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說辦就辦,當天晚上,季越就回家跟他家大美人和老頭子說了要請假。
理由講的那叫一個正經。
「易感期前期反應太大,心跳劇烈,我都懷疑自己得了心臟病,在家歇兩天再去。」
季父宛如看傻子一般看著季越。
季母則一臉欣喜看著自家的傻小子連環三問:「青春期終於來了?看上誰了?能不能帶回家看看?」
季越皺眉道:「說啥呢?什麼看上誰了?」
季父白了他一眼道:「沒看上人家,易感期還對人家心跳加速,傻蛋。」
季越:???哈?
對著他心跳加速就是看上他了?
這是易感期的正常現象好不好?季越對易感期的反應有自己的見解。
【易感期容易興奮,興奮容易心跳加速,這很正常,而這怎麼可能證明我看上他,凈胡扯。】
季越心裡想著,嘴上沒說出來,不過他的眼神明顯表現出了不可能、不是、你們瞎說等一系列讓他爸媽覺得自家兒子好傻的表情。
季父季母:……不能要了,扔了吧。
不管怎麼說,最後請假的事兒是成功了。
等回了房間,季越躺在床上左翻右覆怎麼躺怎麼不對勁。
他把手機打開,給藍雲傑與江和說了自己要請假的事情,最後點開與蔣尤的聊天界面。
【明天請假。】
打了一行字又刪掉,墨跡了有七八分鐘,季越才發出這簡簡單單四個字。
那邊回了一個探頭的表情包。
yq:【怎麼了?】
jy:【易感期。】
季越發過去這幾個字忽然有那麼一丟丟的害羞,這可不是和他那些哥們Alpha,對面的怎麼說也是一個omega,這麼堂而皇之地談論生理期,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就在季越想補充什麼的時候,那邊發來了一句。
【嗯。多喝熱水。】
季越:???
夜裡的溫度驟然降低,蔣其戴著副露指手套靠在路燈邊看著手機,屏幕上一串無語的表情逗得蔣其勾了勾嘴角,他現在都能想到大可愛的表情了。
真不經逗。
路邊的燈光有些昏黃,燈罩上還帶著年歲久遠的黑色印記,燈光照射的範圍不大,勉勉強強能看見周圍兩三米的地方。
「尤哥,我來啦!」
孟思哲遠遠的就看見路燈下的蔣其,一邊揮手一邊跑過去,紅色的頭髮在燈光下也格外耀眼。
蔣其瞥了一眼,嗯了一聲,一邊跟著孟思哲走,一邊低頭繼續逗大可愛。
孟思哲倒也不在意,他眯著眼睛笑著,一張娃娃臉滿是激動:「哥,你除了x原來還有別的狗子嗎?」
蔣其正在打字的手指一頓,抬目:「給老子好好說話。」
孟思哲嘿嘿笑:「說錯了哈哈哈,主要是太開心了,尤哥跟x那個中二病sb玩,我實在不放心。」
蔣其也知道孟思哲和x不對付,所以也沒怎麼約他倆一起玩。
蔣其手裡飛速地打著字,隨口為他的好友兼下屬正名:「x不是中二。」雖然確實很傻。
孟思哲搖頭一臉看透真相的表情:「哥,你就別為他找借口了,我一直都沒好意思戳穿他,看他起的那個名字,x,哼,不叫名字還取代號,什麼破毛病。」
蔣其勾了勾唇角,正巧這時候季越說他不聊了,洗漱去了,蔣其回了一個可愛的表情,就收起了手機,看了孟思哲一眼。
「x的名字我取的。」
孟思哲想要繼續罵的話語瞬間噎到了嗓子里:「啊?」
說起這個,蔣其沒有半點心虛:「x以前的名字不好聽,想取一個好聽的名字,倒騰了幾回,犯了選擇恐懼症,問了問我。」
孟思哲尷尬地笑笑:「啊,這樣,哈哈哈,仔細想想,這個x字雖然有點裝逼但是卻透露著深深的內涵,霸氣而不失優雅,神秘而不拉檔次,不愧是我尤哥取的大名。」
這麼僵硬的誇獎讓蔣其嗤笑一聲。
「得了,我還沒說完,別吹了惡不噁心,我當時就回了他一句傻x,他就一副什麼都懂了的表情,把x當做名兒了。」
孟思哲:「……」
哈哈哈哈,這他媽什麼人才?
「他這麼牛怎麼不把傻字當姓呢。」孟思哲差點笑死。
蔣其聳了聳肩。
不多時,兩人晃悠到了街上。
街上一片燈紅酒綠,繁華而又美麗的霓虹燈把天空照的通明,來往的行人和同伴嬉笑著,臉上滿是白日里沒有的洒脫。
「哥!我們今兒個去酒吧!」
孟思哲晃了晃他紅色的頭髮,興奮地拉著蔣其跑起來。
「怎麼不回話呢?」
季越洗漱完,坐在地毯上,背靠著床,手裡盯著自己剛發出去的消息。
jy:【我回來了。】
再上面是他說要去洗漱,omega發過來的表情。
一隻白色的小貓坐在地上,拿著小魚乾點頭,眼睛水潤潤,很是乖巧。
果然不管看多少回都和蔣尤本人不搭邊!
……好吧,似乎是有那麼一丟丟像的。
季越想著今天早上omega臉紅紅的樣子,眼睛也是像這隻小貓一樣,可憐巴巴的。
季越越想心跳地越快,次奧了。
抬頭看著床上嘲諷臉的狗子,季越忽然一僵,爬上床,賞了他一巴掌,又看了眼高傲的白貓,手指一癢,把白貓攬在懷裡蹭了蹭。
易感期的Alpha總是這麼莫名其妙的幼稚。
季越抱著白貓翻了個身,刷了刷手機,刷新了幾次,依舊沒有新消息。
難不成這麼快到睡覺了?
這才十點不到啊?
季越抓了下頭髮,嘖了一聲,找到藍雲傑,發了兩個字過去:「上號。」
正準備開局的藍雲傑瞬間退了剛組好的隊,回了季越一句:「來來來,哥,我邀你!」
帶著藍雲傑虐菜虐了兩個多小時,季越心情終於好點了。
等退了遊戲,已經十一點多了。
omega依舊沒有消息。
季越打了個哈欠,估計蔣尤是真睡了,剛放下手機,季越就聽見叮咚一聲,一條語音。
是蔣尤。
季越的手機一直使用的是揚聲器播放,他點了點語音,安靜的房間里出現了omega清冷的聲音,軟軟的帶著睏倦。
「晚安,季哥。」
季越聽完,腦中碰的一聲炸了,他像是沒聽清似的,再次點了一下,omega的聲音響起來,嗯,還沒聽清,再點一下,再點……
季越越聽腦袋越清醒,整個人有些不正常的亢奮。
到最後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次奧,失眠了。」季越翻了一下神,把懷裡的白貓抱的更緊了,語氣里卻沒有半絲失眠的煩躁。
他興緻勃勃地把那條語音錄下來弄成了循環播放。
另一邊,蔣其脫了自己沾了煙酒味的衣服,他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坐在床上,腳踩著柔軟的地毯,看著與季越的聊天界面,笑了一聲,臉上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不知道大可愛有沒有聽到呢。
叮咚。
不是季越。
蔣其本來上揚的唇角有些失落地拉平,等看到消息內容時,他的臉上徹底沒有了表情。
半晌之後,蔣其把聊天刪除。
夜色黑沉沉的,月亮透過窗帘打在地毯上,襯得蔣其的腳如玉一樣晶瑩。
蔣其的半張臉隱在陰影里,看不清楚神色。
忽然,碰的一聲,手機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機身磕出了一個小坑,黑色的屏幕上滿是裂紋。
之後,寂靜到詭異的房間里,傳來一聲嘲諷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