑衣人打了個手勢,眾人手中的刀一起朝著床上的息鈺刺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息鈺就地一滾,可是身體不聽從大腦的使喚,狼狽的滾落在地上,腦子略微清醒了一些,迷濛之間看到了那沾染著血色的刀,之後大腦才遲鈍的傳來了疼痛的感覺。
抹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果然流血了!
心裡恨得要死,咬著自己的舌尖努力保持著清醒,該死的,未曾想到敵人竟然來得如此之快!到底是誰?是大皇子,或者是三皇子,還是公孫錦那個老混蛋?
黑衣人顯然是對著息鈺有所忌憚,也有息鈺意志力堅強的原因,身上沒有力氣,但是那微微眯起來的眼神依舊帶著凌厲的殺氣,讓黑衣人斟酌息鈺的實力,畢竟當時那人可是說,若果可以一擊必殺就下殺手,如果不是對手就趕緊撤退。
息鈺早已堅持不了多久,沒有忍住身形一晃。
果然!那還沾染著血跡的刀立馬近在咫尺!
「當!」
是刀兵相碰的聲音。
息鈺看到來人徹底靠在了床邊,「公孫即墨.」
公孫即墨看著息鈺的模樣一陣心疼,轉頭看著一群蠢蠢欲動想要逃走的黑衣人已是滿臉殺氣,他身形如鬼魅一般穿梭在一群人之中,手中的劍好像成了藝術品,帶著華麗的美感。
公孫即墨冷笑,輕嘆,「你都看到了,我怎麼可能讓你跑掉呢?」
最後剩下的顯然是黑衣人的頭頭,看著公孫即墨的動作瞳孔一縮,再看看遍地的屍體,此人必定會成為主人的心腹大患!
雖然他帶著死士來,但是他本人卻是主子的心腹,眼珠子一轉便已經有了想法,一咬牙,劇毒入侵喉嚨,帶著灼燒的痛感。
公孫即墨三步上前捏開黑衣人的嘴,只是嘴角血液滑落,那濃重的黑色,顯然已經沒救了。
公孫即墨鬆手,想要去看床邊的息鈺,忽然背後倒下的屍體竟然直起來半個身子,拼著最後一口氣把懷裡的粉末全都灑在了公孫即墨身上。
他皺了皺眉,鼻尖是難聞的腥味,回過頭想去抱起息鈺放在床上。
誰知剛一轉身,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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