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可惜卻不是完整的小皇子……
其實早在聖旨宣讀以後，謝懷康便將上清宮收拾出來讓她去住。
那個地方對於謝懷錦來說，有美好的回憶，也有不好的回憶，所以她選擇放棄了。
進宮以後直接去到乾坤宮求見皇后，德妃也在，見到她后雖然不情不願，但還是要屈身行禮。
誰讓她搖身一變，成了先皇最喜愛的上陽長公主？
小彩領著她進到內殿見劉越，剛一踏進去就聞到一股難聞的中藥味兒。
再抬眼一看，消瘦的不成樣子的她，跟以前的樣子大相徑庭。
面如死灰，哪裡還有什麼精神可言？
「皇后……」她輕輕喚道。
默默發獃的劉越回過神來看她，眼睛一亮，支撐著要從床上起來，「你來了。」
平淡的口吻就好像在問一直聯繫的朋友。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的樣子，謝懷錦一陣心酸，莫名的哽咽起來，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嗯我來了。」
「外面天氣怎麼樣？」她問，語氣有些沙啞，整個人潰乏，一點兒勁兒都沒有。
算算日子，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出去過了。
孩子的事情……謝懷錦已經聽聞了，都是老天爺的安排，不能強求。
她拉住劉越的手，看著外面陽光明媚，勉強擠出笑容：「今兒是好天氣，不如我們出去走一走吧？」
劉越抬眼看去，輕輕點頭，小彩立馬為她穿衣梳妝。
說是梳妝，其實只是簡單將頭髮挽起來，讓人看上去不那麼沒精神。正當小彩精心選發簪的時候，她搖搖頭：「不用帶這些俗物。」
小彩正好拿著一隻尤其簡單的白玉發簪，有些猶豫看向謝懷錦，想讓她幫忙勸一勸。
身為皇后如此簡單樸素，像什麼樣子？
謝懷錦接過發簪，往劉越發上輕輕一插，歡喜道：「哪裡是俗物？明明就很好看。」
望著鏡中蒼白的人，她溫聲一笑，也就允許了。
從內殿出來，果然看到外面陽光明媚一片靜好。
兩人往小花園中走去，因劉越很久沒有走動過，腿腳有些緩慢，謝懷錦也跟著慢慢的走。
「怎麼想起進宮了？」劉越問。
「想來看看你。」
她笑著說：「你成親了。」
不是反問，而是陳述句，成親一事宮內宮外早已傳的沸沸揚揚。
謝懷錦裝作不好意思，可此時內心更多的感受是看到她的心酸，「嗯，已經成親快兩月了。」
「時間過的真快。」想起她那可憐的孩子，要是還活著，也有兩月了。
「對了，華陽宮去看過沒有？淑妃生下了一位小皇子。」劉越雖然沒有出宮，但是各宮的消息都一一清楚。
謝懷錦點頭：「看過了。」沒有再多言語，怕多說話讓她心傷。
走的累了，便在小花園中的亭子里坐下，有兩個宮女背著她們在池子里洗什麼東西，嘴上也沒閑著。
「我表哥家的小孩，剛生下來那樣子嚇死人哦！只有一隻眼睛！」
「不會吧？好端端的，怎麼會只有一個眼睛？是遭了什麼大孽？」
「哎喲可不是？家裡都以為是冒犯了哪路神仙，後來你猜怎麼著？我表哥的新媳婦被查出居然是他的親妹妹！」
「不會吧？親兄妹……」
「是啊，親兄妹生下的孩子健康的幾率特別小，要麼缺胳膊少腿，要麼就活不下去！」
「那麼可怕……」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根本沒注意到皇后在亭子里將她們的話全都聽了去。
關於死胎的事情，謝懷錦知曉的不是很多，也不知道孩子生下來的時候還活著，只是不太健全。
不過在聽到親兄妹三個字后，還是下意識的將她們呵斥了一頓。
兩個宮女有些害怕，唯唯諾諾的離開了。
然而此話卻給劉越帶來了不少的影響，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剛生產完虛弱的時候，只看了那孩子一眼，儘管時間很短暫，卻還是發現了異常。
她喚來小彩問：「那日我的孩子，是不是只有一隻手？」
小彩聞言一驚，立即慌忙跪在地上：「皇後娘娘何出此言？您誕下的孩子四肢都在，只是福薄……皇後娘娘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看她如此慌亂害怕，一定有貓膩。
劉越撫著心窩，一臉傷痛：「小彩，你撒謊。」
短短几個字，已經代表她看出了小彩的心思。
撒謊與沒撒謊，一眼就能瞧出來。
謝懷錦聽出話里的端倪，再聯想到剛才兩個宮女所說，一下便明白了！
她先安撫住劉越，再將小彩拉到一邊去細細盤問，生產那日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彩抹著淚，不敢看皇後娘娘，低著腦袋對謝懷錦道：「那日……那日皇後娘娘所誕下的是一位皇子，可惜卻不是完整的小皇子……」
這麼說來，的的確確！
她面上一緊：「的確如皇后所說，少了……手？」
「……是。」小彩立馬又求她：「長公主，還請您不要告訴皇後娘娘，她禁不起打擊了！」
如此噩耗，換做任何人都禁不起。
謝懷錦明了，來到劉越身邊，輕輕環抱住她，「阿越，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是不要無端猜忌，你沒有任何問題，要相信自己。只是小皇子他……你那麼好，福氣還在後頭。」
安慰的話她不是很擅長，卻始終不想劉越知道事情的真相。
也儘管這真的很殘忍。
劉越若有所思點點頭，推開她叫來小彩：「扶本宮回去吧，累了。」
「是，皇後娘娘。」
從乾坤宮出來以後，謝懷錦直奔金鑾大殿，在殿門口碰到進忠，壓根沒留情面，指名點姓要找謝懷康。
進忠攔不住，只好看著她進去。正在看奏摺的謝懷康抬眼一掃，語氣平平淡淡的：「你怎麼來了？」
面對他，謝懷錦始終說不出吾皇萬歲幾個字，乾脆不說，就當她是不懂規矩的人好了。
「我有事找你。」
他放下奏摺，雙手搓了搓問：「直說。」
進忠還在殿內，謝懷錦掃他一眼，後者自覺的退出去。
謝懷錦沉住氣問：「對付完劉世寧以後，劉越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