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127.湯姆·里德爾

「別這麼說。西弗勒斯也在尋找魂器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鄧布利多依舊是那副和藹的樣子，可他的言語里透露出了不容反駁的堅定。

諾琳對此心知肚明，所以她沒有說話，而斯內普半天才從震驚中緩過來。他眸光微動，嘴唇顫抖著，半天才擠出來一個音——

「……琳？」

誰允許他這樣叫了？之前也是他先劃清界限的，現在又主動拉關係？

憑什麼一切都要如他所願？

「我想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這麼親密吧？」諾琳冷哼一聲，「請稱呼我的姓氏，斯內普教授。」

「琳……」斯內普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只沉迷於心上人歸來的喜悅當中，「你真的想起來了？關於我——」

她恢復記憶了！那有關他、關於他們之間的一切回憶應該也——

想到這裡，斯內普直直地盯著諾琳，漆黑的眼眸里盛滿了光。

這次他絕對不會再推開她了，她的一切要求他都會同意的。

和欣喜若狂的斯內普不同，諾琳不認為關於對方有什麼好的回憶。

她是不後悔恢復記憶，不過，那是因為裡面有著很多美好的回憶——關於莉莉、雷爾、父親……可絕不包含他。

斯內普帶給她的痛苦和絕望至今在心中縈繞著，一看到對方，她就會想起那個無力的、只會苦苦哀求的曾經的自己。

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決不要活成自己討厭的樣子。

「關於您？」諾琳輕蔑地翹起嘴角，「我可不記得我和您有什麼關係。」

「你還沒有完全恢復嗎？」斯內普有些急切地說，「我們小時候經常一起——」

他還敢提？

看看他是怎麼對待兒時玩伴的？

諾琳已經出離憤怒了。

「哦，我記得好像認識一個和您同名的人，可我們早就不是朋友了。」諾琳眉毛下揚，完全忘記了鄧布利多和雷古勒斯的存在，「畢竟，誰會和一個天天對自己冷暴力的人做朋友啊？」

沒有理會斯內普的反應，她故作輕鬆地繼續說：「最離譜的是，在我趕去幫他的時候，他居然推開了我，還說我連鼻涕蟲都不如。」

「您說，難道我還應該把他當朋友嗎？」

對上諾琳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斯內普覺得這比承受幾個鑽心咒還要痛苦得多。

「琳，聽我說，這一切都怪我——」他的表情扭曲著，「……我可以彌補，你的要求我都會答應的。」

「真的嗎？」諾琳眯起了眼睛，像是在審視對方言語的真實性，「那請你在我面前消失，永遠。」

「……抱歉，唯獨這點……我做不到。」聽到女孩的要求，他低垂下眼眸，一下子泄了氣。

「那就別輕易承諾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眼看著兩人的爭吵接近尾聲，一直在旁邊看戲的鄧布利多開始打圓場了。

「先坐下吧。」鄧布利多笑眯眯地看向諾琳，「我想，你來找我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諾琳瞪了斯內普一眼，接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然後在雷古勒斯旁邊坐下。

「也許您知道湯姆·里德爾？」她從口袋裡掏出日記本，翻開了第一頁，遞到鄧布利多面前，「我猜測，這可能是個魂器。」

「不用猜測，它就是。」鄧布利多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你是怎麼得到它的？」

「在女廁所里撿到的。」

話一出口，在場三個男人的神情都變得詭異起來。

「不過它應該和馬爾福有關。」諾琳繼續說，「父親告訴我，伏地魔曾經把一個日記本交給盧修斯·馬爾福保管，我想就是這個。他還告訴我，五十年前是伏地魔打開了密室，所以日記本應該就是開啟密室的關鍵。」

「盧修斯？」聽到這個名字，雷古勒斯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他該不會是讓德拉科帶進來的吧？所以德拉科就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不會。」諾琳說，「哈利他們去打聽過了——以克拉布和高爾的身份，馬爾福也不知道繼承人是誰。而且按他的性格，如果他是繼承人，會宣揚到整個巫師界都知道的。」

看到雷古勒斯略顯蒼白的臉龐，她補充道：「盧修斯大概率不知道日記本的具體作用，不然他也不敢讓這麼重要的東西流落到別人手裡。」

「比起繼承人是誰，我現在更想知道湯姆·里德爾和伏地魔有什麼關係。」

「總會知道的。」鄧布利多對急著表現的兩人使了個眼色，剝奪了他們回答問題的權力，「在此之前，我想你需要看一段記憶——在場只有你沒有看過。」

他把冥想盆擱在桌上，然後把一個玻璃瓶里的東西全部倒了進去。

諾琳沒有多問，她俯身到冥想盆上，感到雙腳離開了地面……在黑暗中墜落，然後掉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辦公室里。

那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好像比她學生時代要年輕得多。

諾琳看著面前草黃色頭髮的中年男人，他身邊還站著一個異常俊美的黑髮少年。

「先生，我想問你點事。」那個少年說。

「那就快問，湯姆，快問……」

他就是湯姆·里德爾？看起來很乖巧的一個孩子，怎麼會和伏地魔扯上關係？

聽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稱呼，諾琳想。

「先生，我想問你知不知道……魂器。」

斯拉格霍恩瞪著他，胖手指心不在焉地撫摩著杯腳。

「黑魔法防禦術的課題，是嗎？」

但諾琳看得出斯拉格霍恩明知這不是學校的功課。

「不是，先生，我在書上看到的，不大理解。」

魂器……

斯拉格霍恩教授應該知道這不能告訴里德爾，但是隨著對話的進行，他還是說了。在里德爾那恰到好處，那種猶豫、不經意的語氣下盡數告知，里德爾的恭維太過巧妙了，一點兒都沒有過火。

這時諾琳已經不覺得對方只是個單純的孩子了，一個恐怖的猜測暗暗在她的心裡生根發芽。

事情還沒有結束，里德爾在得知可以通過殺人分裂靈魂后表現出了極大的貪婪。

「……我不明白的是——僅僅出於好奇，我想問的是，一個魂器用處大嗎？靈魂是不是只能分裂一次？多分幾片是不是更好，能讓你更強大？比如說，七不是最有魔力的數字嗎，七個——？」他接連詢問著。

「我的老天爺啊，湯姆！」斯拉格霍恩叫道，「七個！想殺一個人還不夠邪惡嗎？無論如何……分裂靈魂已經夠邪惡了……而分成七片……」

斯拉格霍恩顯得非常不安，他再三強調這只是用於學術討論，里德爾也保證他絕對不會說出去。可諾琳瞥見了他的面孔，上面充滿了狂喜，那種喜悅沒有令他的面龐更顯英俊，反而顯得有些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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