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慈父?
聽陸天口中略微帶著委屈,花眉沖著他的背影就翻了個白眼,旋即接上之前正做的事。
「好姑娘?能饒了我嗎?」見身後人半晌沒吭聲,陸天試探著問。
怎料話音剛落不過幾秒,祝子書一掌將其擊暈,單手扛著他便進了萬聖蓮之中,「那伙人追過來了。」
「師父,他們馬上到祝天魂師那邊了,您準備好了嗎?」
點頭,彌幺幺從空間取出昨夜培育出來的花,稍稍施法便從其中抽取花魂,念了幾句咒,花魂快速飛往那伙歹人身上,一一注入他們體內。
那原本是她培育出來想提升魂石星級的,儘管自己沒用上,也是極其珍貴的東西,如今居然用在那些人身上,簡直是暴殄天物。
「收!」
隨著彌幺幺一道令下,那伙歹人瞬時消失,待到她張開手,掌心裡的花朵圖案都閃著淡淡的紅光。
劉晉有些恍然,「師父這麼快就收了他們?」
「只是暫時困在我手心的封印里了而已,等到他們意識到自己身處幻境,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說著,彌幺幺加快移動速度,直奔祝子書就去了。
連祝子書都覺得沼氣森林危險,想要儘快脫險將歹人帶給天司局還是比較困難的。
「那些人怎麼突然消失了?」一直關注著試煉出口那邊幻影的人不由得有些驚奇。
沼氣森林上方的毒霧漸濃,等到彌幺幺與劉晉趕到外頭,花眉已經出現不適。
「沼氣毒性太大了,若是不能想到妥善辦法保證儘快離開,恐怕是凶多吉少。」給花眉治療的祝子書說道。
她面色凝重語調沉肅,看上去並不像是誇大其詞。
「毒氣的話,我可以設下結界進行防護,但書書之前說還有毒刺和不少妖獸藏在其中,結界多半是起不到完善的防護作用的。」
彌幺幺輕聲說,抬手往祝子書體內注入靈法,冰涼又舒適的感覺溜進心間,她一臉茫然。
「你體內也沾上毒了,你自己感覺不到嗎?」彌幺幺淺笑,話罷立即設下雙層結界,又在幾人身上做起法術鏈子,道:
「妖獸我能對付,你們只要負責別掉隊別受傷,妖獸太多的話幫我打個下手,報個方位便好。」
「好。」祝子書笑回,眼中看著對方的神色也變得更為溫和。
徽仙洲州府府邸。
彌遠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像個死人,面上沒有一絲血色也就罷了,呼吸都薄弱的很。
彌永泰就站在床前,兩隻眼睛里儘是血絲,憂慮的樣子比往常老了十幾歲那樣。
「大人莫要擔心,鶴爺死不了的。」霍行輕聲說,話罷又趁守在一邊的彌家家僕不注意打了個哈欠。
他在這兒可是守了整整一夜,和跟前兒這個慈父一起。
聽過這話彌永泰眉毛一橫就轉過來,投給他滿是怒意的目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霍行笑了笑,一手撫上自己的后腰,不緊不慢的回道:「鶴爺是我們家主的義子,難道我們家主會打死他?
大人您這道質問又是何意?還是說在您的心裡,我離氏家主就是這樣一個喜歡隨便殺人的人?」
經此一懟,彌永泰慌忙又要解釋,霍行卻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殺人可是觸犯國法的死罪。
我們離氏雖然不屬於任何一國,可在國法這方面還是有很大約束的。多少人恨不得我們殺人犯法好以此狀告我們呢。
更何況鶴爺還是您州府的兒子,就是借我們家主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
陰陽怪氣從不過時。
彌永泰受惠離昭,整個彌家又和離氏交好,如今身邊人這話出口,他怎麼可能受得起?
收了氣性,他慌忙轉身正對向霍行,拱拱手即說:「小兄弟莫惱,我沒有那個意思。
是我這圈犬子不知天高地厚,給家主添了不少麻煩,從今往後我一定會好生教導他,還請您回去稟明家主。
若是以後犬子再這樣,即便是打死了他,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聞言霍行嗤笑,一瞬又收,「大人如此教導當真有嚴父風範,可惜鶴爺沒有學到半點,倒是不如您遠在金雲的女兒。」
此話一出彌永泰整個人都僵硬在原地,臉上才有的笑容也是秒沒。
上下探看霍行一遍,他這才半信半疑的回道:「小兄弟在說什麼?為何本官聽不懂啊?」
「您在金雲祖宅家的女兒彌小幺,現如今可是整個金雲的風雲人物,您難道不知?」
霍行繼續故意逼問,話罷很快又改口:「不對,是應該叫做彌幺幺,她在去歲臘月剛改了名字。」
話間他始終注視著彌永泰的表情,見其瞳孔猛縮,心頭更是惡寒,毫不猶豫繼續說道:
「她現在可是跟左監司教主曹肅出雙入對,不僅如此,更是和安清候與祝子書有不淺的交情。
這些事情我一個遠在徽仙洲的外人都知道,大人難道不知?」
心裡一緊,彌永泰往後退了一步。
這些事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彌長豐是給他說過的。
「大人怎麼了?看上去您神色不是很好,難道是怕別人知道你還有個女兒在金雲城嗎?」
霍行又補刀。
現在瞧著眼前此人,他只覺得有些好笑。
「怎、怎麼會……只是知道這事的人很少,為了保護我家人的性命起見,您還是不要原樣這件事的好。」彌永泰故作鎮定道。
卻不料霍行只笑:「您說的家人,是金雲城的還是徽仙洲的?」
又是一句補刀的話。
「小兄弟說笑了,自然都是。」彌永泰緩笑道。
「好啊,那這件事我答應您不說出去,您自己也得好好保密。」
「多謝。」
離開州府府邸,霍行快速繞過幾個巷子就摘掉人皮面具,順帶還換了一身行頭。
果然才出了巷子,巷子口就湧進來一堆人,外頭騎著馬的,便是彌永泰。
光明正大的與之經過眼神交流,霍行大搖大擺的消失在對方視線之中,等到了一定的安全地界,他才輕笑著進了歇腳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