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父子
「這第二杯,兒臣敬您多年的悉心教導」。
「這第三杯,兒臣感謝父皇給兒臣找了一位賢惠妻子」。
兒子新婚大喜,皇帝自然年也是高興的不得了,對於兒子敬的酒,皇帝也是來者不拒,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醉醺醺的了。
吃了飯,蕭天白把柳青瓔支到妍貴妃那裡。
「青櫻,你先到貴妃娘娘那裡去坐坐,我還有些事情要找父皇談談,要是一炷香的時間我還沒有來找你,那你就自己先回府」。
御書房裡,父子對坐在案前。
皇子看著這個兒子,不住的輕笑,「天白在啊,這新婚燕爾的,你不在府里陪著你的新娘子,跑到這裡陪著我這個老東西,還真是難得啊」。
「說吧,究竟是什麼事情」?
蕭天白放下手裡的茶杯,慢慢的起身走到皇帝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兒臣自然是有要緊的事情要向父皇請教」。
「當年兒臣還小,很多事情不清楚,所以兒臣想要向父皇好好的請教請教父皇,當年兒臣母妃的事情真想究竟是如何」?
皇帝一愣,怎麼都沒有想到蕭天白會問這個問題,而且問得如此的直白,打著馬虎眼的說道:「天白不錯,貴妃把你們兄弟幾個拉扯大確實很不容易。
女人的事情朕向來是不關心的,不是父皇說你,你是一個男子,怎麼能打聽女人的事情呢?
不過你的皇子妃要是對貴妃的過往趣事兒感興趣,可以讓你的妃子自己去問問貴妃嘛」。
蕭天白知道皇帝這是在逃避,可是他今天既然問出來了,就沒有想過要繞彎子。
直截了當的說道:「父皇,您知道兒臣指的是什麼」。
皇帝忽然有些煩躁的擺擺手,「回去吧,朕喝了些酒,這會兒有些頭暈,有什麼事情等以後再說吧」。
看看,這就是他的好父皇,母妃的好夫君,當年口口聲的說會護著母妃一輩子男人啊。
既然已經決定要一把所有的事情都攤開了說,那他就沒有想過要把說出來的話收回去。
這不是他的性格。
這麼多年的父子了,可是父皇還是一點兒都不了解他,一旦是他決定了要做的事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皇帝想要把這茬兒揭過去,蕭天白卻不給他機會。
「這些年兒臣在宮裡的時間不多,可也是聽到了不少的流言蜚語,宮裡最近都在傳著,說是當年我母妃家滿門被誅,都是如今的皇後娘娘一手促成的。
明明只需要好好查一查就可以真相大白於天下的事情,可是當年父皇不僅什麼都沒有做,甚至還放任皇後娘娘去陷害兒臣母家。
還有人說,兒臣的母后不是自戕,而是在生下兒臣不救之後,皇後娘娘擔心兒臣的母妃阻礙了她的路,於是便派人以父皇的名義送了一壺毒酒」。
皇帝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狠狠的拍著桌子,「你個逆子,給朕閉嘴,不要仗著朕對你的寵愛,就在這裡瘋言瘋語的,要是再敢胡說八道,當心朕廢了你」。
蕭天白一點兒都沒有驚慌,反而是十分閒情逸緻的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反正這件事情遲早是要弄清楚的,也不急於這一時。
「父皇是天子,要廢了那個兒子是您的權利,沒有人能阻止的了,可如今兒臣只是想要弄清楚當年的真相,父皇都不願意成全嗎」?
「身為人子,要是不能弄清楚當年的真相,還母妃一個公道,兒臣以後還怎麼有臉去見母妃呢」?
皇帝氣得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臉色漲紅「你個逆子,沒有臉見你的母妃,難道你就有臉見朕了嗎」?
「你這是在為了那個某亂的女人,質問你的父皇嗎」?
蕭天白依舊是不慌不忙,語氣不急不慌,「兒臣從未想過質疑父皇,只是想要知道當年的真相罷了。
母妃走的早,當年林家又被滅了滿門,兒臣所尋的只不過是一個公道,只不過是一個遲來的真心罷了。
兒臣並不認為這點兒所求,有什麼過分的,只是人之常情罷了。
人人都說當年父皇和母妃伉儷情深,難道父皇就連還給母后,還給林家這麼點兒體面都不肯給嗎」?
「逆子逆子,你這個逆子」,皇帝氣得把把手邊能拿到的東西全部都給在了地上。
一陣的霹靂乓啷,守在外頭的太監宮女,一個個都瑟瑟發抖。
生怕裡面的火燒到他們的身上。
最近這宮裡的主子究竟是怎麼了,火氣一個比一個大,就像是要吃人似的,可怕的很。
這些天他們一個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又衝撞了宮裡的哪位貴人了。
好不容易宮裡的各位娘娘們不吵了,結果這二皇子和陛下又鬧起來了,簡直是不給人活路啊。
更加糟糕的是嗎,怎麼就這麼倒霉,又是他們這些人守在外面,要是裡面的人一個不高興,那他們的腦袋可就要搬家了。
他們一個現在跪在地上,都在向上天祈求著,希望陛下和殿下早點和好,不要再爭吵啦。
主子們要是成天吵吵個沒完,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能有什麼好下場呢。
他們還盼望著,趁著現在年輕,多攢一些銀子。等年紀大了之後出宮。
找個好人家嫁了,或者買個小院子一樣天年。
皇帝早就已經被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呼吸急促。
反觀蕭天白,依舊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簡直是淡定的,不能再淡定了。
「父皇,寧少辰的父親而成,從來沒有想過要忤逆您。
只是兒臣的母家,一日不得沉冤昭雪,點對不住在天之靈的母妃,將來更加無顏去建林家的列祖列宗」。
「哼╯^╰,那些事情早就已經過去好多年,現在宮裡風平浪靜的難道不好嗎?你非要把那些破事兒全都翻出來」?
「早就是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即使真的有內情又如何?
這麼多年都已經過去了,你覺得還能翻案不成」?
「如今這樣一派祥和的景象,難道不好嗎?
難不成你非要攪的天翻地覆才甘心,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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