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讓人心碎的劇情還在繼續。

「停下來吧。」

「你不攻過來嗎？」

太宰治雖然拿著武器，但那就真的只是拿著，並且在聽到侵蝕者的問句后，將武器丟開，壓抑不住的心傷不解，「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很簡單，因為我是侵蝕者。」面對太宰治的失態，侵蝕者依然還保持他的修養，顯得更加冷漠，更加無情。

「即使這樣，你也曾經是我們的同伴。」

——為什麼要這樣？

——你怎麼忍心！

「那是你的錯覺。」

可真不愧是芥川龍之介的二重身啊，他冷淡的話語就已經重現了大文豪手術刀般的筆觸。

「曾經就是同伴啊。太宰治像個孩子似的反駁。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鎏金色的眼瞳流露出的就是人類的色彩，他在這一刻體味到了『真正人類』該有的情緒。

——被背叛后的不可置信。

——被背叛后的借口。

——被背叛后的絕望。

真是一雙動人的眼睛啊，挖出來踩在地上，再讓其染上櫻花的塵埃，想必會更加美麗。

木屐聲作響，刀被高高舉起來。

「我討厭那樣的眼神。」]

將『太宰治』雙眼捂上，『芥川龍之介』倒是自己觀看影片，看見這一幕，他憶起記憶中『自己』的感受。

那樣的難受，也那樣的欣喜。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真好，有人願意相信我，那人是『太宰君』。

[「不要看我！」

「不要用那雙眼睛看我！」

「令人不快！」

他的情緒變得激烈起來，這似乎使得二重身崩潰，很難想象，他居然在折磨太宰治。

平靜的揮刀再到表情猙獰的施暴，他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太宰治的表情。

待到平靜下來時，太宰治已經遍體鱗傷，侵蝕者喘著粗氣，不再看太宰治一眼，像逃跑一樣，轉身就走。

他要按照計劃回到圖書館，他得去找燕結芽。

控制不住……控制不住了……他們真的沒死嗎？真的被燕結芽保護起來了嗎？真的可以完好無損的回到圖書館嗎？二重身忍不住再次恐慌起來，這份恐慌招致附身的侵蝕者的欣喜。

它疑問問道：「你不把這本書侵蝕掉嗎？」

「我的目的只是芥川龍之介的書！」

「……呵，」侵蝕者大概沒想到這人的思維還沒有被他們同化，冷哼一聲繼續問道，「那兩個文豪不解決掉？」

「都是重傷，想必等會兒會被書中人物殺死，何必我多費功夫。」二重身也冷了下來，「你只需要給我力量……所有的力量。」

……

我要你們統統死！

弒殺欲，徹底爆發！]

當看到二重身回到圖書館，火燒圖書館，再追擊文豪們到書中，一個一個輕鬆幹掉的場景，眾人有些接受不能。

「這是什麼戰鬥力？侵蝕者這麼厲害？」

「不，」福澤諭吉，這位擅長刀劍的前殺手道，「就算沒有侵蝕的力量，這位二重身也可以很輕鬆做到……全滅。」

「……」

江戶川亂步抽了抽嘴角，道：「怪不得有那句『好弱好弱好弱』的抱怨。」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就可以改變你的命運……」侵蝕者喃喃自語，另一隻眼睛也開始變得渾濁。]

「那個小屁孩怎麼還沒有出現啊！」

看著一個又一個文豪倒下，中島敦著急上火。

[悠揚的鳥啼聲，清閑的流水聲，構築日式宅院的一片祥和。]

「走錯片了？」

「不，這是那個本丸。」

[此乃一方桃花源，房屋很多內部也是傳統的日式風格。

鏡頭看進去，是燕結芽和芥川龍之介。

她表情嚴肅的不知手上是個什麼東西，似是在為芥川龍之介處理書被侵蝕的負擔。

他們眼前，放著一個光屏，上面在投影圖書館的狀況，此時的場景是二重身欺身上前，『絕筆』了白樺派兩人。

「現在已經可以回去了吧？」他問道，又說，「不必在意此刻的我吧？二重身一經消失我便沒有問題了。」

「……」燕結芽沉默，皺眉道，「發泄怒意是有好處的。」

「這樣發泄？」他指著消失的直木三十五。

「很不爽？」燕結芽突然笑了，「那是你誒？」

芥川龍之介抿唇，突然不太喜歡這孩子了。

燕結芽將手上的靈力收起，又不知做了個什麼法陣，立在他和芥川龍之介中間。

「噓。」她示意。

「嗯？」

然後芥川龍之介就聽到方才圖書館『絕筆』眾人的聲音。

「這是哪？有酒嗎？」

「天啊天啊，我是被捅心了吧？寫下來寫下來。」

「這麼美的地方，這裡是天國？呃，上帝瘋了吧，我應該下地獄吧？」

「可以談談你們在《恩仇的彼方》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沒事吧？我沒事的，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事。」

「……」

燕結芽笑嘻嘻的，道：「瞧，沒關係吧。」]

現在觀影的眾人覺得很有關係。

「這難道不會落下心理陰影嗎？」曾被港口Mafia禍犬的異能捅了個透心涼的人虎說道。

「不愧是文豪，關注點就是不一樣。」尾崎紅葉鼓掌。

[芥川龍之介抿緊了唇，看著自己的二重身。

「覺得怎麼能這樣呢？覺得自己就是個禍害？一切都是你的錯？」燕結芽起身，一邊說一邊去拿刀。

她說話明顯沒分寸，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還把感受也一併表現出來——

一臉『你想太多』的嫌棄表情。

「這一切都是我的計劃好不好，你們都是我的員工，我是你們的老闆，『受傷』『絕筆』『書籍消失』，一切都是我的責任。現在這樣的情況，你居然不罵我，這脾氣可真是讓我樂呵。」

「你們只是被我隨意召喚，連自己的生命都做不了主的可憐蛋，」燕結芽嘖嘖出聲，「就不能學學刀劍男士的坦然嗎？除了不好意思找我要錢以外，出門、遠征、修行、變強，既然逃脫不了，就遵循著自己本能，起碼讓自己開心。」

「……別安慰我了。」

燕結芽悚然，不敢回頭，她聽到了哭腔。

我把人說哭了？我把人說哭了！？

還有，我安慰你了嗎？我在嘲諷你！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