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習慣

狗狗浴室門口有影子一閃，赫然對上正走來的人那一雙霜冷的眼神，鄧嫻之一愣，眼裡有過片刻的震驚，很快笑道：「長安，你回來了？」

「嗯，回來拿點東西。」夜長安點了點頭，目光穿過母親身側，由門口的縫隙望進去。

見兒子的目光和表情帶著關心，鄧嫻之臉色一變，狠毒地看向浴室里低頭給狗狗洗澡的心月。

「白心月，好啊！沒想到你心機這麼深，知道長安要回來，故意把水弄涼，想害我的狗狗生病，我不過是說了你幾句，你就裝得這麼可憐，你不想給我狗狗洗澡就說啊！不要在長安面前裝出那副可憐樣，好像我這個婆婆叫你做一件小事都委屈你了！我看不是不想給狗狗洗澡，而是你想要罷工吧！這樣好啊，以後連飯都不用做了，茶也不用端了，坐等著享福了！」

鄧嫻之幾乎是怒吼咆哮了起來，扭曲的面孔和猙獰的表情讓她看似歇斯底里的抓狂，她還真的小看了這個悶聲不吭的女人，居然會利用長安回來的機會讓他親眼看到她對她的嚴厲責備，讓她看起來像惡婆婆。

「媽，我不習慣你的大嗓門。」

清冷的聲音打斷母親喋喋不休的指責，那鷹隼般的目光里閃過冷厲的光芒。一張冰霜臉原本就森冷此刻更是陰鬱得駭人，不難聽出那話里微帶著警告的意味。

「長安……」

驚訝撣頭，對上夜長安那不怒自威的冷麵孔，那銳利而陰冷的眼神，鄧嫻之不覺打了一個寒顫，在看到兒子轉身上樓去了，狠狠地瞪了一眼蹲著給狗狗沖水的心月，然後朝兒子追去試圖為自己分辯什麼。

樓上的門嘭地一聲關住。

鄧嫻之縱有一肚子的怒火亦無法發泄，不甘心的轉回樓下，再一次惡毒的怨罵。這個該死的女人，還真有一套，短時間內就迷惑到長安給她撐腰了！

心月默默地拿著噴頭，給狗狗沖洗毛上的浴液，泡沫沾滿了一手。

剛才聽到夜長安那句話，明明知道他並不是在維護自己，明明知道經過他這樣一摻合日後婆婆對她的成見和刻薄會變本加厲，可是心裡還是有著淡淡的欣慰，那欣慰就像一股溫暖的泉水流淌過全身，憂鬱的臉不禁染上一縷笑意。

「下午有會議，晚上有飯局。應酬太晚，就不回來了……我要趕時間，中午飯，就不吃了。」

換過了一套嶄新的西裝，本想留在家中吃飯的夜長安，在下樓之後卻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