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全知的終結（上）

「一定要去嗎？」少年這麼問道。

他的聲音中隱隱有些不舍。

少女輕輕的點了點頭。

緊接著她輕笑道：「我可是全知的魔女，和我一直待在一起可是會被排斥的。」

「我不在乎。」少年抬起頭他的眼中充滿堅定。

「我在乎，好好活下去，奧加。」

少女擺了擺手，下一刻便消失與無形。

在輝煌的大殿中，神靈高居晨昏下。

「你回來了，全知，休假還算有趣嗎？」

全知天使只是行禮沒有多說一個字。

正神：……，唉。

「如果沒有事，請允我先行告退。」

大殿的門被合上。

全知天使一步一步走下台階，身旁的天使紛紛行禮，宣告這位理之界的無冕之王回歸正神的行宮。

在歡呼中，她接過了副手送來的信。

尊敬的全知天使

我是原初的獄惡——傲慢，雖然我們從未見過面，但我實在是想不出比您還要傲慢的存在了，我們一定會很合得來，希望能在月亮輪轉到北星之時，在星空之間與您相見。

傲慢

「真是放肆。全知你根本不要理他。」副官說道。

「不，我必須去，原初六翼的任何天使都可以退下，只有我不能，因為我是全知是六翼之首。」

她將信碎成光點，灑向天際。

獄之界中心惡域。

一個面帶笑容身穿禮服都孩童輕輕的翻開他的懷錶。

「時間快到了。」

一個憐優問道：「殿下，向全知天使挑戰是不是太……」

孩童示意他閉嘴。

「你懂什麼，只有這種存在才配當我的對手。更何況我絕不可能輸，沒有比全知更傲慢的存在了，此戰我必勝。」

星空之間，這個似乎被浸泡在永恆平靜中的密匣，今天卻到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一個身著漆黑禮服的孩童緩緩從星空之淡入。

他是原初獄惡——傲慢。

是原初七魔之首。

他以近乎無敵的姿態，橫霸七魔，接受了獄界中心的寶座。

不知何時一個有著一頭及腰長發的少女出現在了另一端，似乎在人們意識到之前她就在那了一般。

她是理之界正神的副手——全知天使。

是原初六翼之首。

她以近乎絕對的能力，統帥諸翼，成為了理之界無冕的王。

沒有劍拔弩張，沒有火星四射。

雙方都相互示意。

傲慢謙虛的行了個禮，臉上是說不盡的諷刺。

全知只是點點頭，面無表情似乎只是這個過程一般，完全沒有生死之戰的感覺。

星空中一道流光閃過，一團模糊的光影現出。

「二位，所來何事？」

「星之神，借你道場一用。」

孩童說著但沒有看對方，只是牢牢地盯著全知天使。

全知天使看向光影點了點頭。

光影嘆了口氣說道，你們看著辦吧便漸漸消散於星空間。

「你的心中毫無敬畏，即使是對人有所求也毫無誠意。」全知天使盯著他淡淡說道。

「我的傲慢貫徹始終，那麼你呢？你的傲慢又是什麼味道的，嗯，越來越濃烈了，越是靠近你，我越能感受到，啊，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傲慢啊！」孩童深呼吸了一下，他陶醉的笑道。

全知天使沒有說什麼，只是向他走去。

傲慢聳了聳肩，敲了敲帽檐，也向她走去。

在兩人的交匯處，一盤棋漸漸構成。

兩人各在虛空中一拉，做在椅子上。

傲慢咬住指尖的白手套，將它扯下，然後優雅的扔在全知天使的桌前。

全知天使從容的脫下手套，還以回禮。

「那麼，開始了哦，哈哈哈。」

隨著孩童的笑聲和響指。

兩人開始了對弈。

但這不是簡單的落子，每一步下的同時在星空間都會有強大的存在出現蘇醒，搏鬥，但任他們打的驚天動地兩人的棋局仍巍然不動，孩童的臉上帶著不知道是譏諷還是感興趣的笑容，而少女則面無表情似乎感到有些無聊。

「不錯嘛，居然連古神的弱點都知道。」孩童看著一處戰場，一個存在高高舉起沐血的聖劍宣示著勝利。

「你應該不是來玩的吧，小把戲就不用擺了。」全知天使把棋子在手背上轉了轉，點到一處時說。

孩童聽到這，愣了愣，隨後他笑著捂住臉，一腳把椅子支起讓椅子只有一個支點。

「哈哈哈，何等的傲慢啊！也許你才應該被稱為原初傲慢，不過你是在小瞧我嗎？」說到這他的指縫中一雙極具壓迫力的眼睛露了出來，伴隨著他嘴角一抹如殘月般的笑容。

「玩笑就開到這了。迎接你的末日吧，全知的你，傲慢的你，就由我來碾碎。」

他說著將棋子落下，但這一次與之前不同，整個世界以之為中心似乎出現了什麼不同。

傲慢笑著脫帽致意。

全知天使看了眼地上那從她的影子中如黑油一般不斷湧出的暗體。

她們笑著攀上她，她們說著不同的話。

一個暗體趴在她的腿上看著她說道：「哈哈哈，全知的我們是特殊的，除了我們以外的傢伙，他們愚昧無知，特殊的我們卻要忍受他們可笑的言論，承認吧，你瞧不起他們，他們又怎麼能與我們為伍？」

全知天使搖了搖頭說道：「我不過是比他們多了些信息罷了，沒什麼好高人一等的，甚至我會被他們的一些偉大思想震驚，那些都是我所敬佩的。」

那個原本笑呵呵的暗體臉上失去了笑容，她漸漸的消散。

一個暗體從背後環抱她，在她耳邊輕語道：「如果沒有我們的指導，理之界怎麼可能井井有條，以我們的貢獻說我們是理之界真正的王也不足為過。憑什麼不獲取高人一等的崇高地位，理之界只有在我們的帶領下才能欣欣向榮，對它來說哪怕缺了正神也不能缺了我們，我們也許才應該坐上那個位子。」

全知天使說道：「理之界的繁榮不是我一天使之力，是眾天使共同努力的結果，沒有我，也會有下一個決策者，但眾人的齊心卻是不可或缺也未曾改變的。至於正神的位子……」

她冷冷的說道：「那位的位子也是你能覬覦的，可笑。」

那暗體退後幾步，不甘的消失了。

一個個暗體迎上去，然後一個個消散，只有在中心端坐的全知天使巋然不動。

一個響指在星空間炸響。

暗體們停下來腳步轉頭向著傲慢涌去。

她們環繞著他說著「悄悄話」。

傲慢笑著不時點點頭，片刻后他站起說道：「我知道了。」

他敲了敲帽檐，暗體們一個個笑著離去。

傲慢扶了扶帽子，走進全知天使，他的身上黑金色的重油在浮動。

下一刻他俯身在全知天使耳側說道：「你不喜歡白天使是吧。」

全知天使的瞳孔微微一縮。

「為什麼呢？因為嫉妒？不甘？憤怒？不不不。」

他一邊笑著一邊誇張的後仰著張開雙臂說道：「是因為傲慢啊！因為你認為自己才是最獨特的，最接近全能的只應該是全知才對，所有的嫉妒，不甘，憤怒都來源於此，憑什麼他一個連聖光天賦都沒有徹底覺醒的傢伙能站在那個地方俯視自己？失敗品？沒有未來與可能，永遠的靜水？建議，勸告，警醒，改變？呵，別開玩笑了，你要證明他們都是錯的，因為你就是你，這就是你，永遠的傲慢，承認吧，你的傲慢。」

全知天使的呼吸第一次有些急促了起來，雖然那很細微且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但這逃不過傲慢的眼睛，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底被放大了。

他表面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輕笑的繼續說道：「你是全知的，這不是什麼缺陷，這是完美的，你知道的你不可能錯，因為你是全知的，他們理應聽從你，服從你，你不需要回答為什麼，因為你就是答案不是嗎？是的，就是這樣，傲慢而高雅，傲慢而偉大。承認吧，你是傲慢的！」

傲慢展開雙臂說道。

「是，又如何。」全知天使突然說道。

傲慢╭(°°)╮「啊？」

「是，又如何。」全知天使抬起頭，她堅毅的目光如利劍般似要刺開傲慢的表皮剖開裡面的內在，她的嘴上流露出一絲諷刺而又憐憫的冷笑。