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滑頭

突然，前面人群騷動起來，有人喊：「百川從東門出去了！」

人群嘩啦啦朝東邊涌去，好多人喊著百川的名字，剛才還在閑話的女生都跟著跑起來，丫丫也想跟著跑，被祁小珊拽住。

「跟著瞎跑什麼，辦正事。」

「對哦，」丫丫回過味來，「我們就是來見百川的，有人帶我們去見百川，我們跟著她們瞎跑什麼勁。」

丫丫挺直脊背，優越感頓生。

周圍的人都跑光了，剛才還人頭攢動的馬路突然變得空蕩蕩，兩個女孩這才看清楚前方的白馬賓館，那充滿現代感的大門兀立在眼前。

走進白馬賓館大堂，祁小珊一眼就看到了兩頰能各放一個雞蛋的老李。

老李看了一眼丫丫，對祁小珊說：「跟我來。」

老李往賓館外走，祁小珊和丫丫也只得跟著，丫丫疑惑的小聲說：「不是在白馬賓館？剛才她們追的真是百川？」

沒有人回答丫丫的疑惑。

一行三人走出賓館，老李拐彎抹角的把兩個女孩帶進一條小巷。

「我們是去哪兒啊？」祁小珊忍不住問。

老李也不作聲，只顧往前走。

最後他們來到一條老街，老街的兩邊都是200年前的老建築。據記載，當年這條街全部被拆，然後造了這條仿古一條街，如今200年過去了，仿古一條街早就成了一條真正的古街了。

在2221年，流行兩種建築，一種是古建築，越古老越值錢；另一種就是最新的智能建築。比如北極狐機器人公司下屬的房產開發公司，建造的就是「會呼吸的房子」，將生態智能系統嵌入建築之中。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說，智能建築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機器人。

老李終於停住腳步，扭頭看著祁小珊說：「剪綵儀式和酒會是在明天，今晚你就住下，我找機會送你去見百川。我只能讓你一個人見到百川，」說著老李用手點了點丫丫，「她不行，多一個人是另外的價錢。」

「不要這麼小氣吧！大叔，也不差一個人吧，我保證當個不引人注意的背景，不會礙事的，大叔，打個商量吧……」

丫丫說了半天好話，老李堅決搖頭。丫丫非常失望，雖然見百川心切，但丫丫還沒有失去理智，她不能影響祁小珊辦大事，所以還是乖乖離開了。丫丫有個舅舅在余州，於是丫丫說她去舅舅家住，等祁小珊辦完事一起回去。

兩個女孩在街口告別，丫丫一步三回頭地走了，祁小珊跟著老李進了老街。

老街的兩邊都是古樸的中式住宅，有私人住宅，也有的是當客棧對外營業的。這種家庭客棧房價很昂貴，和大飯店的房價差不多，有的甚至更高。

祁小珊心裡一樂，禿頭高人雖然要了她那麼一大筆錢，但還是夠意思的，安排她在古街住宿。不過，能不能不在這住，把差價退給她呢？

老街很安靜，一路進去看不到幾個人，旁邊有一個快遞機器人經過，滑輪在石板路上發出震動的聲音，它將貨物放在一座房子的門口，按了門鈴后悄然離開。

古街的中央有街心雕塑，一個挑貨郎的銅人，還有跟在旁邊的小孩，面貌栩栩如生。再走進去街道中心有一個休息亭，老李讓祁小珊跟著他走到亭子里坐下。

「據我們的消息，百川會住在這條街上的一家客棧里，但具體是什麼時間，哪一家客棧，現在還不能確定，所以我們只能等。」

「啊？」祁小珊微張了嘴有些發愣。

鬧了半天是啥都不知道哇！果然沒那麼好的事，老李既不是帶她來這邊的客棧住宿的，也不知道百川下榻的具體地點和時間，一切都是未知，她只能跟著這個騙子在這個涼亭里喝著西北風乾等。

雖然已到陽春三月，但這傍晚的露天還是涼嗖嗖的，祁小珊不禁打了個寒顫。

見祁小珊一臉不滿要發難，老李立刻搶在她前面發話：「想見到百川，說比登天還難也不為過，他的身邊有幾十個保鏢，把他護得嚴絲密縫蒼蠅都飛不進去，那不是一般人能見的。」

祁小珊不客氣地說：「你們是不是為了多收錢故意誇大難度？」

老李氣得能裝兩個雞蛋的腮幫子都鼓起來變平了，「丫頭你說的話太無知，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別人出比你多的錢都辦不到的事，我老闆能答應你辦，你還不知道感激，算了，我不跟你廢話。」

說是不跟她廢話，老李還是咕嘰咕咕說了一大堆，聽得祁小珊迷迷糊糊暈頭轉向。她打斷老李，「行了，不廢話還能說這麼多，不累嗎？」

老李氣結，「你這小丫頭，對長輩太不尊敬了。」

祁小珊直愣愣地說：「你就說我什麼時候能見到百川吧！你的高人老闆可是答應我的，收了我的錢答應幫我辦到的！」

「誒！等等，咱們可得把話說清楚咯，我們老闆答應的是幫你見到百川，只要他肯答應你幫你推薦一句你們的產品，你的事就解決了。我們只負責幫你見到百川，至於百川肯不肯幫你說話就是你的事了，這可跟我們無關了！」

「什麼？」祁小珊瞪圓了眼睛，「那天可不是這麼說的！」

老李笑容滿面，「小姑娘，那天我們是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可不要耍賴。」

「我耍賴？你們！……」祁小珊氣往上涌，手指著老李，幾乎想要動手做出更不尊敬長輩的事來。

「嗶嗶嗶……」

就在這時，老李的便攜機器人響了，老李趕緊說：「來了來了，消息來了，你到底要不要見百川了？」

祁小珊壓住怒氣咬牙說：「當然要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