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站在舞台上表演跟在冰面上滑行是截然不同的體驗。

張宥熙很驚喜地發現在台下的燈海中居然還有寫著她名字的燈光牌，她對著那個方向笑的更燦爛了一點。

《WayBackHome》是一首旋律很輕快的歌，現場表演的時候每個人都能很輕鬆地跟唱。

張宥熙的颱風在賽場上就已經磨練出來了，她並沒有新人歌手那種在人前表演就容易緊張的毛病，相反的是在戴著耳返還能聽到現場歌聲的時候，那種久違的興奮再次涌了上來。

「尋找在停止的時間裡，陷入沉睡的你，無論艱難險阻，終會去到你的身邊。」

作為花滑演員張宥熙是有舞蹈基礎的，但是由於腰傷和膝蓋傷，她這首歌並沒有編舞。

「結束那漫長的旅途，現在返回名為你的歸宿，現在重新出發，Waybackhome。」

第一小節的銜接很緊密，張宥熙就站在原地看著鏡頭唱完了，然而台下的粉絲卻自發地在中間鼓點過度的時候開始了應援。

「撒浪嘿呦張宥熙！花滑天才張宥熙！國民精靈張宥熙！」

正準備著按照綵排流暢去坐上布景後面放著的那塊滑板的張宥熙聽到應援摘下了耳返，嘴角的梨渦出現在攝影師的特寫鏡頭裡，帶著檸檬海鹽般清爽的酸甜度。

——

在宣布一位受賞的時候張宥熙如願以償地在畫面上跟鄭禹朔同框了。

她是因為成績站在了中間第一排，鄭禹朔是因為身高優勢站在第二排也能出現在鏡頭中。

最後公布成績，張宥熙獲得了一位獎盃。

跟經紀人約好的那頓燒烤在第二周打歌時就變成了現實。

就算沒有實體專，但是音源成績和不錯的MV油管，成功地讓張宥熙在歌手這條路上取得了成功，她有足夠的國民度做保證，《WayBackHome》這首歌的質量又經得起推敲，就算這樣，她在發表一位獲獎感言的時候也十分謹慎。

「2018年對我來說是全新的一年，是各位的鼓勵和支持讓我能夠站在這裡。感謝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我今後會作為歌手更加努力，帶來更多更好的作品。」

以前在領獎台上的時候可沒有機會讓她說這些話，張宥熙並沒有奢求過能夠有這麼好的結局，當陌生人的愛意變成實質性的獎盃，她反倒有些抽離感。

好在她大腦還是冷靜的，儘管看起來很緊張，她還是有條理地說完了準備好的感謝詞。

「謝謝李善姬老師在我最迷茫的時候接收了我，謝謝方時震PD和Shaun製作人，謝謝在演出前為我打氣的前輩，最後感謝我們公司的權智英代表。」張宥熙語速稍微快了一點，「爸爸媽媽，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支持，我愛你們！」

「祝賀你。」PENTAGON的李會澤在公布結果后禮節性地送上祝賀。

《WayBackHome》的前奏已經響起，idol們依次走下舞台，張宥熙也對著李會澤鞠躬回禮：「謝謝前輩。」

她更關注鄭禹朔的反應。

不過鄭禹朔官方身高188cm，實際身高可能還超過了190cm，張宥熙想看他臉上的表情，自然抬頭的弧度會大一些。

這還是她第一次跟超過190cm的人這麼近距離對視。

男子花樣滑冰運動員的理想身高介於180-190，單人滑就還要矮一點，個子高的人重心不穩對跳躍無益。張宥熙的身高在女生花樣滑冰運動員里都常常算高個子了，也是因為她清楚自己過不了發育關，才會在受傷的時候放棄的那麼乾脆。

鄭禹朔跟張宥熙對視的時候對著她笑了一下，近距離的低音炮讓張宥熙感覺耳朵有點痒痒的：「祝賀你。」

救命，他笑起來好像更好看了。

張宥熙感覺自己的臉時隔已久地因為一個男生簡單的一句話而溫度不受控制地上升，她忙低頭鞠躬：「謝謝前輩。」

PENTAGON是CUBE於2016年10月10日推出的10人男子演唱組合，鄭禹朔在團隊里算不上人氣line，98年出生的他剛過二十一歲的生日，比張宥熙大了兩歲。

在舞台上也就是短暫地禮節性問候了一句，台下站著的都是粉絲，張宥熙回禮之後就努力做出平靜的樣子，開始唱起了安可。

不過她的餘光還是能夠瞄到跟著人流在往台下走的鄭禹朔，他還沒有走出演播廳。

她唱歌的時候就更加投入了。

不管怎麼說，得給對方留個還不錯的印象才行！

安可舞台的時候，唱歌沒有像錄製時的要求那麼高，李勝基告訴她這時候不用光顧著唱歌，也可以跟粉絲互動。

「謝謝你們。」張宥熙發現她的粉絲性別比例少見的平衡，應援的時候女聲和男聲居然分不出高下。

「我們以後也要多多見面啊。」張宥熙對著站在粉絲最前面的那個女生揮了揮手。

當音樂結束之後，無論是張宥熙還是她的粉絲們都有點意猶未盡。

「宥熙啊！什麼時候開見面會？」一個男生扯著嗓子大聲問她。

張宥熙已經準備走下舞台了，聽到聲音又轉過頭，雙手做成喇叭狀舉起來：「工作人員會在官推上通知的！我也不知道！」

她忘了自己有話筒，也跟著對方用自己的本聲交流。

「宥熙呀——」金順英衝上舞台拉她，「你忘了自己手上拿著話筒了嗎？」

站在台下的工作人員沒聽清楚，還以為是話筒出了問題，聽見話筒二字立即重新打開了話筒。

張宥熙的軟軟的道歉聲就通過揚聲器傳了出來：「對不起啦，我急著告訴他。」

——

電視台的糗事在烤肉店裡再度引起了工作人員的一頓狂笑，結束《PRODUCE48》導師會議的李勝基跟著他之前接張宥熙回家的那個助理笑的最大聲。

張宥熙坐的離魔性笑聲的發源地遠了一些，臉上儘是生無可戀。

「張宥熙話筒」已經登上了實時熱搜榜第五了。

她端了兩個星期的形象，就這樣在全國人民面前碎的徹底。

而且因為她跟粉絲互動的時間太久了，等她到後台休息室的時候，鄭禹朔已經跟著隊友一起離開了。

令人難過的是他們這周的打歌行程結束之後，他們就不用再來電視台錄製舞台了。

這還不算完，最可怕的是，張宥熙到了休息室才聽說今天李勝基也來電視台開會，正好一個公司的員工一起進行烤肉店聚餐。

張宥熙的心情並沒有因為請客的人變成了權智英代表而變得明朗。

「真的太可愛了。」金順英看見小孩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便給她倒上了可樂，「宥熙啊，現在你的評價可好了！」

張宥熙不太相信自己有一天能跟可愛這個詞沾上邊，一直以來她身邊的朋友都把可愛跟軟妹聯繫在一起，而她現在一聽到日系軟妹就立即會想到自己的那段黑歷史，然後就出現生理性的排斥。

「我不可愛。」她一本正經地更正。這簡直就是在全國人民面前犯蠢！

要命了，還不知道鄭禹朔有沒有聽見。

要是他知道她這麼傻肯定不會喜歡她的！

金順英揉了揉她的頭不接受反駁：「胡說。」

李勝基收了笑意有心想說點什麼，但他意識到這時候開口似乎並不明智，於是他裝作十分忙碌地開始烤肉了。

張宥熙把這當做是韓國人對可愛有不太一樣的理解，也不再糾結：「行吧，反正是誇我的意思。」

李勝基憋著笑拿剪刀把烤肉給剪開了。

其實本來應該是輩分小的人來做的，但是他當忙內都快習慣了，不知不覺把本該張宥熙做的事給做了。

「啊。」張宥熙發覺到了這一點，但李勝基顯然沒有想起來，她只能通過倒飲料來側面提醒，「哥哥要不要喝可樂？我幫你倒。」

李勝基看見她跪坐起來才發現自己已經烤了一整條肉了：「沒關係，我來就好。」

金順英和他的助理都注意到了這一點，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選擇性忽略了。

張宥熙從小在國外訓練，第一時間沒想起來本土禮儀很正常。

李勝基一直都紳士禮貌，習慣性照顧身邊的人，也很正常。

而且他們之間差了十三歲呢！

李勝基在喜歡的人面前可沒這麼遊刃有餘。

金順英覺得還是需要把注意力放在跟張宥熙同齡的那些男孩子身上，今天在後台居然還有人過來要電話號碼！還好她就站在旁邊。

「謝謝哥哥。」張宥熙學著金順英的樣子拿烤肉沾醬料再放進菜葉里包著，然後一口就吃掉了整個。

李勝基看見她鼓起來的腮幫子，倒覺得這次見面她看起來孩子氣了點，估計是真的混熟后也沒那麼多顧忌了。

「唱歌的感覺怎麼樣？」他問道。

張宥熙吃完之後喝了一口可樂，被碳酸刺激的表情微妙，嘴裡的東西都下去之後才回答：「跟站在冰面上完全不一樣。冰場上觀眾席離得太遠了，而且滑行的時候也只有完成技術動作才會有掌聲，我第一次聽見應援的時候都驚訝了！」

「對吧。」李勝基坐在她們這桌就是為了避開喝酒，他也喝了一口可樂，「我也好久沒有站上舞台了。」

當MC、當製作人代表和當歌手是不一樣的。

「要是哥哥早點說就好了，」張宥熙思考著可行性，「不然或許我能邀請哥哥在舞台上跟我一起合唱？」

金順英插話道：「勝基已經夠忙啦。」

李勝基心領了張宥熙的好意：「如果你的音源成績不那麼好的話，或許權代表可能還會讓我們合作舞台。但是你靠著自己的影響力拿到了一位，代表就沒必要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了。」

說的有道理。

張宥熙發覺不包菜吃肉更有意思之後她就開始專攻烤肉了，金順英在一旁看著忍不住提醒：「下一周就要準備見面會的事情了，這周就把駕照考到吧？宥熙啊。」

「可是我題目還沒來得及看。」駕照考試要先考理論，連題庫都沒買的張宥熙瞪圓了眼。

這兩周她一直忙著出道的準備，權智英代表更是親自跑來練習室監督，忙昏頭的張宥熙都快忘了她成年之後就必須得考駕照這件事了。

李勝基作為前輩鼓勵她：「駕照很簡單的，考到之後就可以買車了。」

「真的嗎？」張宥熙眼睛亮了，「是不是之後就可以自己開車去想去的地方了！」

「勝基呀，」金順英頓覺頭疼，「你別跟孩子說這個啊。到時候被拍到怎麼辦啊？」

雖然張宥熙現在還是母胎單身，但就從她在電視台被要電話號碼的行情來看，金順英始終不太放心。

藝人戀愛都是在車裡被曝光的。

當年李勝基的約會地點就是自己車上啊。

「拍到什麼？」張宥熙是唯一不太了解當年情況的人，她有點莫名，「姐姐是怕我把車停在club被拍到嗎？」

金順英忙環住她：「宥熙啊，club成年之後也盡量少去吧。」

「還沒去過club的單純孩子啊。」李勝基把話題從當年的事情繞開，「不過最近club確實不太安全。」

張宥熙感覺自己被當成了小孩子：「我可是十四歲就一個人去過電音節的人！」

那時候還是在多倫多呢。

李勝基誇張地做了藝能反應：「哇，真厲害。」

意識到這哥又開始把她當成小孩子在逗了，張宥熙鬱悶地把悲憤轉化成了食慾。

「宥熙，駕照要一次成功拿到才行啊。」金順英又接到一條節目製作組發來的簡訊，「不然之後忙起來就更加沒有時間了。要是因為要考駕照錯過很好的機會，那會很可惜的。」

「但是我很久沒開車了。」張宥熙之前有跟著爸爸學過一段時間，雖然老爸說她開的不錯，但她現在都快忘了是先離合器還是先掛擋了，「就學一周去考試能行嗎？」

「勝基就是一周考到的。」金順英拿坐在她對面的這位舉例。

張宥熙忍不住問：「那我要是沒考到會不會很丟臉？」

這桌除了她之外的三個人一致轉過頭來看著她，異口同聲道：「不僅丟臉，還很麻煩。」

韓國的駕照是東亞最好拿到的，而且在加入聯合國陸路交通國際條約后，不僅持有韓國駕照的人在領取國際駕照時無需重新考試，其他非合約國的人想要考取國際駕照也可以到韓國來考試。因此離韓國最近的某東亞非合約國憑其龐大的人口基數，來自該國的考生佔據了極大比例的預約考試名額。

駕照考試本身不那麼困難，預約考試反而成了難題。

張宥熙在2月份已經通過了技能考試拿到了實習駕照資格，也早就學完了10個小時的道路課程教育，只是一年內沒有通過道路考試的話，她就得從技能教育從頭學起。

「多練習就好了。」李勝基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她，「我就是在考試前三天，每天都在車場里練習，然後就通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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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