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船長

上船之前，駱璇已和凌霄約好，不是非常情況她不作任何決斷，全聽凌霄命令行事。

因此她絲毫沒有搭理船長的發言，假面下的一雙瞳孔望著凌霄，等待對方的指示。

見這些雇傭兵聽從船長指示卸下武裝，凌霄對駱璇點點頭，二人分別將卡牌和飛刀收回。

「看樣子你準備好好談了？」凌霄哼上一聲后問道。

船長點點頭道：

「不錯，如果你只是個喜歡在背後指手畫腳的老鼠，與其看你進一步惹惱鬼網連累小凝和蘇家，不如我先一步料理你。」

「但看來是我錯了，小凝的眼光並沒因為海市幾年的安穩日子拉胯。」

凌霄聞言，露出思索的表情道：

「你這般關心小凝，一口一個蘇家，考慮到你的年紀——」

「她說過在蘇家的時候，有一個叔叔總管蘇家的大小事務，對他關照有加，也傳授了不少內容。」

船長對此不置可否，直截了當道：

「凌霄，我是這次游輪的總督，你上這船想做什麼，想對誰出手，我可以儘可能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這艘船我不是唯一的話事者，還有那個吳翔在，因此，凡事不要超出遊戲規則，這是我給你的建議。」

「最後，我只說一遍，我會因為小凝暫時接納你的存在，但如果你做的事超出限度，為了小凝的安全，你會是什麼下場，我一點都不關心。」

之後，船長甩了甩手，那些膀大腰圓的水手迅速衝上來推搡著二人出去。

見船長也沒有解釋更多的意思，凌霄也不浪費時間，乾脆利落下去。

「這個蘇家人還真是傲慢，對我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離開三樓后，駱璇帶著不滿說道。

凌霄卻只是淡定地回答道：「有收穫，這就足夠了。」

「你是指他給我們的口頭通行證？」駱璇問道。

凌霄搖搖頭道：「本來我們就勢單，沒打算上船后直接掀桌子，這沒意義。」

「最關鍵的是情報，明白那個吳翔也在這艘船上。」

駱璇應聲道：「看樣子你相當警惕這傢伙，你覺得他比你厲害？」

「底牌我更多一些，但——關鍵點在於他有什麼牌我不清楚，並且雙方的套路都太過熟悉。」凌霄皺眉道：

「總之，徐藝那邊我設好了報警器，暫時不需要太過操心，我們去一樓酒吧區和小凝匯合吧。」

……

一杯威士忌下肚，酒精帶來的紅暈飄蕩在蘇凝臉上，她半靠在櫃檯邊緣，歪著頭，眼中帶著幾分迷醉。

這當然是偽裝，以她這幾年出入海市商場的經驗，還不至於一兩杯洋酒駕馭不住。

活用自己的魅力，讓這微醺的迷人姿態套路一些愚蠢的登徒子，心急之下把心底的秘密全部講出來，對於蘇凝而言並不算太難。

果不其然，有人上鉤了，還是條大魚。

一個披著大衣的鷹鉤鼻陰鬱男子，在幾名手下的陪同下來到吧台邊緣坐下，饒有興緻地望著蘇凝道：

「這位小姐，看樣子你也是客人，但我卻沒見過，不知可否能領教你的尊姓大名。」

蘇凝在吧台點酒時，留意著四周，注意到這位陰鬱的男人相當博這裡賓客幻影，四處都能帶笑融入，無疑是個強力的交際花，手中定有眾多訊息。

「社交禮儀來說，問別人的名字不該先報自己的名號嗎？」蘇凝輕酌了口紅酒淡然道。

這話有些不客氣，站在男人背後的部下一時有些按捺不住，上前半步展露氣勢。

望著在男人們不善目光的凝聚下處變不驚的蘇凝，男人眼底露出光芒，他伸手示意部下收起鋒芒：

「這還真是我沒禮貌了，您說的對，那我就自我介紹一番。」

「我的名字不值得報，您可以記下我的綽號，『鬼貓』。」

「熟悉我，不熟悉我的人都喜歡用這個名字稱呼我。」

眾所周知，鬼網中凡是上得了檯面的都有自己的名號，男人不是報名字而是報名號已經很能說明事情了。

「這位鬼貓先生歡迎做生意嗎？」蘇凝對吧台的侍者打了個手勢，一杯威士忌送到了鬼貓面前。

鬼貓禮貌性地輕飲一口道：「上這艘船的人，有誰不是奔著生意來呢，不知這位可愛美麗的小姐想知道什麼？」

「情報。」蘇凝直截了當道：

「鬼網的生意應該主要集中在國內，但我看到相當多的外國人在附近徘徊，你一定知道緣由吧。」

鬼貓沒有急於給出回答，他朝蘇凝不動聲色地靠近半步，臉上帶著笑點點頭

「情報生意確實在我地範疇內，看小姐你這態度，對生意場是相當熟悉了。」

「那我索取點預付報酬應該沒問題吧，對了——還沒請問小姐你的名字呢。」

看出男人的意圖，蘇凝心中冷笑一番后，回復道：「我姓蘇，蘇凝。」

在蘇字上，她刻意咬重幾分，按照她的預計，在這場鬼網舉辦的游輪宴會內，這個名字應當有著分量。

現實比她預期的還誇張，這名字一出，鬼貓當場收攏了一半的欲求，拉開半步，態度也跟著鄭重了幾分道：

「原來是鬼網蘇家的人，這還真是失敬了！」

事到如今她已經清楚蘇家和鬼網關係不淺，但到這個地步著實出乎她的預料。

離開家的這些年，蘇環他們究竟牽著蘇家在危險的生意上踏了多深。

「至於你索取的報酬——」蘇凝帶起這個話題，眼裡全是暗示。

讀懂眼神含義的鬼貓趕緊回答道：「不用了，蘇小姐，你的名字已經足夠支付報酬了。」

「也不是多麼貴重的情報，就當做是我和蘇家結交送你了。」

「答案很簡單，和約翰遜的藥物生意很順利，養刁了鬼網高層的胃口，也擴寬了他們的野心。」

「這幫傢伙不再執著於早年的規定，打算擴大和外國商人合作的範疇。」

「這場游輪聚會表面是討論海市領土的歸屬，實則也是想簽訂更多單子，來充實上面人的口袋。」

蘇凝環視一圈，聚會場內的外國人佔據了三成，這是相當誇張的比例。

比起比例更誇張的是，這幫外國人有半數左右都帶著和此處不相稱的氣場，肆意橫行，大聲喧嘩，看得人心理厭惡。

其中一個方臉白人更是直接用赤裸裸地挑逗眼神迎上蘇凝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