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怒火
王炎剛剛也說明了,「禮物」是全哥這個人讓送來的。
不過真實情況是不是那個人讓送來的,這邊人的眼睛再長,也沒人注意到尾艙的情況。
「我看到是你送來的。」
陳尋的意思很明顯,他沒看到全哥頤氣指使的樣子,所以是不是王炎嫁禍給那個叫「全哥」的人,或者是王炎故意挑起事端,很難說。
能證明事情真實性的,唯一的人選,就是把王炎帶過來的木槿了。
畢竟,他才是整個事件的唯一觸發人。
陳御摩挲著指骨上的銀白色戒指,饒有興味的瞥了一眼木槿,「你來說吧,是不是他送來的。」
木槿的頭埋的很低,似乎肩上有千斤重擔,那雙眼睛一定死死的盯著自己的腳尖吧,目光不敢挪移分毫。
「說話啊木槿!」
「陳哥問你話呢。」
周圍不斷的響起來催促聲。
王炎看見有大顆的汗珠從木槿的額頭滑落下來,「我沒看見,老大說的是對的。」
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冷意從王炎的心底蔓延開來。
木槿在撒謊。
「木槿?」
王炎有些難以置信的反問了一句。
他頭埋的很低,似乎不敢看王炎的樣子。
這個一口一個林期哥的年輕人,就這樣撒了一個把他推出去,撇乾淨自己關係的謊言。
這是王炎沒有想到的。
陳御對木槿的回答很滿意,他似乎不在意木槿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這時候,制服隊的領頭人,像是隊長之類的人物,突然從隊列里走出,湊近陳御,和他耳語,看樣子,是在說一些事情。
他們說話期間,這個隊長看了王炎一眼,陳御的面上,再也沒有神色波動。
他們說的時間不久,但是因為護衛隊隊長的插話,陳御似乎做了一個什麼決斷。
他使了一個眼神,周圍的穿著制服的人手紛紛開始行動。
王炎並不慌亂,神色如常。
這些人的目標並不是王炎,他們從貴賓區離開,徑直走向普通乘客區和尾艙,那些人在人群里穿梭,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人,動作粗魯且沒有耐性。
看來那個隊長,應該是幫王炎開脫了幾句,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他所為。
有不少被打擾到的人,但是都沒有多大的反應,只能給護衛隊讓路,避讓,這些人基本屬於敢怒不敢言的類型。
很快,陳御的手下就抓住了那幾個,逼迫著王炎和木槿來送飯的人,其中有一位,自然就是臉上長滿刀疤的「全哥。」
在那幾個人回來路上的時候,不用陳御多說什麼,其他的人自覺的就開始幫老大做事,達到老大想要的那一步。
他們把桌子上王炎端來的那一盤東西,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板上,隨後撤開,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那幾個被陳御手下扭送過來的人。
一開始他們還在掙扎,踏上了通往這個區域的跨板階梯時,他們意外的都安靜下來了。
全哥和他的跟隨者,全部沉默著,一言不發的被扭送了過來。
他被送過來的時候,眼神極度兇惡的看向了王炎和木槿,可惜他還沒來得及看幾眼,就被背後的人一腳踹的跪了下來。
全哥低下頭訕笑著,眉眼和刀疤卻透出一股狠勁,讓他的笑容看起來屬實沒有那股善意。
「陳哥,你找我啊?」
全哥明知故問的笑著,說的話頗有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就算說話,他也不敢抬頭說,只是低著頭說著話,不敢看陳御。
陳御偏了偏頭,下巴指向了他下跪地方的前面,那裡正是放著那碗飯的地方。
「你的好意心領了,不過這碗飯還是留給你補補比較好。」
陳御的話客氣,說話的語氣冷的人牙打顫。
「陳哥,這是誤會,誤會啊,你聽我解釋…」
全哥有些慌亂,連忙解釋著。
「不吃?」
他的聲音彷彿在下最後通碟一樣,沒有怒氣也讓人覺得他滿含怒氣一般害怕。
「我吃,陳哥,我吃。」
全哥話說的軟,嘴上說著,卻遲遲不動,後面有人推搡也扳直了背,不肯彎腰下去靠近自己自己加了「料」的那碗島。
在它被放在這裡之前,陳御的手下還特地用明火把它進行了加熱,現在不僅是氣味難聞,令人作嘔,每一顆飯粒都帶上了灼熱滾燙的高溫。
等了幾分鐘,時間不算太久,陳御不耐煩了,他「騰」的一聲站了起來,高底的皮靴在地板上摩挲出冷兵器刀鞘的鈍重摩擦聲。
陳御走到全哥面前,不等跪著的人抬頭看他,他抬起腿把全哥的頭踩了下去。
「啪…」「砰!」
「陳哥,我們錯了!」
「陳哥,饒了全哥吧!」
一時間,那顆頭顱和盤子的碎裂聲,污穢的氣味,男人含糊不清的求饒聲一齊響了起來。
除了這些噪亂的場面,空氣中還瀰漫出來一絲咸腥。
王炎當然知道那絲咸腥來源於哪裡,盤子被全哥的腦袋磕碎了。
他的血液和盤中的穢物混合在一起,碎片和飯粒沾在他滿是血污的臉上,場面血腥又噁心。
全哥再難受,再痛苦,他也不敢掙扎半分,絲毫不能,畢竟,踩住他頭顱的那隻靴子並沒有抬起來,似乎還饒有興緻的加大了力度。
王炎沒有興趣繼續看這一場鬧劇,他對陳御這種惡趣味的行為癖好也沒有觀賞的想法,他轉身就離開了這裡。
這裡的保鏢和護衛隊可不是吃素的,穿著黑色制服的人看見王炎想離開,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就這樣擋在了他面前,像兩堵人牆。
王炎眯了眯眼,覺得自己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陳御對自己的人揮了揮手,意思隨他去,這兩堵人牆才散開。
王炎覺得自己本來就沒有錯,這時候離開也是正常的,他不知道陳御揮手這個行為,在別人看來到底有多大的影響。
陳御可能沒有心情計較他的過失,在別人眼裡看來,這就像是陳御給王炎直接放了水,讓他走。
一時間,在看熱鬧的人們的眼裡,王炎的身份也逐漸撲朔迷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