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全身疼,想睡覺
李識睿填完扔下「謝謝」就一步跨幾個台階往樓上去了。
劉珏寧蹲在宿舍外面心急如焚,煩躁地用手在地上划拉。
李識睿站在劉珏寧面前手插著腰喘氣:「什麼情況?」
彭緒雄緊跟著上來:「珏寧,你沒事吧?!」
劉珏寧朝彭緒雄伸出手:「扶我一下,我腿軟。」
劉珏寧背靠著牆挨著彭緒雄站好,拿手比劃:「那個蛇這麼粗,就纏在小魚的床梯上,黑黃黑黃的,看得我頭皮發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彭緒雄牽著劉珏寧的手安撫:「你一個南方姑娘,一條蛇就語無倫次了。冷靜。」
劉珏寧沒理彭緒雄,攔住要進門的李識睿:「你別進去,萬一吵到它會攻擊人的。」
「沒事,要是小魚在床上,稀里糊塗的下來,踩到它就糟了。」李識睿手放在門把上「但願沒毒。」
李識睿進去了有兩分鐘,護衛隊才到。來的兩個人,手裡拿著蛇叉鉗、蛇夾、蛇鉤等捕蛇工具。
「在床桿上纏著,我有同學在裡面。麻煩大哥了。」劉珏寧交代完,重新靠著牆站著了。
「不進去?」
「你進去吧。我受不了那種神物。」
「我陪你。」
李識睿作為南方人,自是見過蛇的,小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還逮過蛇玩。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看到還是驚了一下。
粗、長、壯、花。
李識睿視線投到床上,江木魚是在的,只是小丫頭瘦,又平躺還是在上鋪,要仔細看。平常不評宿舍衛生狀況沒幾個人會規規矩矩疊被子。
有毒沒毒,李識睿是不知道的,他其實只能辨識竹葉青。
李識睿站著還沒思索出解決辦法,校護衛隊的就進來了。李識睿稍微站遠一點,方便護衛隊的兩個大哥動手。
兩人一眼就認出是菜花蛇,拿蛇叉鉗鉗住七寸費了點勁才把蛇弄下來。
可能是動靜吵到了江木魚,她翻身醒來半瞌著眼迷迷瞪瞪就準備下床。
「小魚,先別下來。」
江木魚以為幻聽了,摸索著就下來了。碰到人還禮貌:「借過。」
聲音沙啞,耳朵轟鳴,頭也暈、沉。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宿舍全是男的,還有蛇。
李識睿把江木魚拉到身後。鉗著蛇的大哥先出去放生了。留下的大哥把門外的劉珏寧彭緒雄喊進來。
「夏天,蚊蟲多。開窗一定要拉窗紗。」大哥指著陽台大開的窗戶「窗紗壞了及時報給宿管,學校會更換。男生宿舍也是一樣的。今天還好是王錦蛇,沒毒,也沒出什麼事。」
批評完了不忘表揚:「遇事要沉著冷靜,不要逞強。這次處理的很好。」
大哥拍了下彭緒雄的肩膀:「一定要關窗紗。衛生間的也要關。」
宿舍清靜后,李識睿轉身問江木魚:「小魚,你是不是生病了?」
江木魚穿的睡裙,李識睿上身是短袖。李識睿拉江木魚過來后,江木魚害怕不經思索就摟著李識睿的胳膊了。兩人皮膚剛觸碰,李識睿就被江木魚的體溫燙到了。
江木魚臉潮紅,眼眶也腫。劉珏寧想過來被彭緒雄拉著出去了。
江木魚腦子過了幾遍話,傻愣愣地看著李識睿問:「你怎麼在這裡?」
李識睿也不問她了,直接抬起手背貼在江木魚腦門上,確實很燙。看江木魚樣子,應該燒了有一會了。女孩子宿舍他不方便亂動。他出去叫劉珏寧進去給江木魚找下衣服,穿好他好帶江木魚去醫務室吊水。
「怎麼沒換衣服?」
江木魚就在睡裙外面穿了件外套,頭髮倒是綁起來了,就是鬆鬆垮垮的。
醫務室人來人往的。江木魚的睡裙是純色的,過膝。不至於穿不出去。就是江木魚平日不穿裙子,李識睿怕江木魚退燒了會不自在。
江木魚低頭不說話。劉珏寧擦著頭上的汗:「小魚不配合,不換衣服,而且她腿上也有傷。」
李識睿目光往下移,江木魚膝關節已經烏青了,右膝嚴重,左膝輕一點。
李識睿手撐著膝眼睛平視江木魚:「小魚,你感冒了發燒了,我背著你去輸液。」
江木魚乖巧點頭,然後在幾個人的注視下張開了雙臂。李識睿笑了一下,背過身。
劉珏寧目瞪口呆,眼睜睜著看著李識睿背走了江木魚。
「怎麼在班長面前就這麼聽話?苦心婆口半天就是不換衣服。」劉珏寧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嘿,小丫頭可以。」
彭緒雄提醒:「他們沒拿傘。」
「哦,對。」劉珏寧拍了下額頭又急急忙忙去拿傘了。
「你自己撐著,我去給他們撐。」劉珏寧拋下彭緒雄就奔著背江木魚的李識睿去了。
到醫務室,還是先測體溫。
「青霉素、頭孢過敏嗎?」
江木魚不說話,就抬頭看著李識睿。李識睿坐在江木魚旁邊重複了一遍醫務室醫生的問題。
這次江木魚開口了:「不知道。」
「那先做個皮試,再輸液。」
等待過程中,江木魚摳李識睿的手心,小聲說:「頭疼,全身疼,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