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識睿,我怕
江木魚到了家,腦海里還在想著:離開一個人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不喜歡了。
江木魚抱著靠墊坐在沙發上。她父母沒離婚的時候確實相敬如賓、各司其職。他們是愛過還是沒有,江木魚現在搞不懂了。
「小魚?」
「嗯。」江木魚腦子還在想。
「剛剛就聽到開門聲了,還不睡?」李識睿擦著頭髮,今天倒是沒有穿睡袍。
「叔叔阿姨睡了?」
「不是,中午不是都改口了嗎?」
「要你管。」江木魚走前還推了李識睿一把。
李識睿髮型一直都是毛寸,不是他對短髮情有獨鍾,是他覺得自己本身顏值就逆天了,就不在頭上做手腳了。李識睿把毛巾搭在肩膀上:「不能再慣著了,免得以後家暴。」
訂婚宴定的日期是三天後,日子吉利。第二天中午在郝斌家吃過飯,兩家的父母就張羅婚宴的事情了。李識睿家太遠,親戚就不過來了,到時候再在那邊宴請一次。訂婚只要比較親近的人到場就行,名單就按著江媛麗和郝斌婚宴的來就行。兩邊風俗不同,江媛麗也不是在乎那些的人,這些都無所謂。就是要兩個孩子穿得喜慶。
「小魚、小睿,你們得換衣服。你們平時穿得那些都不行。」
不就是吃一頓飯,怎麼這麼多事情。江木魚不樂意:「媽,我們的衣服挺好的。」
李識睿拉了一下江木魚悄聲:「你穿婚紗很漂亮。」
江木魚還沒有發表對這句話的看法,幾個家長先湊熱鬧了。李識睿聲音沒有特別控制。
江木魚早忘了方舒娟那次和她拍照的事情。「就是故意的。」江木魚嘀咕完,看江媛麗都瞧著認真還讚不絕口,也偷摸瞟了一眼李識睿的手機。行吧,那麼久的照片李識睿都能翻出來,江木魚沒話說了。
江媛麗是不知道江木魚還打工的:「女女,你怎麼去拍這個了?」
「小魚......」
江木魚拽了一下李識睿:「我就是和朋友一起去拍的藝術照,她們覺得這個好看。」
腿上的傷不讓江媛麗知道,打工也瞞著江媛麗。李識睿知道了,在江木魚這裡只有好的可以說。也不能說這麼做不對,但李識睿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張照片,堅定了江媛麗要江木魚穿婚紗的想法。李識睿功不可沒。江木魚在李識睿的頭上又加了一筆賬。她不想忤逆長輩,那李識睿就是很好的替代品了。
江木魚是盡量順著江媛麗,江媛麗是只要江木魚沒有很堅持一件事情,那這件事情就可做。李識睿就是鑽了這種空子。
江木魚趁著江媛麗和阮盈盈選婚紗的時候,揪著李識睿的肉擰:「你不要太過分。」
江木魚也沒使多大勁,李識睿笑著說:「我這頂多叫做順水推舟。」
江木魚沒時間和李識睿掰扯。因為挑的兩個人看的全都是那種大拖尾的法式婚紗。江木魚跟李識睿商量:「你勸一下你媽,我勸我媽。我可以穿和照片差不多的那種。太隆重了不好。」
李識睿唱反調:「我想看你穿婚紗。」
要能屈能伸,江木魚恨不得揍李識睿,臉上還是掛著笑拽著李識睿的衣擺:「以後再穿,這次就別了。行不行?」
李識睿裝作衡量:「我覺得有點虧。」
「我也不是不能自己去說。」說幾句好話江木魚會,別的江木魚就不願意了。
李識睿拉住江木魚:「很簡單,就你欠我一個人情,以後記得還。」
江木魚還以為是什麼,答應了:「嗯,行。」
孩子們說的有道理,訂婚穿這個確實招搖了點。最後選定的是輕婚紗。江木魚試婚紗的時候,李識睿就被李仕和郝斌叫著去看西裝了。
出了婚紗店天都黑了。阮盈盈提議在外面吃了再回去。也都累了,大家都沒有異議。
江木魚洗漱完躺在床上,突然覺得很不真實,也有點慌。她才十九歲,真的就要和另一個人捆綁下半生。江木魚起床穿著拖鞋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就這樣糾結難受到凌晨。
李識睿心情也激動,很興奮。原以為要歷盡千難萬險,結果有人開了綠色通道。李識睿睡得晚,江木魚敲了有一分鐘,李識睿才睡眼惺忪地開了門。
江木魚到嘴的控訴全噎在嘴裡,別開眼:「你穿好衣服。」
李識睿攏了一下睡袍:「進來?」
江木魚進到李識睿房間卻有坐著凳子不說話了,李識睿也不催,靠牆站著。
江木魚起身關了燈,在黑暗中開口:「李識睿,我怕。」
江木魚接受他的表白,哭得最厲害的時候,都沒有這樣過。聲音特別顫還帶著哭腔。李識睿摸索到江木魚身邊,抱住江木魚:「小魚,別怕,別怕。」
江木魚不害羞了,摟著李識睿哭著說:「能不能不要?」
後天就是宴席了,推了也不是不可以。李識睿抱著江木魚手拍著江木魚的背:「你要不喜歡不願意,當然是可以拒絕的。我能不能知道下原因。」
江木魚在李識睿睡袍上蹭了一下接著哭:「就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