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138.我的戀人

斯內普這個假期過得非常不好。

他想要找諾琳解釋，可是又覺得無從下手。

諾琳明顯還認為他喜歡的是莉莉……他要怎麼解釋？

說他是因為世界的不可抗力被強行灌輸了虛假的情感？說會有不可抗力是因為她父親重組了世界？說其實之前的世界她是不存在的？

別開玩笑了。

現在他的記憶可好好地在腦子裡呆著，他清清楚楚地記得當時蒂安娜說諾琳本不該存在的時候，諾琳有多麼害怕和不安。

他決不允許因為自己的原因，讓女孩再經歷一次這種痛苦。

但是，他最起碼要做些什麼……

就算解釋不清楚之前的事情，也要說清他現在的感情。不能讓誤會繼續加深了。

在等待學生的時候，麥格教授突然收到了一封信。

「有件事我覺得你需要知道，」麥格轉過頭對他說，「諾琳在列車上暈倒了。」

心臟驟停。

「……發生什麼事了？她現在在哪？」

暈倒……到底是因為什麼？

貧血的話他那裡還有很多補血劑……如果是低血糖……巧克力他也有不少……還有什麼？

如果是他無法解決的情況怎麼辦？

斯內普徹底亂了陣腳，滿腦子都是諾琳暈倒的模樣。他太害怕女孩再出什麼意外了，畢竟，他已經失去過一次，他不能再……

「別擔心，斯內普。」麥格依舊是那副沉穩的樣子，「她已經醒來了，而且馬上就要到達城堡。我正打算去接她，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我和你一起。」

像是預料到他會答應，麥格瞭然地看了他一眼。

「格蘭傑！斯布尼克！我要見你們兩個人！」麥格叫住了赫敏和諾琳，

當然，斯內普的注意力完全在集中在諾琳身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諾琳看起來虛弱極了——臉色蒼白，眼睛無神，就連金色的髮絲都比平時暗淡不少。

「不用這麼愁眉苦臉的——我只不過要在辦公室里和她們說句話。」麥格教授說，「波特，韋斯萊，我可沒叫你們。」

他們走進她的辦公室，那是一個小房間，壁爐里生著歡迎人的旺火，麥格教授馬上示意諾琳和赫敏坐下。

她自己坐在桌子後面，突然說：「盧平教授先派了一隻貓頭鷹來，說你在火車上病了，斯布尼克。」

在諾琳開口回答以前。有人輕輕敲門，護士長龐弗雷夫人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

「只是攝魂怪而已，麥格教授。」諾琳有些尷尬地看了看斯內普和龐弗雷夫人，「我想，不需要叫這麼多教授來……」

「哦，是你啊？」龐弗雷夫人說，一面彎下身子以便更近一點看諾琳，「我記得你上學期期末一直在醫務室照顧斯——」

「啊！很高興您能讓我在醫務室幫忙！這些經歷會成為我非常寶貴的經驗！」諾琳漲紅了臉，高聲打斷了龐弗雷夫人的話。

斯？斯內普？

上學期期末躺在醫務室的人，只有他的名字有這個發音了。

所以……那天不是偶然，而是琳一直在照顧他？

斯內普漆黑的眼睛閃了閃。

「不過，讓攝魂怪駐紮在學校周圍……」龐弗雷夫人咕噥著把諾琳的頭髮撥開，摸了摸她的額角，「她不會是第一個崩潰的人。是啊，她全身又冷又濕。那是些可怕的東西，它們對那些經不起碰的人所產生的影響——」

「我不認為我歸屬於那類人。」諾琳氣極了，那些十幾歲的小孩子都沒事，她一個活過兩次的人居然暈倒了……而且她明明早就學會了守護神咒！

「你當然不是啦。」龐弗雷夫人心不在焉地說，摸著諾琳的脈。

「她需要什麼？」龐弗雷夫人輕快地問，「卧床休息？她今晚應該在醫院裡度過嗎？」

「謝謝，我不需要。」諾琳堅決地搖了搖頭，她可不想因為這麼丟人的事情進醫院。

「好吧。你至少應該吃些巧克力。」龐弗雷夫人說，一面設法往諾琳的眼睛里看。

「我吃過了，」諾琳說，「盧平教授給了我一些。」

「……我這裡還有一些。」斯內普乾巴巴地說，「如果你還需要的話。」

面對遞到自己面前的巧克力，諾琳沒有拒絕。

「你肯定自己沒事嗎，斯布尼克小姐？」麥格教授嚴厲地問道。

「當然。」諾琳說。

「很好。請到外面等一下，我和格蘭傑小姐要就她的時間表說一句話，然後我們可以一起去就餐。」

諾琳、斯內普和龐弗雷夫人一起來到走廊里，龐弗雷夫人離開他們回到側廳去了，一路自己咕噥著什麼，留下諾琳和斯內普兩個人面面相覷。

「……琳……你沒事嗎？」

斯內普嘴唇反覆開合了好幾次，才憋出一句乾巴巴的話。

「沒事。」

諾琳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最後覺得還是咽不下這口氣，說：「如果您不拿我當朋友，就請不要這樣稱呼我。」

「我……」

斯內普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的確是想澄清沒錯，但是這怎麼看也不是一個好時機——麥格和格蘭傑隨時可能出來，而走廊里也可能突然出現各種人。

但是如果錯過這次，距離下次機會還有多久……或者說，他還有下次機會嗎？

這次他會失去稱呼教名的權利，那下次呢？他又會失去什麼？

一直逃避下去直到徹底失去她嗎？

不，他絕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我不是那個意思，琳。」斯內普結結巴巴地說。

「那您是什麼意思？」諾琳看似不經意地問。

「其實……那天的話還有後半句……」

「是什麼？」

他覺得心臟快要跳出來了，但是如果這樣就能修復一點他們的關係，哪怕只是一點點，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哪怕真的跳出身體外也沒有關係。

「……你在我這裡從來都不是朋友，你是——」他鼓起勇氣，誠摯地盯著女孩的眼睛，「我的戀人。」

空氣凝固了。

赫敏一臉不可置信地出現在諾琳後面，她身後還跟著麥格教授，兩個人正萬分尷尬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