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殺我自己

「說正事說正事！」張沅江招呼各位八卦聊天先緩一步，「說投名狀的事。」

齊王不依不饒：「那既然是飛魚衛，還是個總旗，怎麼著也得意思點啊！是吧？哥幾個。」

其他附和：「那肯定與常人不一樣。」

二王爺心想既然林御對徐王的女兒用情至深那自己的女兒豈不是白白被欺負了，心裡氣不過，倒頭就是一刀：「雖說是以前的飛魚衛，那也不能不防，哪能這麼容易就放他出去，我看齊王趙王說的對。」

齊王趙王受寵若驚，對這二王爺豎起大拇指。

張沅江最後敲定：「那就依大部分人意見，既然秦謙殺不了，那他的副將可以殺嘛！那從京城裡來的貴公子叫什麼？」

「裴戰。」司空峴對這名字記得清楚，可惜了就是沒記住長相。

張沅江很隨意地定下：「那就拿裴戰的人頭來當投名狀嘛。」

司空峴擔心：「裴戰可不簡單。」

張沅江笑道：「正是不簡單才派飛魚衛總旗去嘛，不殺個有頭有臉的人，怎麼證明已經徹底背叛朝廷呢！」

他一點也不信飛魚衛的人會加入叛軍，被逐出飛魚衛還能活蹦亂跳這點本身就很可疑了，他不會輕易用這麼可疑的人，只是礙於徐王的面子，不好直接拒絕。

徐王聽得冷汗直冒。

一來殺主將，二來就殺副將，就算天兵天將也沒這麼大口氣。這不擺明了死套嗎！

他立刻開口：「其實二王爺能找回女兒就行了，林御，讓他呆在這也挺好，安全。」

算他老小子識相，張沅江很滿意。

可二王爺不滿意：「徐老七你還是不是人，為了保命連女婿也不要了？你女婿可是為了你女兒逃出飛魚衛啊。」

一旁幸災樂禍的王爺們連忙插話：「不要也罷，那徐老七你女兒空出來了，可以我們兩家聯姻。」

「我家兒子側室才死了，你家女兒可以考慮考慮，都是二婚，好說好說。」

「實在不行，還可以給我做妾嘛！」

一時滿堂鬨笑。

徐大壯憋紅了臉，可他實在不敢拿身家性命賭林御能殺裴戰。

徐老七最近有點飄，欺負到張沅江親弟弟頭上，這是不能忍的。

然則敲打也敲打了，羞辱也羞辱了。畢竟是心愛的大將，徐老七這人聽話，耿直，心眼多，辦事利索乾淨，好用得很，張沅江捨不得，看他實在為難，便故意放水：「各位，都是兄弟，別逼急了。這樣吧，先去抓個肉回來試試，真沒問題了再放出去，徐王呢辛苦些全程看著，直到拿回投名狀，這樣也好放心不是？」

所謂抓個肉，其實是抓個來自朝廷的俘虜，只要他林御敢殺朝廷的人，那他出去也定會被朝廷容不下，這也算半個投名狀。

一說這，齊王答：「這不巧了嗎？人是現成的，前天剛抓了個潛入邊滄城內的細作。」

小溶洞內，徐吟莫名其妙被二王爺嗚呼哀哉地接走了，留下徐大壯與裴戰面面相覷。

裴戰面色平靜：「條件是什麼？」

徐大壯答：「你得先殺一個人。」

裴戰眉目動了動，沒說話。

既然是投名狀，必然是官府的人。

見裴戰猶豫，徐大壯心涼了半截：「要不你就呆著吧，這挺好的，有吃有喝，沒準哪天朝京攻下了你就出去了。」

裴戰走回洞裡面去：「你容我考慮考慮。」

徐大壯趁熱打鐵：「這根本沒什麼考慮的，你要是需要考慮那就是不願意，你既然不願意造反你跟著我女兒做什麼？你不僅害我你也害她，你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她笑話，多輕薄的話也能說出來。」

裴戰皺著眉頭沒回答他。

徐大壯繼續道：「你們飛魚衛的規矩我不懂，但我們這的規矩就這樣，如果你沒有徹底與朝廷決裂他們是不會放你出去的，即使你拿小舟舟威脅我，我也做不了這個主。可憐我的女兒，是，老子是干不幹凈的勾當，也禍害過不少女娃子，但我的阿吟是清白的，她犯了什麼錯老天爺要讓她跟著你受這個罪？」

「我同意。」裴戰背對著他，很平靜地回答，「不過我有個條件，我要見張沅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