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啦A夢b?
接下來的故事就順理成章了。莫晚混在一年級三人組裡,百無聊賴地看著龍馬保住自己的發球局,打了個哈欠。
說起來,聖魯道夫好歹也在青學手上拿下了一局,沒道理這麼簡單就殺青吧?
俗話說,知識就是力量。作為博覽故事會的女人,莫晚果然沒有猜錯。裕太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表情突然變得猙獰,狠狠地皺著眉頭,右腿彎曲左手卻高高揚起,擺出了個十分不同尋常的姿勢。
有多不同尋常呢?他抬手準備接球的瞬間,不二睜眼、龍馬抬頭。
莫晚眼拙,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但她不瞎,能看到這球從龍馬的耳畔高速飛過,撞到場地的攔網上,在她頭頂「唰唰」地轉了幾圈,直到動能耗盡才不甘心地掉了下來。
莫晚用了吃奶的勁兒,才將從嘴角溢出來的尖叫聲重新咽了回去。她左右看了看,一年級三人組還在驚嘆這一球明明是抽擊球,卻有著和強烈旋轉球同樣的威力,接著對視一眼,突然異口同聲地大喊:「晴空抽殺!」
上次迴旋蛇球也就算了,怎麼這次別人的絕招也是這三個人取名啊?聖魯道夫的朋友們都沒意見的嗎?
這個念頭才剛在她的腦海里浮現,就被強烈的求生欲淹沒了——裕太再一次使出了晴空抽殺,這一回網球撞擊攔網的聲音幾乎是懟著她的腦門炸開的。
英二看著自家小表妹哼哧哼哧地跑過來,不由自主地笑了。他撅著嘴,又用手指捏了捏上唇,讓嘴巴看起來又凸又扁,賤兮兮地朝來人笑道:「大殺四方就是這樣的說?」
莫晚知道表哥在逗自己玩,嫌他幼稚只是看著賽場不說話。
裕太又使出了晴空抽殺。龍馬判斷著球的落點,飛快退後,打算等球的威力減弱之後再回擊。
想法非常好,實操的可能性也很大。只要不是龍馬親自動手……
即使他助跑、起跳,並且竭力伸長手臂,也還是只能無力地看著這記抽殺從球拍上方飛過。
「小不點連球也碰不到的說。」
151cm的男主:「……」
咳,這就有點扎心了。
莫晚憋著笑,輕輕地拍了拍英二的鴨子嘴,一臉嫌棄:「幹嘛要學對面的唐老鴨啊?cosplay也沒辦法遮掩你向著外人的心!」
話是這麼說,可她在龍馬落後的情況下還能如此輕鬆自然地說笑打鬧,看起來也沒有很向著自己人。
苦大仇深的堀尾看著這兩個人談笑風生,忍不住又一次問道:「你們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
「擔心?」莫晚眼神像鉤子一樣掛在龍馬身上,「龍馬笑得這麼開心,我要擔心什麼?」
「這、這麼說,龍馬已經有應對的方法了?!」
莫晚聳聳肩,餘光瞥到不遠處樹下坐著的海堂,隨口瞎掰:「說不定等會兒他就使出那個半截擊或者晴空抽殺,」說到這裡,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就像是在校內排名賽和海堂前輩比賽時那樣。」
「……」坐著也中木倉的海堂面色不虞地往這邊掃了一眼。罪魁禍首莫晚依然像個沒事人一樣,反倒是無辜的一年級三人組被嚇得不敢再說。
但這三個人(主要是堀尾)向來好了傷疤忘了疼,當他們看到在裕太又一次使出晴空抽殺、接著龍馬向著網前跑去之時,甚至比前輩們還快地猜出了龍馬的意圖。
「不會吧……」
「龍馬真的也要用超級半截擊嗎?」
「可、可是,如果失敗的話會被球打到臉的!」
那倒不會,畢竟從來沒聽過男主會被打臉。
莫晚眯眼想仔細看看觀月的表情,可惜這雙眼睛的自動放大對焦功能不太聽她使喚,在主人有需求的時候坦然裝死,毫無反應。
距離有點遠,她只能勉強從觀月怡然自得的姿態上判斷對方的情緒。
「出界!40:15!」
堀尾偷偷地往莫晚的方向瞄了一眼,發現後者正滿面春風、一臉傻笑地看著場上揮拍試手感的龍馬,忍不住說道:「就說嘛,就算龍馬再厲害也不可能這麼隨便就打出超級半截擊!」
欣賞美並不會堵住人類的耳朵。莫晚頭也不回,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要賭嗎?」
「什、什麼?」
「快!賭不賭!龍馬要上網了!」她的語速又快又急,偏偏聲音壓得很低,每一個重音都像一把巨錘,狠狠地敲在堀尾的腦袋上,將人震得頭昏眼花。
「賭……賭就賭!」
「咚!」
堀尾仍然閉著眼睛,不敢去看結果。他是借著衝上腦門的一股熱血才敢喊出那句話的,一說出口就開始後悔了。
在他的記憶里,亞紀跟人打賭就沒輸過。不論是多離譜的情況,她但凡敢開口跟你打賭,就一定會贏。自己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才會答應跟她打賭!不過剛剛沒說賭什麼,說不定能從賭註上矇混過去……
他一時懊悔,一時又抱著僥倖心態,耳朵里「嗡嗡」直響,裁判宣布出界的聲音繞了幾圈才傳到大腦里。
莫晚看著他愣怔的表情,有些無語地笑了:「慌什麼?你這不是贏了嗎?」
「贏、贏了?」堀尾這才敢往球場上看,但這時候也只能看到龍馬準備發球的背影。他又轉向莫晚,獃滯地問:「龍馬沒打出超級半截擊?」
「沒啊。雖然已經掌握訣竅了,但剛剛拍面壓得不夠低。」
「你、你怎麼知道的?」
「他剛說那麼大聲你沒聽到?」莫晚心情好像還不錯,難得有耐心地回答這麼多問題。但她的耐心在這個問題之後也耗盡了,雙手抱胸,不用看她緊皺的眉頭也能聽出來她語氣里的不善:「我很早就想問了,你是不是結巴啊?」
為了同學的心理健康,勝郎和勝雄十分默契地一人一邊,將石化的堀尾給拖走了。站在英二另一邊的大石適時地開口讚揚龍馬的學習能力:「真是可怕的後輩……但他那句『少用為妙』是什麼意思啊?」
「這個啊……」
乾故弄玄虛地「這個」了半天,也沒這出個所以然來。但根據不二逐漸手冢化的表情中,莫晚大概猜出了問題的答案:
裕太的晴空抽殺就像是在荒郊野外迷路時會冷不防咬你一口的毒蛇,給莫晚一種「被打中就能直接被送回老家」的死亡威脅感。
上一次給她帶來這種感覺的,是地區預賽時一路火花帶閃電的波動球。作為「大型殺傷性武器」,波動球一場才能用一次。
而裕太使用晴空抽殺卻毫無限制,他又不是主角大招卻不用CD?這肯定有問題啊!
不是傷心就是傷身。
難怪龍馬選擇copy超級半截擊而不是晴空抽殺,原來早就看出端倪了。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O(≧▽≦)O
莫晚默默地給龍馬比了個大拇指。
被看上的龍馬再一次向網前跑去。所有人都以為這又是一次平平無奇(?)的超級半截擊,但作為一個敬業的男主角,龍馬再一次通過普羅大眾無法理解的行為讓這場比賽高潮迭起沒有尿點。
「他還在往前跑!」
「難道他想不等球落地就回擊?!」
「網前截擊嗎?不可能的吧!」
「就算真的能在網前擋回這種急墜球,也只是給對方一個扣殺的機會而已!」
「力度不夠就會掛網,但用力回擊一定又會因為打得太高而出界,根本毫無勝算可言!」
第一聲驚呼就像落入油鍋里的水,讓整個球場在剎那間沸騰了。質疑聲圍繞著球場炸開,一句疊著一句。聖魯道夫、青學、甚至是來圍觀的其他學校,所有人都認為龍馬在自尋死路。
那麼多人同時說話,莫晚實在沒聽清楚說了啥,也就沒有辦法為她的愛豆控評戰鬥。
主要還是愛豆本人太爭氣,下一秒就親自下場——龍馬利用助跑的衝力滑到球的下方,然後跳起回擊。
在龍馬消失在正常人類視線高度的時候,全場安靜了一秒。可看到他的回球幾乎是朝著天際飛去的時候,圍觀群眾又一次沸騰了。
「糟了,這球一定會出……界的?」
「好耶!來個場外全壘……打吧?」
本來堅決果斷向著天空衝刺的球,就像衝去網吧路上偶遇班主任的學生一樣,一個急轉彎猛然下墜,準確無誤地落到裕太的腳邊。
球速太快,青學和聖魯道夫的歡呼還沒喊完,就被狠狠打臉。
但比起這種爽文式的快樂,莫晚反而是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她看著一年級三人組愣愣地問道:「你們剛剛說這招叫什麼?」
「抽擊球B!」生怕她不理解,勝郎還熱情地跟她講解這個名字的靈感由來:「你看這球的軌跡不正是大寫字母B嗎?」
莫晚:嗯?我剛剛好像聽到的是哆啦A夢b來著……
※※※※※※※※※※※※※※※※※※※※
抱歉抱歉,年底太忙了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